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宛平?!”我看着来人,不认识啊,这是谁?
靳琴拉拉我,一边用嘴形说“王晓苏”,我恍然大悟:我们高三班班长,‘王老虎’的儿子!
“王班,我是靳琴,年初才见过面,怎么不认识我了?”
“当然不是,早认出你了。认出你了,才看你身边的人,结果发觉是褚宛平,一惊讶就叫她了。”
“那还差不多。”
我愉快的打招呼:“你好啊,王班,好久不见。”
“是呀,好久不见。怎么这时候回来?还跑来怀念了?”王晓苏手里抱着一堆东西,看起来怪沉,为了好好说话,他把那一堆东西索性放到了花坛边上。
“不行呀?我正在采用柔情攻势,准备把平平留在市里,你可别破坏我的计划。”
我看着靳琴无语,想要帮我留意,不用见着个人就要帮我宣传吧。
“怎么你要回来工作?”
我直觉里不想给他添麻烦,或者是有可能欠下的人情,于是打着马虎眼:“不好说,可能会在这里找个工作生活一段时间,也可能还是回去找。”
换靳琴不解的看我了,我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一会儿再说。
王晓苏倒不再追问,他抱起那堆东西道:“看你们这样闲逛,估计也没什么正事,正好给我爸帮忙去。”
“王老师也在这里?放假了还工作呢?”
原来“王老虎”新官上任的工作是主要负责老校区,也就是“山下”的业务,据王晓苏所说,“山下”的业务开始民办性质了,说白了就是让考分不达标的学生交钱上的高中,但两边还份属一个学校。我们一边哀叹痛惜老校区成为“弊履”,一边更叹为观止学校的财源滚滚大方案。落伍了,落伍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宽敞的办公室里,明亮,舒适,唯一就是有点乱,到处推着文件文稿。埋首整理的那位t恤短裤便是我们高三班主任,看看王晓苏的穿着,呵,还父子装。
“王老师!”我们齐声叫道。
“王老虎”抬眼:“咦,靳琴,你来啦?哎,这是……褚宛平!几年不见,倒是没怎么变呀。”
我只好嗯嗯两声,想不到王老虎还记得我。
我们寒暄着帮“王老虎”整理文件。简单说说自己的近况。我没有细说自己失业了,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很快话题转移到这位忙碌的老人家身上。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开学了。很多事情啊。文件有不少,不来加班都不行啊。这不,晓苏本来想好好休个假期,结果也被我拖累的忙着,研究生了,本来就是有很多事情,恐怕这还是最后一个暑假了。”
“哎,老校区还不是一般的多,将来学生不好管,老师也不够用。……”
“怎么学校还缺老师?”靳琴耳尖嘴快,不过同样问出了我的疑惑。
“当然缺了,今年又碰上休产假的,剩下的老师估计累死了。”
王晓苏突然道:“爸,缺不缺教历史的,倒是可以让褚宛平来代一代课。”
“对呀,王老师啊,反正宛平现在有时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我的天,他们俩不用这么急着把我赶上去吧。我还没做好当个老师的准备。
王老师不可置信的盯着我们,经过王晓苏和靳琴的合力解说,外加我的表态,他老人家才眉开眼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又细细的问了我的背景,最后大手一拍:“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褚宛平啊,那你觉得如何?”末了,还不忘最后征询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我一想,反正现在闲着也闲着,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好,虽然我还不十分肯定我能干好这个教师的角色。但老大不也说了吗,教这些孩子不用像新校区有压力,何况合同制的教师可以先签一年,如果觉得不行,可以不干吗!
“行,那我就试试看吧。”
王老师,不,现在应该称王校长了,他老人家第二天就给我打电话,细细嘱咐了我应该准备的材料,我也是认真配合,跑了好几趟市里,半个月我的聘书就下来了。
我把我要去高中当历史老师这一消息正式向家里宣布的时候,老哥反应最大:“绕了半天还是当老师,当初拗个什么劲?”
我回道:“我有不是一辈子当老师,暂时性的。”
轮到二老不乐意了:“还想失业呀。”
为了尽快适应我的教学生涯,我很快搬去了市里租的房子,天天埋头温习课本,备教案。我要接手的是两个高一班级的《中国近代现代史》,上学期上册,下学期下册。
靳琴知道我搬到了市里,三天两头约我出去,我说,姑奶奶,我在备课,她还一脸不屑:“历史还要备课?!”那可不,至少我要知道课本上讲什么呀,总不能上去胡侃一通吧。
后来王晓苏和靳琴一起来约我,我想这回可不能不去了,王晓苏间接帮了我不说,现在还在人老爸手底下干活。于是我就去了,反正也是在一个冰室里吃了一通冰激凌。炎炎夏日,冷饮还是很享受。我和靳琴就享受的不行,只是不知道王晓苏什么感觉。毕竟男生可不如女生那么爱吃甜食。
我脑子里一直装着历史书上的东西,说的话十之八九就跟历史扯上了关系。什么鸦片战争,洋务运动,说得是津津有味,所以三个人的休闲时光一点不休闲。靳琴的反应是:“下次再和我说历史,我就不理你了。”王晓苏的反应是更绝,一下子惊动了王校长:“宛平啊,不用太紧张,历史课不是主课,到时候按着发的教纲讲就行了。”
其实说真的,历史课可一点不好教,所有的知识点都在书上,照本宣科?肯定不行。必须要把书上的知识有效的连接起来,中间穿插有趣的内容才行。学生们听得有趣,肯听。还要学会总结,让学生们知道那些是要记住的。
尽管做了万全的准备,我的第一堂课还是让我紧张出了一身汗。那么多双年轻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你,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被无限放大,真正的拘束。心里那个汗哪!
不过,等上了几堂课,身体也就慢慢放松了。声音开始放得开,很多当时准备以前绝对想不起来的额外知识点也开始蹦出来了。比如在讲洋务运动的时候,我会岔开去讲讲慈禧太后和恭亲王奕
很会教课的董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