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傍晚。外

佟正林、马曼妮、何冰三人的眼光互看。但何冰只是傲慢地向他们看了一小会，车窗重又关上。只听她对司机说：我们往那边走。

轿车缓缓后退，掉过头，飞驰而去。

佟正林看着轿车，有些发呆。马曼妮不悦，问他：喂，看够了没有？

佟正林：看够什么？

马曼妮没有上车，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佟正林吃力地推着车。

马曼妮：你看到漂亮的女孩就魂不守舍了。

佟正林：她――，有你漂亮吗？

马曼妮：当然没有。

佟正林：那你吃什么醋？

马曼妮高兴了：你就会贫嘴。

佟正林：只是一个陌生人，过路人，你也能吃醋吃成这样，真是――i服了you。

马曼妮还说，但态度轻松了：陌生人都能看成这个样子。万一认识了，那两只眼睛跟着她还够看，还会顾得上我？

佟正林：不会啦。我们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再看到她呢？

马曼妮：你还想再看到她？说漏嘴了吧。对不对？不理你了。

佟正林只好哄她：妮。

马曼妮：哼。

佟正林：妮妮。

马曼妮并没真生气，说：好了，好了。你回去吧。万一给我爸爸撞见，又烦了。

佟正林装作紧张地说：你爸爸来了。

马曼妮忙向墙边一躲，问：哪里？

佟正林搂住马曼妮：骗你的啦。

马曼妮：你坏。又吃豆腐。

她推开佟正林，但没有生气。

马曼妮：好了，你快走吧。你妈一定在等你回去帮忙了。

说着，她先转身。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挥挥手。佟正林朝她打了个飞吻。

马曼妮举起双手，做出接住飞吻的样子，但又用力摔在地上，用脚踩，逗着佟正林。

佟正林：你敢！

马曼妮又重重踩了三下。

闹够了，佟正林发动车，飞逝而去，边潇洒地挥挥手，说：拜拜。

小书店。傍晚。外

镇上的一间普通民居。上方有一块匾，上书“小书店”三字。店里有书有光碟，兼有出租出售的功能。

王大正在整理书架上的小说，移出一块空间来，放上一尊财神，供上一束塑料花，得意地看着。

陆财久：不好，不好。放在那里不好看。

王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结巴着问：那――那――里不――不好？

陆财久：你把佛放在这些打打杀杀的武侠小说之间，佛会睡不安稳的。

王大：你――你――懂什么，这――这叫――叫――除暴安良。

陆财久：随你的便吧，反正小说店又不是我的。不过――，咦，这里的那套十三龙呢？

王大结巴厉害，说话不方便，干脆不理他。

陆财久：我要借。你这个老板怎么当的？生意也不要做？

王大：借？押金――四――四十。

陆财久：四十块？那么贵？我没有那么多钱。老板，通融一下。老顾客了嘛。

王大：不――借。

陆财久想了一下，用手捏住鼻子，从湿答答的书包里，翻一张已经变了形的学生证，说：我押学生证，行不行。

王大接过学生证，看看，闻闻，很奇怪。

王大：学生――证？这――这――好像――是――屠宰场――场――的出入证。不，不，不――行。

陆财久：怎么不行，这就是学生证。

王大：不――行。湿成――这――个样子。颜――色也――看――看――不清楚，字――也不――清楚，照――照――片也――不清楚。我――我――我――

好半天，王大没有说清楚。

陆财久心急地打断他：你怎么啦，你看你看，这明明就是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