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因看着桑芮,轻叹了一口气,“小妹,你这次真的过分了。那女孩不是说的那样。”
说完,便也跟着走开。
桑芮只觉心头那原本被烈酒压下去的沉重这时瞬间又再次回涌而出,且更重更涩。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酒杯,转身,就想走开。
手臂却被人拉住。
风扬看着桑芮,眼中一抹心疼,“你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
桑芮最受不了人对她温言软语,这时被风扬一说,反倒眼眶一热。她对着风扬轻轻摇头,“我怪桑弥,怪他为了个女人和方家起争执。若非他受伤,我也不会急急赶回这里,你、易辛和新珩也不会随我回来,那么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桑芮说着,又苦涩轻笑,有些无奈,“可是这样看起来,桑弥也好无辜呢。”
风扬心中一紧,已上前将桑芮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这样的她,虽然冲动,虽然常常尖锐,但是重情重义,爱憎分明,能痛他人之痛。他抱着她,心软了,却也无奈,只能安慰,“没事的。”
桑芮在他怀中轻轻摇头,只叹,“这一次的事,大了。”
在这么多举足轻重的人物面前,易家公然承认倪筝就是易少夫人,这要将新珩置于何地?
易辛将她保护得那么好,到最后,那名分却落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而这女人,还是最让新珩难以释怀的倪筝。
虽说新珩似乎从不在意外人是否承认她与易辛的关系,但是当她已经存在时,易家却亲口承认另一个女人才是易辛的妻子,这时,新珩还能不在意吗?
桑芮想着,已经觉得那结果必定太恐怖。忍不住,在风扬怀中一颤,她慌忙推开风扬,“我去找老爷子,告诉他那药是我的,和新珩没有关系,他不能因着一粒药就判了新珩死刑。再说,再说她最后不是也没吃吗?”
她说着,已经急急转身。
她一路走得飞快,风扬在后紧紧追她,却是到了二楼才将她拦住。
二楼转角处,离了楼下欢腾,乍时安静。
风扬抓住桑芮的手,对着她沉重地摇摇头,“没用的。”
桑芮看着他,眸中一痛,带着询问。
风扬道,“新珩是没有吃你的药,但是易辛隔日一大早就让我开了温和不伤身的药,熬成了汤,由管家送去,看着她喝下的。”
风扬微顿,又继续道,“老爷子必定已经知道。”
桑芮一惊,睁大了眸,“你说,易辛让你开的药?他。。。”
风扬点头,“是他,他对她,似乎总是心口不一。其实,只要新珩不愿意,他是最不会逼她的那人。”
桑芮只觉心头重重一软。
她误会他了。
她又慌忙问,“那新珩知道吗?”
风扬正要说话,这时,却只听得不远处的书房里传来震怒的粗吼。
“我易家要一个不愿意生儿育女的女人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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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风波起(2)
这里是易家的书房,原本,隔音极好。
这时,风扬和桑芮在门外却听得清楚,那话中的决绝和震怒。
二人皆是一怔,继而心中大急。快步往书房去,刚到,门却已从内打开。
易辛手扶着门,脸上再不见平日的风流慵懒,一双美艳的眸子,这时又深又厚又浓,是桑芮和风扬从未见过的一面。懒
他背对着易老爷子,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她不必生儿育女,她只要和我在一起就足够!”
易辛说完,已侧身从原本将门口堵住的风扬和桑芮之间而过。
风扬桑芮惊怔原地,愣愣看着这时的易辛。这样的易辛,似乎已经不是易辛。
“啪!”
身后,瓷碎的声音,将风扬桑芮一惊回神,二人再顾不得易辛,只转身匆忙进门去看易老爷子。
新珩累极,裹在被子里正睡得沉,却只觉得唇齿间被紧紧堵住,她呼吸不得,不由缓缓睁开眼来。
他没有开灯,黑暗里,她只见他半撑着身子俯身在她上方,轻轻重重地吻她。
察觉到她醒来,那人这才缓缓退出,“把你吵醒了?”
新珩黑线,“你不就是想要把我吵醒来的?这时,你心里其实是在说‘你总算被吵醒了’吧。”
那人在黑暗里低低笑出声,仍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黑亮的眸子凝着她,“嗯,还是你了解我。”虫
新珩一抽。无话。
房间里就此安静下来,男人俯身在她之上,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就这么在黑暗里看着她。新珩心里突然有一处敏感,微动,她问,“酒会结束了?”
“嗯。”他轻声一应。
她见他这时有些反常,似乎是不悦,却又不好直接问他,微顿,只小心问,“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易辛身体一僵,“有。”
“发生什么事了?”
新珩心中紧张,正等他回答,却只觉眼前阴影蓦然靠近,唇上一暖,便被他吻住。
他绵绵长长地吻她,又低低哑哑对她说话,“我一直在想你。”
新珩只觉心顿时像是被什么融化,不由自主便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又主动抬高身子去吻他。
他这时却似乎并不动情,只是吻着她,吻够了,就将她放开,直起身来,“我去洗澡。”
新珩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大脑渐渐清醒。
他,心情不好。
是遇到了什么事?
想着他,原本强烈的睡意再不见了踪影,她打开灯,拥被靠在床上。
易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