发现荆的伤势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银影的队员正在出操,荆落在了后面。他不想引人注意,那纤柔的手臂之上长长的一道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制服早已碎烂,他仅穿了一件短袖衫,即便很小心,仍被光影发现了。
光影的眉头皱在一处,牙咬得紧紧的,命令其他人去训练,单独的把荆叫回队部里,眼睛里寒意几乎穿透了生机盎然的花草。
光影问:“他做的。”他用了个单数词。
荆有些诧异,随之释怀,光影应该指的是那个为首者吧!他只是漠然的说:“已经不重要了。”
光影一愣,似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担忧的继续问:“他对你怎么了?”
荆正思忖着,是不是告诉光影,那三人已经不足畏惧。
这时,几声很重很齐整的脚步声已经走来,并且停下。光影回头,脸上云淡风轻,他自是认得来人。
来者五人,都穿着先遣军的制服。并且精光内隐,一望而知是高手。
荆只是微一打量就转头旁视,心下一凛,那脚步声应该是他们有意发出的,以他们的目光和气势看来,那份功力只在光影之上。并且那制服,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事已经被发现。
光影的口气是漫不经心的,对着来人中一个精瘦的男人问:“屈兰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屈兰赴的眼睛落在荆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说:“昨夜我们有几个不成材的家伙,被人在要离巷给做了。特来瞧瞧。这就是那条鱼吗?”
荆的心中一痛,鱼?是不是所有先遣军的人都知道自己是鱼?他的心神竟然波动起来,不明所以的激动。
光影平静的开了口:“屈少尉,对我的手下也感兴趣吗?居然动用起您老人家的绝学“迷失印象”来诱供?没用的,荆昨夜没有去赴约。”
随着光影的话音响起,荆觉得心情好转,刚才的烦闷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的心底却更加惊悚。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对自己动手了吗?自己一定要小心才是。
屈兰赴打着哈哈,对光影挑了下眉毛,说:“我是例行公事。其实也是没必要,你光影队长的人怎会有什么纰漏?只是我对于这位小兄弟手上的伤很感兴趣。”
荆的心里一惊,自己的伤该如何掩饰?而且昨夜应该也留下了些痕迹吧!那冻气的痕迹。自己怎么就忘了,对于自己的幻气,地球政府的资料库应该早有记载在案。
光影的神态十分自然,坦然的面对屈兰赴的目光说:“关于这个,你就要去询问伽罗先生了。荆是他的弟子。”
屈兰赴的目光咄咄逼人:“是吗?”
光影冷哼一声:“不然我为什么会把荆单独从训练场上召回来。你不知道伽罗先生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吗?昨夜我特特赶到酒吧外等了许久,结果就只见到你那些下流坯子,在酒吧里酗酒闹事。我又赶回,就听到荆的房里有动静,细听竟然有伽罗先生的笑声。”他警觉的住口,目光闪烁不定。
屈兰赴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伽罗,龙最难缠难惹的人,而且还是先遣军的老前辈,自己活得不耐烦才去问。并且看眼前这个鱼,也不像可以一举杀死自己三个手下的样子。尸检结果也显示,被杀三人,死因为被激光切入心脏,而且经调查,荆确实从始至终未曾出现在要离巷,还有酒吧。适才调出的摄录资料仅看到光影的出入,对于荆,并未发现行踪。他微微笑了笑,至此许多疑点就明了了,那就转移目标,也犯不着和这个光影废话。
屈兰赴想到这里,点点头说:“光影,你该知道我们的职责。还有以后好好约束自己的手下,别出去招摇。我不希望再来这里。”他缓缓举手行了个礼,洒然离去,后面五人和他脚步一致,共同离开,这一回却是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没有了。
光影等了许久才说:“他们早就在了。荆,记住,我们的身边不只有明处的敌人。你去休息吧!”他似乎很累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荆静静地站在花架旁,把整个事情想了一遍,嘴边浮现一丝感激,是光影帮了自己,一定是他帮自己消除了所有痕迹,自己才会还安全的站在这里。谢谢,他在心里说了一句,脸上却仍旧是那不知感恩的冷漠。
柯甫将军在办公室里接待了屈兰赴一行人,例行公事的打了几圈太极。屈兰赴听到伽罗已经在前日就回总部去了,狐疑又起。
突然门被推开了。柯甫才待呵斥,却发现是凝冷冷的站在门外。
凝不理其他人,对柯甫说:“伽罗呢?你见到他了吗?高杜尔将军命我问问,荆还需要指导吗?怎么昨晚又来了?指导期不是已经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