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见是阿鲁迪亚斯,刚才那搏命的心思立马消散,抖着声音叫道:“三殿下救我!”
阿鲁迪亚斯朝喀拉杜斯行了个礼,恭敬地道:“师父,什么事要大动干戈?”
喀拉杜斯剑锋般的眼睛仍直视着汉斯,对阿鲁迪亚斯的话充耳不闻。良久,喀拉杜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年轻人,你很有见识。可是……你也太自信了!”
汉斯的喉头的剑劲慢慢远离,颈处隐有血痕,脑海中那一剑的威势仍记忆犹新。
汉斯悄悄松了口气,拱着双手作谦卑状,施施然地回道:“多谢前辈的提醒!”
阿鲁迪亚斯在一旁不轻不重地鼓了三下掌,微笑着:“看来是一场误会!”
“是一场误会!”海杰尔站起身来,补充道:“刚才,我们和剑圣前辈讨论斗气的修炼问题。汉斯有几个问题回答得不对,前辈就出手示范了一下。”
喀拉杜斯斜眼看了下海杰尔,但笑不语。
“哦,是这么吗!”阿鲁迪亚斯笑容不改,再次向喀拉杜斯行礼,“即然如此,师父可要多多提点两位勇士。禅达的未来可就在这些年轻人身上。”阿鲁迪亚斯与海杰尔年纪相仿,加上宫廷里保养有方,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眼下却口口声声称呼年轻人,似乎早把自己排除在外。
“三殿下费心了,这两位聪明得很。”喀拉杜斯笑着将目光转向汉斯,“特别是这位后生儿,着实令人可畏。”
汉斯脸上装作一慌,挺直着脊梁,朝喀拉杜斯一鞠躬:“多谢前辈的称赞,在下愧不敢当。”
“汉斯不必过谦,有些地方我倒要向你好好讨教。”喀拉杜斯说着,注意到阿鲁迪亚斯的装扮,“三殿下这是要到哪去?”
阿鲁迪亚斯披了件黑色的披风,浑身裹着黑亮的全身甲,单一色的装束衬得他倒有几分军团首脑的风度。
“城东的难民安置营……因为亡灵的袭击,城里这几天来了大量的村民。作为禅达的王室后裔,子民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我当然有义务去体察他们的疾苦。”阿鲁迪亚斯说话间,微扬着头,眼角泛着水光,感受到了家破人亡的痛苦。
“哈哈……好!”喀拉杜斯收起长剑,走过阿鲁迪亚斯身边,“难得两位王子都如此勤政爱民,女王陛下真是好大的福气啊!”
“哦,二哥也去了吗?”阿鲁迪亚斯背对着喀拉杜斯,眼色忽地一沉,“看来我还是迟了一步!”
“三殿下,现在去恐怕还不晚!”喀拉杜斯倒背着手,渐渐走远,声音却犹在耳侧。
“多谢师父的提醒!”阿鲁迪亚斯朝汉斯两人一笑,转身时,披风带起了漂亮的弧度。
等着阿鲁迪亚斯渐渐走远,汉斯环视了下四周,把海杰尔的耳朵勾了过来:“你瞧,事情顺利吧!”
海杰尔一咧嘴,扯开汉斯的手臂,说道:“你还是真不死活,刚才那把剑要是把你戳了个穿,你的那些计划还顶个屁用啊!”
“嘿嘿,现在不用我出手了,他们自己闹腾去吧!过几天,我们就找个借口离开。”汉斯近几天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在那之前,我们可得去街上好好玩玩!”
海杰尔摇着头一笑,锤了汉斯胸口一下:“我说你这人!幸好剑圣前辈宽宏大量。要不然,以他信仰的虔诚,早就杀了你啦!”
汉斯对喀拉杜斯也挺好奇,问道:“我的家乡比较偏僻,不知道这个剑圣的事情,你跟我说说看。
海杰尔瞟了汉斯一眼,大有鄙视汉斯孤陋寡闻的意味:“喀拉杜斯剑圣小的时候是一位孤儿……”海杰尔对喀拉杜斯颇为崇拜,说起来倒也曲折动人。
汉斯听了会儿,大致明白了喀拉杜斯的传奇经历。都说名人多故事,此话不假,当一个人成名时,他的身上总会被披上一层神秘的外衣。
故事里,当今的惊雷剑圣原是一位孤儿。四十多年前的一个雷雨夜里,喀拉杜斯被人遗弃在帕拉汶城郊的一处修道院旁。
据说,当天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是帕拉汶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暴雨天气。也许真是天意,修道院的老神甫本来耳背,连说话都要靠近了耳朵才能听清。谁知那夜,老神甫却在滔天的大雨中隐隐分辨出了婴儿的哭声。老神甫本以为是幻觉,依声寻来,竟发现了在襁褓里的婴儿。老神甫感佩为天赐,从此悉心养育婴儿成人。又因当时惊雷大作,老神甫遂为婴儿取名为喀拉杜斯,即古大陆语中“惊雷”之意。
一晃十六年过去,在修道院里长大的喀拉杜斯非但没有半分文弱之气,反倒是勇悍异常,无师自通地修习成斗气,整天打架惹事,让老神甫好不苦恼。思来想去,神甫一边感叹喀拉杜斯无法成为一位神的仆人,一边只得让他从军。
从军后,喀拉杜斯也算是得尝其愿,尽展抱负。三年间,喀拉杜斯屡立战功,由一名见习新兵升至中士。在一次战役中,喀拉杜斯还身体挡下敌方刺客偷袭,荣立一等战功。
大难不死后,喀拉杜斯破例受到当时禅达国王的召见,从而结识了后来的禅达女王与亲王殿下。
自此,喀拉杜斯开始受到王室的重视,逐渐脱离军旅生涯。随着实力的不断增长,喀拉杜斯在皇室里一路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