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一口石椁所要消耗的费用是相当惊人的,这也不是什么土地主老财能够承担得起的。
李延宗凑上去看了一会儿,发现石椁的椁盖上,还方方正正的凿刻着一行浮雕篆体字。由于棺椁深埋地下数米,受到了土质层的紧密保护,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东西,却没有被风雨侵蚀过,椁体上的线条雕刻纹饰文字依然像刚打磨出来的一样清晰可辩。
“混元教主佑国灵宝天尊———建中靖国庚子暮”
认出了石椁上的这行字,李延宗震惊得简直要呆掉了。前面的什么混元教主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让李延宗吃惊的是后面那句建中靖国庚子暮。这个靖国可不是东边那个鸟国的什么狗屁神社。
建中靖国,在李延宗的记忆里,是大名鼎鼎的宋朝皇帝宋微宗的年号。
可别跟我说这个坟墓,是将近一千年前的宋朝某个牛b人物的墓啊!李延宗心说得了,这下倒霉倒到姥姥家了,这个盗挖古墓毁坏文物的屎盆子,算是给结结实实的扣在脑门上了。
不过还好,主犯有两个神棍在前,胁从有一村村民殿后。李延宗心里打得好算盘,自己鼎多算是个目睹犯罪知情不报。况且,这么多人,还有一村的村干部插手,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头上的,法不责众嘛!
这具石椁看样子是相当的有份量,在场的十几二十几个村民,一起合力喊着号子才把它晃晃悠悠地抬了出来。
石椁出土后,青云子从怀里面摸出一大叠符咒贴在椁身周围,手指头捏了个指决,嘴里含混不清的念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的经文,又把剩下的几张都撒在坟坑里,说是要震住从阴宅里散发出来的阴气。
一切都准备妥当,青云子就领着村民把石椁抬到阳光最强烈的空地去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过了正当午,日头还是比较热的。据神棍的解释,这样的时辰阳气最是旺盛,加上有这么多人在场,任何阴气污秽都做不了怪,开棺做法那是相当的合适。
连人家的坟都给刨了个底朝天了,两个神棍现在倒是觉着内疚了,对着棺椁假模假样的做了一翻祭拜,还说什么救人心切,得罪勿怪。这不故意气人呢嘛!这都什么人呐!
按照青云子的指示,村长和村民们把石椁一层一层的撬开了。从外到里,竟然一共有三层之多,看得李延宗直咋舌不已。这个坟墓的主人是什么人呐?身份如此之显贵,难道是什么皇室王公不成?
最里面的一层棺材板子被撬开后,充满期望的李延宗泄气了,棺材里面除了一具连衣服都早已经腐烂的枯涸干尸,剩下的就只有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叠叠的银锭。不过,望着那一堆堆灰白的银锭,倒是让在场忙活了大半天的村民们大喜欢过望。
财宝全都给搬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在场的人人手一份,有多的就给村长拿了大头了,按他的话说是将来要用在为村子发展建设上的,暂时先存放在他这里。当然,牢骚归牢骚,这些银锭李延宗也收下了他的那一份,白捡这么多银子不要白不要是吧!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两个神棍倒是一锭银子也没要,只从棺材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喜孜孜地收下了。关于他们的那一份银子,自然也是留给村长拿去做村子的建设基金去了。
司甲峪的事情忙完了,李延宗问两个神棍拿走的书是什么书。神棍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死活不肯透露一个字,可没把李延宗郁闷死。
本来还想和他们聊点什么的,可是神棍镇云子却说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即刻就要起程赶回他的老巢阁皂山去,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走了。
看到了上午青云子的表现,李延宗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问青云子,能不能有什么法子治中了尸气什么的。
青云子有点诧异,问李延宗:“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你还懂得尸气啊?”
这叫什么话,小瞧人呐!
李延宗嘿嘿一笑,把他二叔公当年怎么怎么去盗墓,怎么怎么失手中招,怎么怎么医治无效,怎么怎么遗传了三代人的故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直听得青云子愕然不已。
听完了李延宗的描述,青云子默然了半晌,皱着眉头说:“尸气入脑,对人畜损伤可大可小,消除尸气本来也不算难办,不过贫道仍需要亲自勘验才好定下破除的法势。令妹倒也罢了,只是令尊祖尸气冲体已近百年,贫道也从未曾见过缠身如此之久的污秽,能不能拔除,实在是没有万分的把握。”
没有万分的把握?千分也可以啊!没有千分,百分也是可以试一下的呀!
最后,两个人约定好了时间,让李延宗带着中了尸毒的病患去三清观找青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