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坐下,更不愿看他的脸,只能也跟着继续吃东西。
就这样,他吃,她也吃。只要他不停下,她也必须吃东西。不然,坐在他面前,却不能转移注意力,更难熬。
终于,他吃好了。她几乎是立刻便放下筷子,放得太急,以至于在餐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虫
易辛睨她,他这时吃了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满足,所以便连睨她的动作也尤为优雅。
新珩却是尤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迫不及待要离开。
他也不拉她,只缓声道,“不许上楼,在大厅里坐会儿。”
他说着,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
她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他,“易辛,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你最好适可而止!”
他微眯着眸,“我做了什么逼你的事吗?今天是除夕,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妻子,你难道不应该陪着我守岁?”
新珩冷笑,“妻子?抱歉,这两个字太重,我新珩高攀不上!”
“要我去拿红本本给你看吗?让你再次确定一下你自己的身份。”
“不必了!我怕我看到了我会忍不住去告你重婚!”
“告我重婚?”易辛听了,突然兴味一笑,“去吧,也刚好让法院还我一个清白,洗去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冤屈。”
新珩冷冷看着他,“请你不要侮辱‘清白’这两个字。”
易辛一笑,突然猛地抓过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大厅走,“在最终结果不是我抱着你上床的时候,我不喜欢和你较真。过来休息一下,一会儿看烟花,今年我让管家准备的烟花,你会喜欢的。”
她使劲挣扎了两下,无奈手被他握得太紧,她挣不开,只得跟着他走。心中却终究不甘,反唇相讥,“不论是什么,只要沾上了你,我都不会喜欢!”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她下意识就要站起,他按住她,自己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眸光带着媚色,“沾上了我?你和我在一起,一千多个夜晚,你自己的身体不也是早已沾染了我的气息?”
她冷笑,“所以,我也不喜欢我自己!”
易辛却突然一笑,手已经极快地抚摸上她的脸。她退却,他便又用另一只手将她制住。她狠狠瞪他,他径自笑,“那刚好,你既然已经自我嫌弃了,那不如就将自己施舍给我吧,让我来喜欢你。”
“你!”新珩被他一堵,霎时无言,气愤。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平静,半晌,缓了声问,“易辛,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易辛听了,前一刻方才稍好的心情刹那间又全然恶劣,变本加厉,“你以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新珩看他,微微蹙着眉头思索。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带着怀疑和不信任,易辛被她看着,情绪猛然阴寒,瞬间,冰冷了声,“我千方百计讨你欢心,你我相处不过两年多,我却将你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你说,我是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新珩听了,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深深望进他的眼里,轻道,“如果你真的是把我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了,那么我相信,你会给我自由。如果你还不能,那就不要再说这种话。”
她说完,只觉那只原本停留在她脸上的手,瞬间移到了她的下颌,然后,遽痛从那里袭来。
她想,说不定,她的下巴会被他捏得脱臼。
她疼得皱眉,却并不求饶。
易辛眯着眼,靠近她的脸,狠狠盯着她,蓦然将声音放得低沉,萌诵姆10叭媚闶耍业陌锩挥小杂伞饬礁鲎帧!?br/>
他说完,狠狠将她甩开。她被他的力拂到沙发上,却又听他道,“又或许是因为,你不配得到我的爱,所以你更不配得到自由!”
原以为,自己已经对他的绝情和残忍有了抵抗力,却不想,仍是在听到他冰冷的薄唇里吐出的话时,心如被锥刺痛。
她看着他,他没有看她,只朝着她嫌恶地挥了挥手,“滚!我不想看到你,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她使劲眨了眨眼,眨掉眼中的湿气。而后自己起来,默默上了楼。
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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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毕,今天四更。谢谢阅读!
172欢情薄(6)
那一年的年尾,最后一个晚上,也是新珩这一年中最煎熬的一晚。
又酸又苦,却偏偏哭不出来。
忍不住想笑。
这一年还真是抢不到个好风头了。
煎熬过一年。忒不吉利了些!懒
和那人在一起的第一年,是笑过一年;第二年,是爱过一年。
如此看来,这些东西也并不可信,如果真能爱过一年,那为什么还会有现在这么尴尬的处境?
她躺在床上,不多时,已经有了睡意。
她苦笑,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的,是不是?至少,虽然怨着,但在这么个普天同庆的晚上,还有另一人在同一个屋子里。是这样,所以她现在还能睡得着吗?
易辛靠在沙发上,紧紧闭着眼。
新珩,你真的不知道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吗?
不过是爱,和信任。
爱我,我不要求你爱我如同我爱你一样深,但至少给我一点点爱。一点点,就足够支撑我继续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你。
信我,信我爱你,远远比你以为的要深、要多。
别墅里的座机响起时,易辛随手按了个免提。
“易辛,新年快乐!”
风扬在那一头笑着祝福,透过电话,隐约还能听到背景里烟花的声音,喜庆又欢乐。虫
“砰,砰。。。”
烟花炸裂。
易辛苦笑,没有回话。
电话似乎被人抢了过去,一阵噪音,然后又是桑芮欢快的声音,“辛哥,新年夫妻恩爱,和珩珩快快乐乐,幸福甜蜜!”
易辛顿时笑得更苦。
幸福甜蜜?
易辛不说话,桑芮的快乐瞬间就熄灭了大半,声音已经小心起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我们打扰到你们恩爱了?都怪风扬啦,我们打你手机关机,我说你们肯定在忙,风扬偏要打座机。”
是吗?易辛唇角一勾,这桑芮总是爱颠倒黑白,让风扬替她背黑锅。
果然,电话里,风扬已经在不满地向桑芮抗议,“明明是你说打座机的好不好?说他们在忙的那人是我吧!”
“你记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