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落下没多久,兰斯蒂暴起身来,追着海杰尔一阵猛打。
海杰尔苦苦躲避,连声讨饶无果下,也只能怀着怨气任兰斯蒂打了数拳。
等兰斯蒂打累了,两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各自埋怨。
一旁的汉斯听了大半天,总算从头到尾地理顺了两人间的一笔烂帐。
故事的开头是充满美好意境的青梅竹马。两个不及十岁的孤儿在帕拉汶同甘共苦、相依为命,曾经一个馒头掰作两半吃,俨然赛过了亲姐弟。
然而好景不长,五年后的一天,海杰尔在街头打架斗殴,被城防队逮进牢房。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海杰尔用板砖砸中、昏迷了三天的家伙,是个没落的小贵族后代。这档子鸟事,本来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却被城防队挖掘出来,只能说城防队有当间谍的天赋。
依照法律,殴打贵族,足以判处监禁十年。海杰尔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吃十年白饭也没什么不乐意,倒是把兰斯蒂惹得心急火燎,四处托关系、想办法。
正在这时,一个叫利卡的贵族小白脸,像个白马王子似的降临到兰斯蒂的生活中。小白脸答应营救海杰尔,还柔情蜜意的宣布要照顾兰斯蒂一辈子。年轻的兰斯蒂那里经历过这阵仗,早将少女时的一腔幻想都寄托在利卡身上。
于是,当利卡要求兰斯蒂同他一道回老家,好取钱营救海杰尔时,兰斯蒂不顾海杰尔的反对,喜滋滋地跟利卡走了。
可想而知,生活欺骗了兰斯蒂。当她明白这一点时,已是一屁股债务,还差点被人卖作奴隶。几月的东躲西藏,苦等情郎无果的情况下,兰斯蒂最后只能走上酒馆舞女这条路。
而同时,监狱中的海杰尔却迎来了他命运中的转机,他遇到了日后的恩师――阿方索。
这阿方索本来家世清白,算起来还是个富商,只是喝醉酒得罪了贵族,才被抓进去关上几天。
人的缘分有时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这阔气的商人后代偏偏和穷得叮当响的海杰尔很对脾气。出来后,硬是把海杰尔也赎了出去,还教了他几月武艺。自此开始,海杰尔踏上了他的佣兵生涯。
时光荏苒,又是五年后的一天,海杰尔在杰尔卡拉的酒吧与兰斯蒂偶遇。这一次的相逢却并不浪漫。对于海杰尔来说,当年的事情让他肚子里是憋足了气。而对兰斯蒂而言,几年风尘生涯的委屈,本想对青梅竹马倾诉。谁想当年用心保护的弟弟,一张嘴便是一顿臭骂,末了,还埋怨她当年的天真。兰斯蒂当然不能容忍,结果两人间一番激烈的争吵下来,各自宣布与对方断绝昔日情谊。
最终,还是海杰尔始终放不下兰斯蒂,每次到杰尔卡拉总会去酒馆里坐会儿。多次后,两人的关系也开始有点升温,只是始终还是不冷不热的状态。
眼下,两人埋怨完了,正在虎视眈眈地对视。
“呃喝……”汉斯表情僵硬地咳了下,示意自己还是个活人,“两位,我们眼下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出个主意?”
兰斯蒂瞟了汉斯一眼,问海杰尔道:“他就是你那个同伙――汉斯?”
“什么同伙?汉斯是我的好兄弟!”海杰尔拍着胸脯,毅然把几天前还不认识的人说成兄弟。
汉斯一听这话极是感动,豪情顿生,朗声说道:“对,我们是好……”
“轻点。”没等汉斯说完,海杰尔急忙把汉斯的嘴捂住,“这附近都没男人,是酒馆里女人住的地方。被人听到就麻烦啦。”
汉斯连忙点头,眼睛直溜溜地转。
“听见又怎么样?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多久。”兰斯蒂脸色难看,自暴自弃地轻声道。
“也不用瞒很久!等我们把佣兵团的事情办妥了,就杀出条血路去。”海杰尔说得豪气,但以汉斯最近对此人的了解,他心里根本就没什么计划。
兰斯蒂想来也清楚海杰尔的性格,白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没有碰到亡灵吗?”
“亡灵?”汉斯疑惑,怎么会突然蹦出这个词来。紧挨在旁边的拉碧丝则是战抖了下,显然对这个名词很不舒服。
“你们不知道吗?十天前,杰尔卡拉周围几个村庄都遭到了亡灵的攻击。好几个大佣兵团去围剿,不禁没讨到便宜,事情越闹越大。为了这事,城主大人还在五天前颁布了禁运令,让周围村庄的人都先到别处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