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赌神26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诗仙的名诗题在黄鹤楼上,也题在国人斑驳的记忆里。青莲居士豪迈不羁,因此他可以放开尘世的羁绊,纵情于山水之间,故得名曰“仙”。但出庭后的李秋逸却不像他名字说得那样潇洒,因为从决定帮刁小龙那天开始,诸多矛盾已经纠缠了他的思绪。
李秋逸的身体情况不止医生了解,他自己也隐隐觉得不算健康。刁小龙的一脚踢的伤不重,但是,由于头部剧烈的撞在桌角,受到了剧烈的震荡,这才是症结所在。医生每天都来吩咐李秋逸多加休息,不过,对他脑部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却不敢直言。
敏感的安晓语从医生的口气里,听出来一些端倪,便私下里去询问了李秋逸的主治医师付诚馨。付诚馨是铁路医院首屈一指的骨干医生,他见安晓语追问的紧,犹豫片刻后,神情严肃的告诉安晓语,由于李秋逸头部遭受的强脑震荡,已经影响到他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因此,也许李秋逸将必须尽量减少过度的思维活动,也就是说,至少在半年内,如果李秋逸依然每天不停的思考的话,他就可能时不时地受到头部剧痛的困扰。
同时,为加强脑部神经元的自我修复,李秋逸还必须每天坚持适量的有氧运动,注意营养补充。
安晓语当场就懵了,要李秋逸一改不爱运动的毛病不难,但是如果要李秋逸减少思维活动,那还不是让他像抽掉他脚筋那样难过吗?要知道,李秋逸最引以为傲的,不是他如神的赌术,而是独具一格的思想。他怎么能够放弃任思维游走边缘的刺激和快乐呢安晓语不敢多想,爱人的病情让她几乎要崩溃了。
回到病房,安晓语还必须强作欢颜,但思维的混乱让她行动上也像丢了魂一样,一不小心竟然打翻了热水瓶。这一切都被李秋逸洞察,他隐约猜到了一些情况,但明天就要出庭,自己也乱得很,无法顾及这些了。
晚饭后,李秋逸下床走到了走廊上,无心的看着武汉的夜景,安晓语也在一边照看着,生怕他会突然头痛发作。李秋逸佯装轻松的冲安晓语笑了笑,此时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李秋逸听了母亲关切的声音,只好撒谎说自己是在做假期勤工助学。
就这样过了一晚,终于到了出庭的时间。为给法官留下一个健康的印象,李秋逸除去了病号服,换上自己的休闲装,与安晓语一起上了法院特别派出的接送车。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仿佛接受审判的不是刁小龙,而是李秋逸一样。
在庄严肃穆的国徽下,是象征法院权威的多级阶梯。安晓语与李秋逸一样,都深深的感受着这些阶梯带来的神圣气氛。走到三楼的青少年刑事法庭门口,安晓语被告知,由于本案适用涉及未成年人的不公开审理程序,所以她不能旁听。工作人员让她在附近的接待室等候,安晓语学过刑事诉讼法,也积极的配合。
九点半,书记员核对了应到人数后,法官敲了敲法锤,宣布开庭。李秋逸在被害人席打量了一下今天参加庭审的人,发现法官与公诉方的几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女性,便打好了自己发言的草稿,并准备进行梳理。
按照诉讼程序,公诉方首先发言,在简要的陈述了本案事实后,貌似和蔼可亲的主检察官话锋一转,提出了对刁小龙指控的罪名及理由。对面的刁小龙与父亲刁水生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似乎地狱的门已经打开。法律援助的律师小声地跟他们说了几句话,想必是稳定二人情绪。
也许是因为他对发言思路的梳理耗费了大量脑力吧,李秋逸的头部突然袭来一阵疼痛,让他大脑开始混乱。混乱中,一个幻觉出现了――眼前的一切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父亲被车子撞到的那个案子上。对面坐着的变成了那个威胁父亲的混蛋,法官也幻化成张牙舞爪的妖魔……
“请被害人李秋逸发言”,法官的声音洪亮,但陷入幻觉的李秋逸却充耳不闻。“请被害人李秋逸――发言”法官加大了声气,法警也推了推李秋逸,他这才回到现实中来。
李秋逸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强忍断断续续的头痛,开始发言:“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控辩方人员。法律对未成年犯给予了充分的照顾,也给了执法者宽大的弹性适用度。作为被害人,我虽然因被告的行为住院,但我能感受到自己受伤并不重。作为一个年轻人,我的十七岁也是在冲动中过来的”,李秋逸准备走煽情的路子,因为女性法官容易被打动,他继续说:“在庭审前,我跟被告刁小龙进行了几次谈心,发现这个小伙子并不是公诉方想象的那么罪孽深重,因此我在这里郑重的请求本案法官,安排给我重新作一次法医鉴定,以给予被告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谢谢法管大人!”
庭上的周法官为今天的辩论感到意外,因为主审案件这么多年,今天被害人竟然为被告人说话,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而审判席下,也已经炸开了锅。
正当法官要宣布休庭时,更剧烈的头痛向李秋逸发动了攻击,李秋逸感觉身边所有的面孔都在拉伸、扭曲,终于昏倒了过去……
被害人竟然为被告人说话被害人竟然为被告人说话被害人竟然为被告人说话
作者:剑下流云――马上要下乡了,没有电脑,多发几篇。下一稿预告关键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