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姐贵姓_我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日子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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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姐贵姓(1 / 1)

“喂,请问您是希建华么?”习阳的声音听起来足有6个“+”,余音还轻微地有点颤。森师母介绍的希医生出建学习了一段时间,昨天刚刚回建,师母的情报已经到了羊羊的手机上。还没等希医生倒过时差,我和小荷就极力撺掇习阳赶紧打电话过去相约见面。特别是小荷,在客厅里做顿足捶胸状:

“我马上就‘千里之外’了,西处阳关无故人呀,你今天打一个电话又怎么了?你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我也就放心了……”

“羊羊呀,事不宜迟呀,万一这个希医生下礼拜上班了,这一上手术台时间哪有准谱?连电话都不能接的,你怎么和他联系呀?”我也在一边苦口婆心。

羊羊抵挡不住我们两个“左右夹击”,只好答应我们马上就打电话,但条件是我们两个必须回避,不能在场偷听。

我和小荷躲到了厨房,当着羊羊的面把门拉上。等她一走,我们就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蹑足潜到门后,偷听羊羊说话。

“对,我是。您好,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长时间?很辛苦吧……”我和小荷相对窃笑。别看习记者平时总以“大女人”的形象出现,但关键时刻,还是温柔得挺到位的。估计电话那边的希医生听着也颇为受用,羊羊握着听筒一直微笑。

“噢,您在眼科工作呀?经常做手术?……压力挺大的吧?”羊羊估计要沿着“温柔路线”一条道走到黑了。打电话的姿势也越来越放松,刚开始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现在开始翘着二郎腿,斜靠着沙发背,活脱脱一个坠入爱河的小女生。

“那,咱们下周六?具体时间呢?好,电话联系,您记我一个手机号,……”

我和小荷相视一笑,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厨房。看来习阳和希医生的第一次联系相当顺利,羊羊的桃花也将含苞待放啦!

我和小荷正为羊羊高兴,忽然听到客厅“啪”的一声。

“怎么摔上电话了?”小荷说了声“不妙”,顾不上穿鞋,就往客厅跑,我胡乱把鞋套在脚上,也跟在小荷身后向客厅跑去。

只见习阳气哼哼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全无刚才小绵羊的风范。

“不是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小荷如坠五里雾中。

“什么好好的?根本就不好!”习阳已经带着哭腔了。

“不好,不好,都是那个希大夫不好,你倒是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把门关上。前些日子站在阳台上给飞行员打电话已经有邻居反映扰民了,现在再加上一个习阳,房东非把我们轰出去不可。

“什么希大夫呀,他是习大夫。”羊羊特别加重了那个习字。

“习医生、希医生,姓氏没弄对么,这有什么要紧?改过来不就行了。”我和小荷还是不懂。

于是羊羊开始了对习医生的血泪控诉。原来,师母是南方人,虽然在北京居住多年,但说话总带点口音,习阳和医生本同姓习,可师母在介绍的时候并没有强调这一点,再加上和两边都是电话联系,并没有付诸字面,于是,在习阳耳朵里,习建华成了“希建华”,在医生的耳朵里,习阳成了“夕阳”。

两个人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认识了,刚开始聊得还挺好。到了互留手机号和姓名的时候,严谨的医生特意问了一句,

“手机号我记下来了,请问,您的‘夕’是夕阳的夕,还是‘希望’的希?”

“我姓习。”

“啊?”电话那端的医生很吃惊,又很谨慎地问道“那,请问,是“学习”的习还是“凉席”的席呢?”

“学习的习。”

“这人也真罗嗦,管它那个习呢,手机里先随便写一个,见了面再细问呗,纯粹浪费电话费。”我被“夕”啊,“习”啊弄得头昏脑胀。

羊羊情绪又激动起来,“不是!然后他就沉默了半晌,说很对不起我!”

“为什么?”我和小荷很不理解。

“他说,你还不明白么?我也姓习呀!”

“哦,原来医生姓习不姓希。但姓习怎么了?”我和小荷还是晕头转向

羊羊说,“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那真凑巧呀,这么稀少的姓都能碰到一起。那医生就说,是啊,太巧了,也太遗憾了……我们注定没结果了……”

“什么意思?星座说他和姓习的不和?还是算命的说他和姓习的相克?”小荷一下子想出了很多种可能。

“不是啦”,羊羊很委屈地说,“他说,按照中国传统习俗,同姓是不能结婚的……”

我和小荷彻底傻眼了,我们也是学“中国传统”的,怎么没听说过呢?

“我说羊羊,你太老实了,是不是你们聊天的时候哪句话不投机,他拿这个理由搪塞你呀?”还是小荷心眼多,我也觉得,这似乎不像一个真正的“分手”理由,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严肃的“分手”理由。

“没有,”羊羊更委屈了,“我们都约好下周去看电影了。”

我和小荷还是不甘心,相亲“出师未捷”很正常,但“死”在“姓氏”上太也郁闷。我们上网一通google,输入“同姓可以结婚吗”的字样,居然搜出了830000条结果,看来脑子进水的人还真不在少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某些地方,确实曾经有“同姓不能结婚”的说法,但这种说法毫无科学根据,更没有法律依据,属于封建陋习,应坚决予以破除。

我们撺掇羊羊再打个电话给医生,不算恋爱算科普还不成,为提高国民科学文化素质贡献一分力量。羊羊认为,医生深深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再也不愿意理他了。

转过天来,师母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两个人进展如何?电话是我接的,我觉得这事纯属误会,很有必要让师母从中搭桥化解,于是一五一十地向师母倾诉。师母也很诧异。

“没听说同信(姓)不能结温(婚)的呀,只有同信(性)现在还暂时不能结温(婚)的呀。”

我很想拜托师母干脆写封信给医生,凭她的口音,这个问题应该是说不清楚的。

幸好森叔及时接过了电话,于是我又向导师一顿诉苦。

“岂有此理!这个习俗古时候是有,那要从氏族社会讲起了……”

“老师,我们也觉得这个理由挺荒唐的,您看能不能给习医生做做工作,我想,既然他是医生,总是要尊重科学的。”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么一长串话,森叔要从“氏族社会”讲起,那可乖乖不得了,讲到天亮也讲不完,不如留给医生去听吧。

“我让你师母再去问问男方的意思。”

第三天,师母又打来电话了,她和森叔苦口婆心地对医生一通猛劝,无奈“郎心似铁”,喝过洋墨水的习医生虽然目前起居基本还按照欧洲时间,但一颗“中国心”却始终未改,一口咬定要尊重传统,尊重文化。最后师母忍无可忍,问他除了对习阳的姓氏不满意,是不是还有其他不满意的地方,医生说:“不存在别的问题,就是这个姓氏。我爸妈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我还年轻,条件又那么好,找个异姓的、条件相当的女朋友应该很容易的……”

我和小荷无语,也许,羊羊没和习医生见面是她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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