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琳送来一杯茶:“歇会儿吧,我去洗个澡。”说完就进卧室里取睡衣去浴室了。
聂明阳想什么时候该走了,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谭琳收拾好以后,拿了和酒吧里同样的酒杯和酒出来。
聂明阳在谭琳的对面坐下来――正襟危坐。
谭琳不言语。拿过酒就打开,“砰”的一声响……
谭琳抬眼看着聂明阳,不动了,一只小手拿着开酒器,一只小手握住瓶颈。
聂明阳避开了谭琳的刺眼的眼神,笑说:“你的酒量还真大呀,来,我给你斟一杯。”
聂明阳小心翼翼地去拿谭琳手里的酒。
谭琳没有反对,收回眼神藏于眼媚间,小手慢慢的放下来。
聂明阳把谭琳的高脚酒杯斟了个满底,回头给自己平底杯添了一厘米、两厘米,上面的上面。
聂明阳刚坐下,谭琳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为什么你的酒多而我的就那么一点呢?”
“哦,对不起,数学没有学好,小的时候我常欺负我姐姐,她分水果的时候总是我多一些,我姐姐就说我语文没学好,连《孔融让梨》都记不住,惯性,惯性。”
“哦,现在就来欺负我了?”
“我哪敢呀,你是风儿我是沙,没有你这风,我这沙怎么敢往眼睛里去呢!”
谭琳笑了。
“对了,你怎么不问我喜欢不喜欢这红酒呢?”
“你上次不是也不是没有问我喜欢不喜欢那咖啡吗?”
“那是我的错,那我罚自己一杯。”
等聂明阳喝完,谭琳举着自己的酒杯也喝下去了。
喝完以后,连向旁边轻噎一声。
“你猴急什么,我都还没有和你举杯呢!”
“人家小女生还没有想好,你们男人不也不赶紧就想下半身的事吗?”谭琳说这话有些邪气而蕙捷,而后把看聂明阳的眼神不移走就又一杯酒下去了。
“不是吧,喝醉了,说胡话?”
“我说话了吗?”
“十有九个人在醉酒时都不承认自己醉了!”
谭琳不说话了,聂明阳也不说话了,仿佛是两个不相干是人坐在了一起,不要太多的语言。
他们说这叫默契。
聂明阳想什么时候该走了。
谭琳给聂明阳斟了少许酒,也给自己斟了满底那么多朝聂明阳示意就一饮而尽了。
聂明阳也借意喝了下去。
聂明阳想真该走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罚一杯。”
聂明阳又喝下了一杯。
“我想我该走了。”
聂明阳说完起身拿了衣服要走。
“照片上那女人是我母亲,父亲说在我四岁的时候,母亲和一个老外去国外出差,但至今也没有回来过。我父亲是一个贪官,现在还在牢里吃国家的饭,这房子不是我的,是我父亲的,暂时由我保管,等我父亲出来以后,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就这么一句话,好像就讲完了一个完整家庭的故事。
谭琳穿着睡衣站起来。
“你不觉得今晚你走了,我们都会缺少什么吗?留下来陪我吧,有时候我会在夜里感到害怕……”
聂明阳从新转过身来,眼前的谭琳是一个妩媚、性感、妖娆、愁绪的代名词,聂明阳突然感觉这个房间充满了性爱的味道,越来越强烈,刺激着他的蠢动。谭琳还要说什么,聂明阳不让她说,就用嘴封住了她的唇,嗅她的香。进了屋里以后来得更猛烈些,直到彼此嵌入对方的心里。她起伏不定的胸脯让聂明阳感到满涨、热血沸腾;她气踹吁吁的总让聂明阳有为她宽衣松气的错觉,然后不停地给她做人工呼吸,她骄傲的乳房不是让人感到望而却步,而是让人有铤而走险的蠢动……
当聂明阳的嘴唇一步一步向下滑,滑过她的骄傲的乳房时,她便赶紧拿着床单掩埋了聂明阳嘴唇滑过的地方,两只性感小手不停地撕磨着床单,以此在证明她的某种经历纯属意外,只是更加奏声频提醒此举非梦……
第二天,聂明阳走在路上,突然想起是谁说过的一句话:到男人心里去的路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去的路是通过阴-道。聂明阳刚想出来就给自己一个嘴巴,恨自己怎样的下贱。
这段时间聂明阳和谭琳有了约会,只要他们在一起,聂明阳就知道谭琳这个时候是属于自己的,他们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去侵占彼此。聂明阳只要一抓住谭琳的手,就觉得很塌实,同时也会感觉到她身上的那诱人体香,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好象透着气。贴着她的身体就想吮吸她体内的气。每一次在不知不觉中聂明阳总是要得罪她的,但这种得罪只要在聂明阳抚摩她那骄傲而又丰满的异峰突起的时候,她的小气就变得柔弱而无力了,变得不再坚持……这个时候他们都有权利为未来的是生活进行描述:聂明阳和她都把生活比喻成未装修的房子,他们都有权利通过自己的审美观进行更为实际的装修,让这个房子成为自己心目中最美好的王国。
有一天谭琳对聂明阳说:“床是一件让人堕落的产品,女人都喜欢把床布置得往死里舒服,所以女人天生有一种惰性,如果不是身处逆境,女人都愿意永远堕落下去。当你看见一张很舒服的床时,你就会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堕落,也说不定,她是在等一个想和自己堕落的男人。但我想要的,不是一个想堕落的男人。”
就这样,聂明阳和谭琳每一次约会后,聂明阳就有一种莫名的不舒坦,但那也只是在约会后的一点点的时间里,只要聂明阳一去工作的时候又全给忘记了。
这种不舒坦是有传染性的――聂明阳的母亲病得不轻。
然而,聂明阳并没有被这些打倒,依然不会影响到工作,反而更加努力,以致公司董事长、特别放心的让他去签一些重要合同。让他高仰在公司各个部门里。
有一天夜里,只有因为出纳请假而代职的谭琳和财务会计在财务办公室里,聂明阳突然出现在财务办公室里,一棒让财务会计瘫倒在地上。
谭琳圆瞪着傻眼,看着他把钱往自己的口袋里装。
等谭琳冷静下来时,聂明阳已经把钱都装好了,走的时候他把手伸向谭琳。
“你在利用我?”
聂明阳没有说话,固执地把手伸向谭琳。
谭琳是一尊塑像。
“你还想在这公司里呆下去?”
“如果我走了,公司都知道是我干的,不管这事是不是我干的,都已经是我干的了。”
“如果你不走,公司怀疑两个人,如果你跟我走了,公司依然怀疑是两个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都不走,明天我惊讶的发现是谁拿走了钱,你来承担罪责之过。”
“你不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是我揭发你?”
“你不会,因为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也爱我妈妈,我不敢让她没有钱治病而送命。”
说完这句话,不由谭琳分说,聂明阳又固执地把手伸向谭琳,眼睛望着谭琳。
“门口等我,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5分钟之后,谭琳握住聂明阳的手,坐在出租车上,出现在都市的大街上。
聂明阳很冷静。
谭琳冷静得可怕!
下了车,从新打车。
再次下了车。
“走,去你家。”
“就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住在哪儿?他们会找到的。”
“去了以后我告诉你几个秘密。”
谭琳家里。
“第一,你的人事档案里并没有你和你父母的关系。他们查不到。第二,我的档案里同样如此。第三,钱是我经手的,他来路不正,所以他们不会报警,危险的地方也是很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我……这个我知道。”
“不,是我父亲,这是他留给我的遗产。你还不够格,除了我爱你以外,你还不够我恨你,你个王八蛋,你以为你就成功了,你以为你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母亲会安心?病就会好起来?没有钱可以借,我就是出去买也会给你钱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本质的东西都没有搞清楚。我为你的感到可耻,感到悲哀,家里出了一个父亲,又出一个王八蛋。你以为我很为你牵挂,你滚,带着你的钱滚呀,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啊……”
谭琳厮打着聂明阳,努力而仇恨,像泼妇一样用力推着聂明阳的头,一遍又一遍,直到力竭得坐在地上呻吟。
聂明阳受着谭琳呻吟的威胁走了。
第二天,公司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董事长接到了谭琳的电话,谭琳要求董事长何开洋和销售部经理何开启见面,董事长答应了谭琳的要求,很聪明的立即在公司封锁了这件事情的任何消息,然后来到了喜来大酒店。
谭琳说:“我只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董事长问:“你认为我会相信是你一个人做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了为什么又要跟我说?”
“因为我爱他。”
“就只有这个原因?”
“就这个原因。”
“他有困难?”
谭琳不着声。
“有困难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那就这样放过那小子?”何开启这时候发怒了。
谭琳看着何开启,说:“希望你们不要追究他的责任。只知道是我做的这件事就行了,好吗?”
“不可能。”
“你不要咄咄逼人!”
“我就这个德行,怎么了,由得你说了算吗,法律是不讲人情的!”
“这件事本身就是我指使他干的,因为我恨你,怎么了?”
“我哪儿得罪你了?”
“别以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有恃无恐的,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我做这件事就是要报复你,是不是要让我把所有的事都讲给董事长听?”
何开启听到这里怯懦地头看一眼董事长,嘴上还不饶人:“你血口喷人,做了犯法的事就乱咬人。”
“那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肚子的孩子是谁的孩子,要不要去把你做的事情请一个证人来,看看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好呀,我们就一起上法庭吧,要坐大牢一起去,死也一起缠着你。”
何开洋听到这里,脸色一阵刹白,像刚下的蛋,肚子里冒着气:“岂有此理,你给我滚。”
“董事长,我……”
“滚出去!”
何开启只得含恨出去了。房内鸦雀无声。
“我以董事长的名义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和他的这件事就此作罢,那钱我会想办法填补进去,你想要何开启怎样你自己看着办,我不会过问的。”
董事长转身欲走,谭琳哭起来,说:“能呆一会儿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对不起,我想尽快赶回去处理这件事儿。”
“这比你要做的事更重要。”
董事长又坐回来。
“你的公司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这比你刚才想做的事要严峻得多,只有聂明阳看出来了。你的目光已经被你的家族人员蒙蔽了,如果再不处理,会出问题。以何开启为首的人在做一些非法交易。我知道,你有可能是被你的亲情左右得放不开手,现在是要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晚了就来不及了。”谭琳顿了顿又说:“何开启在销售方面是一个人才,我也不是希望要他怎么样,也没有必要,现实中在个人感情上出现问题的很多,也不只他一个人这样,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去追究聂明阳,这对任何人没有好处。我承认我在感情上有缺陷,所以护着他,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明白,他拿走的钱我会想办法还回来的,希望你给我时间。最后我想说的是,希望你按正常的程序进行调查和处理,其中只有我的存在。”
何开洋听完谭琳的话说:“你真的很伟大,除了为他牺牲外,你也在为我在公司以后工作的展开顺利而牺牲自我,在公司,你是我的最得意的帮手,我谢谢你。我也看到了公司有些矛头不对,你推荐的聂明阳是对的,他真的是个人才,可惜不能和他共事了。我也想改变一下,公司的家族网铺得太大,很多人才都流失了,一部分也是我的错,是你们让我明白,谢谢你们,以后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那我走了。”
三天以后,华晨集团内部资料显示:谭琳,女,职位,人事部经理,因盗窃财务公款,公司董事会决定开除处分,永不录用。
聂明阳秘密得到公司消息时,也是得到再也不能见到母亲微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