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赌神66
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什么?
――李春波《孽债》
如果说着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最让人头痛的,那当属对每一件事情评论它的对错,评论它为什么发生,为什么这样发生!
李秋逸与安晓语在外面游玩时,安鸣山两口子却准备了一桌午餐,宴请本是重大怀疑对象的易建国。十一点钟的时候,安晓语想打电话回家说一声,两人不回去吃饭了。她把手放到挎包里,却发现手机忘记在卧室了,于是两人又往回赶。等回到家里时,正好是午餐时间。
安晓语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易建国,他身穿一套咖啡色的西服,神情很不自然。安晓语不明就里,热情地招呼说:“易伯伯,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啊?”
“唔……晓语回来了啊!我――我也是刚知道呢……你还,还带了男朋友回家哦”易建国一反常态,说话支支吾吾的,令李秋逸也觉得奇怪。
“伯父您好,我叫李秋逸,是跟晓语一个学校的。”李秋逸客套地说。安晓语盯着易建国,又扫视厨房,里面父母亲正在忙碌着,徐敏惠抛过来一句话:“你们没去吃小吃啊?”
“手机忘记在家里了,本来想打电话回来说一声不回来吃的”安晓语道。
易建国掏出一盒小礼品,递给安晓语道:“你侯伯母去版纳带回来的,看看喜欢不?”
安晓语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串精致的水晶手链,忙表示感谢说:“太漂亮了,谢谢伯伯。”
接着就是一刻钟的沉默,让安晓语觉得很不对劲。酒菜摆好,安鸣山擦擦油腻的双手,很平淡地说:“老易,都是些年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最爱吃的菜,你瞧,有野菜炖蘑菇、地三鲜炒肉丝,当年穷苦人家吃的菜,如今都叫‘绿色食品’了!”话很幽默,但易建国却笑不出声来。
李秋逸越发觉得诧异了,请客吃饭,他还是第一回看到尽是山野菜的,莫非安鸣山夫妇有别的用意?不过,来云南这些天,吃进嘴里的食物都不伦不类的,也不排除眼前这些菜也是珍品吧!
徐敏惠给三个男人都倒上酒,李秋逸发现酒也是农家自酿的土锅酒,这安家倒是搞成“农家乐”了!此时的易建国,脸色更显局促,拿筷子的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安鸣山却东一句西一句的拉家常,丝毫没有别的意思。见父亲这样,安晓语尽管也是一头雾水,但只好没心没肺的吃着。
气氛怪异到了极点,这种平静的湖面下,定有骇人的波澜,终于易建国打破了这个氛围道:“鸣山,听说早上你去查帐目了啊?有什么不对的吗?”
安鸣山也不回答,端起酒杯敬了他一口,这才放下筷子说:“易大哥,你我一起的交情也快有十几个年头了吧?当然,中间你被分去了星河区,我在杏园区,这才没共事几年不是?”
李秋逸觉得现在的情形是箭在弦上,小心翼翼的正坐起来,安晓语也顿住了,看着这顿午餐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鸣山,你请我来吃饭,不是为了说这些吧?我们的交情还用扳指头数吗?”易建国也放下筷子,扭了扭身子。
“小静姐怎么没来”――安晓语知道,父亲说的“小静姐”就是易建国的妻子侯静。
易建国似乎受不了这种询问的口气,分明是好友之间的寒暄,他却表现的很不自在一样,渐渐陷入了沉默。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易大哥”安鸣山穷追不舍地问道,易建国已经有点失态,不小心打碎了酒杯。徐敏惠一直没说话,这时才一边收拾碎片,换上一个新酒杯,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多好的两兄弟,为什么要搞成今天这种局面呢?”
易建国的心河仿佛决了堤,从徐敏惠那里抢过酒壶,给自己斟满,对着圆桌的玻璃边碰了一下,一口饮尽。他不管旁人有没有响应,又接着斟酒、饮尽,一连喝了四五杯,才脸红脖子粗地说:“鸣山,我知道,你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易建国打了个酒嗝,发疯似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是,是我出卖朋友,是我猪狗不如!可我无能啊!我老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后辈,更不像你这样八九点钟的太阳,”他指着李秋逸说:“我多羡慕你们啊!你们年轻,你们有前途,可我干完这一届,再爬不上去,我就他妈的要退休了!”
安晓语十分震惊,原来父母把自己和秋逸支出去,就是要摆这样一桌宴席!昔日的“易伯伯”竟然正是陷害父亲的元凶!
山雨欲来风满楼,易建国继续竹筒倒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