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旨_绝色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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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圣旨(1 / 2)

初冬,只一场绵绵的细雨,便让整个园子都冷清了下来,磬枫馆的红枫落了一地,说不出的凄绝艳丽。那日对于帝王的顶撞,因为三皇子李尔笙的居中调解,便是不了了之了。她不知道她的这步棋下得是太轻还是太重,她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如预期的引起了那位帝王的侧目,因为那高高的帝王,十多天来居然没有一丝的动静,而如今的她,能做的除却等待,还是等待,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慢慢的等待而已。

雨后,携着侍女,三五一群,缓缓地慢步在这宫殿的外围,只是闲散的游荡,了无目的。落红看着脚下的石子路,手搭在小心扶着她的侍女手上,心下却有些冷笑。

娥眉初展,纤腰巧束,千般娇媚,万般仪态,看似最为柔弱的人,可她们身上背负着多少人的命令?谁能看清她们的手上是否握着刺杀她的尖刀?

皇上怎么肯放过她呢?赐下的宫女早就超过了一个贵妃的份额,更别说还有纳兰明镜留在她身边的家仆了,倒是伸手转身皆是服侍的人,虽然她们各为其主,不过因为目的相同倒也是同僚,只是这目的却是监视,监视而已,如果凶狠一点的,可能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想想,如今的她锦衣玉食还该感谢这些主子都算仁慈,没动想要杀她的念头,只是……这算是她的幸运吗?做囚犯居然也做得还是如此的尊贵致极?!嗯,或者是因为她的出生不凡,令这些主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杀她?

磬枫馆外少了红枫的消残,却多了早梅的灿烂,才刚入冬,便已然见着几枝梅花含苞待放了。微风下,暗香悄然浮动。

也许是因为找上门的麻烦,总是躲不掉,也许真的是因为这些早开的寒梅,引得同样住在皇宫外围参加选妃的女子三五成群地一路嬉耍而来。

她虽本无意与她们相见,却也无意特意避开她们,但真是遇上了,却忽然发觉还是有些尴尬,因为可笑的是在这规矩重于性命的皇宫,她们居然谁都不知道,谁该向谁施礼。

落红看着那些风华正茂的女子,有些坏心眼地觉着眼下的情形实在有些好笑。按着礼法,她该向她们施礼,因为她们虽还未受得赐封,可也算是宫里的小官人,品级虽是不能和妃嫔相提并论,但好歹还是有品级的。而她呢?不过是一个外臣的女儿,不受封,不入藉,毫无品级可言,所以礼法上该是她向她们施礼。可那日在大堂之上,她的态度早就表明了她在这泱泱皇宫的超然地位,当众顶撞皇上,却未见丝毫的惩处,连的责骂都是片点未见,更有三皇子的袒护,身份上的敏感自是不用话说。

这些女子也许依旧年轻,依旧天真,依旧烂漫,可毕竟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便是看着“山色”长大的,见机行事几乎已经成了溶入她们的血液的一种习惯,成为她们的本能。也许正是她们清楚了她那迥然不同的地位,所以反倒是搞不清该如何对待那死板的规矩了,也因此造成了眼下所有的人就这么干站着,面对着面,进退不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

“纳兰落红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各位小官人竟然不下跪!”一个娇斥的声音赫然打破了眼前的宁静,落红顺着声音望过去,不禁想摇头苦笑。

出声的人也是个身份特殊的人,是闵画,苏闵画,当朝左丞相的掌上明珠,当今苏皇后的亲侄女,皇宫大院里品容――二品女官,也只有像她这般身份显赫的人,才有这胆子向她叫嚣了吧。

落红微笑地看着苏闵画,有些纳闷,苏闵画一直以来都是由戍守边关的爷爷带大的,和着京城里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干系,和自己更不可能有任何的什么交集,而自苏闵画的爷爷去世,使她重回京师,入得皇宫做她的女官开始,也该是她做她的官,自己做自己的囚犯,井水不犯河水,按理也没有机会结下梁子,怎么她就那么三番两次爱找自己的茬呢?

再说了苏闵画来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算之前不明白自己的“超然”地位,和敏感身份,如今也是该懂了,就算心里真因为什么不知名的原因看不惯她,也不该当了替死鬼,贸贸然地跑来向啊叫嚣啊,要知道闵画的姑姑,苏皇后,哪怕贵为皇后――后宫之主,也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后罢了。何况皇上要打击后宫干政,正愁没明堂削了闵画的父亲左相手中的权利呢,怎么就撞上来了?

落红依旧淡然地看着苏闵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态度是否会惹来苏闵画更多的不快,她只是弄不明白,苏闵画为什么找她的茬?

“怎么?进来的时候纳兰将军没有教会你应有的礼数吗?平民见官,要下跪不知道吗?”苏闵画穿着一件雪色的长裙,长发也是如落红平时一般的披散身后,只用了一根同色的发绳相匝,说不出的美丽,只要她别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这不懂规矩的小蹄子!”

呵呵,终于有些明白了,今天的苏闵画不是来找茬的,她是存心来教训自己的,看来她的身后该是有一个十分牢靠的后山了,是谁呢?苏皇后?还是左相?左相也不是支持当朝太子的人,但是也非和纳兰明镜一样是废太子的幕僚,他支持的是三皇子李尔笙,也就是如今的虞南侯王,可虽说左相和纳兰明镜政治立场有所不同,但是眼下却并不是他们闹不睦的时候啊,不是该团结一致一起应对现在的太子幕僚吗?这到底打得是哪一个算盘?或者,苏闵画又拉到了其他的后援?

“你们……你们谁敢!”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几乎要被她遗忘了的小丫头――祈雪壮着胆子站了出来,怯怯地喝斥着那些准备来拿她的侍卫,“我……我家小姐……见……见太后都是免礼的!”

那些侍卫见祈雪这么一说,反而是楞住了,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太后啊,这……这……

其实不单侍卫们愣住了,落红也是愣住了,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祈雪,果然是新入宫不懂规矩吗?自己虽是面见太后可以不行屈膝之礼,但这并没有明文颁旨的,祈雪这么一说,是什么意思呢?向世人昭告纳兰一脉和陶太后有关?还是单纯的只是想维护自己?

“你们还不给我拿下那小蹄子!”苏闵画显然有些气急,居然说了一些最不该说的话,“太后给的特权那是太后的,到了泰安宫里,你爱跪不跪我自是没办法,也没有权利管,可这里是外宫闱,而我是教导礼法的二品女官,你不守规矩,我便是管定了。”

落红听着她的话,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几分,这话说得可是直冲太后啊,虽说苏家支持三皇子和陶家支持已经被废了的前太子,政治目的相左,可眼下也不至于到那种要捅破了窗前的纸,撕破脸的境地,是谁当了她的靠山,居然直接叫板太后?难道是皇上?

“你……”侍女祈雪听了气极,涨红得脸却硬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落红斜眼看了看其他的几个侍女,却发现一直紧随之后的素问不见了,心下轻轻一叹,看来这事儿,又要闹大了!

不过这次,她算是料错了,因为还不等那些侍卫上前拿她,一声尖锐的嗓子,硬是让这端的骚乱平息了下来,本以为的皮肉之苦,便是这么没了!没了!

“吵吵嚷嚷的,这是做什么呢!还要不要脑袋了?这可是皇宫大院,皇上住的地方,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皇上了?!”一个身穿藏青色宦官服饰的男子一声尖锐的喝斥,令适才还满是气焰的苏闵画都退到了一边。

落红照旧是笑眯眯地看着来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因为来人很熟悉,是内务总管德英,德公公,品级上刚好压死苏闵画。看他身后一干带刀侍卫,怕是正有什么事路过这儿的。

“哦,原来是纳兰姑娘在这里啊,小的不知,多有得罪!”德英对落红有礼的一揖,虽未对苏闵画说什么,但本意上,却已经是在苏闵画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苏闵画不过是二品的品容,而德英却是一品的内务总管,二品品容要教训她,一品总管却向她施礼,呵呵,这巴掌打得可算是巧妙。

“红儿只是外臣的家眷,受不得德公公的大礼!”落红侧身一让,也是客客气气。

德英大概是没想到素来天真不按理出牌的纳兰落红居然那么多礼了,竟然是一愣,但很快便是回转过神:“皇上正让奴才来找姑娘,正巧姑娘在这里,也省得奴才多跑几步路,费得时间,坏了皇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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