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孝仁的一番话,风标待在一边想了好长一会儿。说句心里话,这共产党怎么样,风标他也不清楚,毕竟以前没打过交道。好的坏的也说不上什么。风标现在担心的是,要是这自卫团让共产党搅进去了,会不会对冷山抗日军日后的兵员补充造成影响。会,还是不会?这事谁也说不好。就风标看来,但凡这外乡人都不见得有多可靠。可这事从眼前来看,已成定局。想推翻,这机会也不见得会大到哪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让冷山的宗院联盟跟蒋孝仁保证,不论日后冷山自卫团由谁当家做主,都得优先保障抗日军的兵员补充权。其他的不重要,反正在冷山这一片地界,头牌永远是抗日军举着。俗话不是说了嘛:“理大还得拳头大!”另外单听蒋孝仁所说,风标对这班外乡人的初步印象还不错。人能大老远地赶到冷山来打鬼子,冲这一点也得给人几分脸面。再说了,朋友多了不堵路嘛。
想通这一节的风标笑着冲蒋孝仁说:“蒋哥,你放心,这事我回山便跟我们头领说。估计大伙不会说什么,都是帮咱冷山打鬼子嘛。请你放心。我也代表我们抗日军的兄弟表明态度。这往后对自卫团的支援都会全力干下去。怎么说我们也是冷山子弟,总不会见自家兄弟有困难不帮助嘛。不过有件事我也得先说在这里,就是希望蒋哥跟宗院长老都能记住先前跟我抗日军说过的条件。不论什么时候,都得保证我抗日军的兵员优先补充权。”
“哈哈,刘老弟,这个就放一百个心。抗日军可是咱冷山的头牌。怎么也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再说了,要不是你们这般全力相助,我们这自卫团就得空手打鬼子喽。”
去掉心中担忧的风标,甚是爽快且有风度。他俊俏的脸面跟热情的话语,很快便消融了与赵志前之间的陌生,从而一下子仿佛成了老友。在赵志前的热情引领下,风标满脸笑容地跟与老赵一同前来的人马认识并交谈了起来。让风标想不到的,这一识一谈,竟让他从中认出了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不正确地说,应该是一位早年对风标有过恩情的朋友。这一戏剧性的变化,让风标陷入了狂喜之中。要知道,当初不是因为这位朋友在风标最困难时伸手相助,那风标也许很难有机会替自己心上人报血仇。尽管为此风标被迫干上了土匪,可他心里丝毫都不后悔。受人滴恩,涌泉以报。这个道理风标打小便明白。要不是血案在身,无能为力。他风标早就了了心愿。老天有眼啊,让自己能在这里遇上恩人。这怎么能不让风标欣喜若狂呢。
二话不说,风标扯着恩人便往自己住的洞子跑。不说别的,就冲这高兴劲,怎么着也得闹个一醉方休。虽然没有丰盛的菜肴,可这酒是真心的酒。说着笑着,这酒劲便上了头。朦胧中,风标仿佛又回到了往昔的岁月。那时他很年轻,才十九岁。为了生活,在省城的一家皮草店中学徒。日子虽说苦了点,可风标过得挺滋润的。小伙子长得俊俏又能说会道,很是招人喜欢。日子一长,也就跟皮草店旁的玉喜姑娘好上了。照说这要是一切平静地过下去的话,那风标只要再挨到出师成制皮匠,那往后的日子算是熬出了头。多赚点钱,再把玉喜给娶进门,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可缺的了。偏生贼老天不愿如人意,平地起了风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觉醒来,风标竟成了汪洋大盗,被人一脚踹进了大牢。那冤枉劲让风标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这样让人一关就是大半年。也就是在牢里认识了现在的恩人李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