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美好的，但不具有任何力量。最后，也只能投入到残酷的现实之中。

钟声已经敲响了四下，寂静的夜里传来阵阵蛙叫。维拉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佐伊拍了拍她，再次把她哄入梦乡。

“这下你该知道我关心她的原因了吧，”佐伊说，“如果不是她，去年的圣诞夜恐怕不会那么美好。”

门罗完全赞同他的观点。

“也许那个时候，乔丽就开始和她作对了。”

“好人有好报，乔丽最后还不是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佐伊一脸满意的表情，“你的上帝看来也有公平的时候。”

门罗摇了摇头，“安德鲁呢，他又算什么？”

她向窗外望了望，忧伤的双眼似乎望见了从前。

“真的很喜欢那孩子。”

“我也一样啊，”佐伊说，“但没想到竟被你们冤枉成杀人犯。”

他无奈的摊开手，摇了摇头。“有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就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嘲笑着你们的猜测。”

“对不起――”

“我说过我很讨厌这个词儿。”

“我很抱歉。”

“你――唉，”佐伊挥了挥手，“算了，难怪你语文水平差。”

门罗笑了，“你的语文水平也好不到哪去啊。”

“呵，你也不看看我这张嘴。”

门罗凑了过去，仔细地钻研着。

“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他笑了，向后仰了仰，双手抱着后脑，“你说我语文不好，可我凭着一张嘴却吸引了无数美女啊。”

门罗没有理他这种无聊的话，冷冷地“哼”了一声。

佐伊也没自讨没趣，见门罗对这种话题比较敏感，便立即改了口。

“照这样看来，我是不能和你一起行动了。”

“是的，我知道。”

“那你――”

“罗莱特说愿意跟我合作。”

佐伊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满。

“你答应了？”

“是的。”

佐伊皱起眉，扭过头去。“是么。”

门罗看得出佐伊正在闹情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他。要知道，在‘死亡之林’他救过我们。”

“这我当然知道，”佐伊很不耐烦地转过了头，面向门罗，“可是你不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

门罗惊讶地摇了摇头，“我没感觉。我不知道你是指什么――”

“他和你的关系！”

――这句憋在佐伊心中n久的话，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向门罗吐露了出来。

门罗茫然地望着激动的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吧，无话可说了啵。”佐伊冷眼瞥了她一眼。

突然，门罗笑了。不是令人赏心的微笑，也不是发癫发狂的大笑，那笑容似乎蕴含着对佐伊的嘲讽。

佐伊看她有些反常，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门罗没有回答他，依然自顾自地笑着。

佐伊这才觉得被她嘲弄了。他提高了嗓音，生气地说：“你笑什么啊！”

“嘘！”门罗冲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还在一旁梦寐的维拉，小声说道：“她还在睡觉呢。”

于是，佐伊低了一个八度，问：“你到底――”

“不是我说你，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些太敏感了么？我一直把他（罗莱特）当作同学，仅此而已。”

“可他看上去并不这么想咩~”

“那是他的事。”

佐伊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

门罗有些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你如果总是这么多疑，你去问他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佐伊顿时感觉轻松多了。

“我相信你就是了咩呀~”他接着说，“呢~那你们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我不清楚。”

“他不是和你合作么？”

“他做事一向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随便驱使别人。我想，他自有分寸。”

“他还在米瑟之家么？”

“嗯。”

佐伊苦笑，“哼，看来他还真是有福份啊。门罗，你也进入了吧？”

“是的，”她说，“就在前不久。”

“这么说来…”佐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你们俩就在一起了啊――”

“佐伊――”

佐伊顿时做了个防守的姿势，狡黠地笑了：

“开个玩笑――”

“对了，”门罗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想问你一些事――”

“是他让你问我的？”

门罗愣住了，“你…知道？”

佐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能猜到。”

“既然知道，就希望你配合。”

“呀~别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跟我说话咩~”

“佐伊，”门罗不吃他这一套，严肃地注视着他，“我真的没心情陪你开玩笑，要撒娇找你旁边的，我在跟你说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