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儿子,杨宁露出苦涩的笑脸,苏琴韵没有看出来。苏琴韵却有掉在海里喝了海水的感觉,她打了个寒噤,手在口袋里握成了拳。她想流泪。
“你很幽默。”杨宁说:“你贴的纸条我都看了,我也明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什么也没留。对不起啦。”
“也没什么,只是有趣,想认识你。”
“是的,今天也算缘分,我们认识了。”
“是啊,”这时已到学校门口,苏琴韵的心里有些乱,她说:“我到了。”
“再见。”
“再见。”
苏琴韵到了女宿舍门楼时,才想到没有给杨宁地址。她跺了跺脚。
其实杨宁回到家里,也心乱如麻,他开了灯,更感到家里的寂寞和冷落,那隔壁洒的大粪味还在家里飘荡。他倒在破沙发上,拿出香烟来抽,沙发上有破纸和笔。他抽几口烟,靠在沙发上写了一首诗:
《我在你的目光里走》
轻轻地读你的眼睛
激起我淼淼的思情
你乌亮纯雅的目光
犹如清泉般的透明
我在你目光里走
把遥远的爱追寻
我期望这不是或的梦
是你的眼睛
吻我的激情……
写完了诗,他读了两遍,改了几个字,就把破纸扔在地上,灭了烟头,睡觉了。
杨宁睡到凌晨4点多钟翻个身把自己翻醒了,他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就想睡到床上去,他看到了地上的纸,他拣起来,看了自己写的诗。他笑了笑,就不再睡了,他又抽起了香烟。他拿一本书看看,是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丽娜》。
早上6点多,杨宁走出家门,他来到博霞路口,站在一棵香樟树下,他一边抽香烟,一边等着科大的学生,那些学生的早跑步是必然要经过这条路的。
6.30分,一群一群的学生从这里跑过,杨宁瞧着这些学生,他希望看到琴韵。
6.45分,他看到了琴韵,琴韵那么美,她穿一套红色的运动服,运动服显示了她优美的身材,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天然的均匀,他不敢设想他自己的爱,但他觉得自己可以为她做一切。
琴韵在向他跑来,她在与边上的小矮姑娘跑着说说笑笑,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慢跑步。杨宁是算好了距离的,琴韵从博霞路的那头跑到他这里,大概是三分钟,所以他可以欣赏他的跑姿。琴云在跑到杨宁面前时,也一惊,她情不自禁的跑出了队伍,对杨宁笑了笑,又回去了,杨宁目送着她,她也转头瞧瞧他。
刘亦拉了一把琴韵,问:“是他?”
琴韵点点头,笑的象花似的。刘亦没说话。
以后,杨宁天天在那里。天天与琴韵打招呼,笑一笑,然后目送琴韵,接着回家。
刘亦本来很爱开玩笑的,最近的话也少了。琴韵有时问她:“怎么样。你也天天看见了。”
“他爱你了呗,这还用说。看你得意的。”
“哼。”
杨宁就这样站了三个星期,苏琴韵也尽量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他们眉目传情,微笑送秋波,苏琴韵期望他给她递个字条,但是没有.三个星期后,杨宁不来了.苏琴韵象丢了魂似的,跑步也不去了.
刘亦说:“你也不必这样吗,何必呢?他确实长的英俊,你也对他不了解。”
“我了解。”琴韵说。苏琴韵就将他的基本情况说了一下。
“你疯了,你要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很忧郁。他也许离婚了,他不说呢?”
“也许吧。”刘亦说:“过几天他会再来的。他很喜欢你的。哦,他什么学校毕业的啊?”
“不知道。”
杨宁不想再站在那里了,他已深深的爱上了他,她犹如青云,也似荷花,她在蓝天里行,她在水面上漂,她每一次对他微笑,就象春雨浇灌他的心头。
杨宁决定尽快的离婚,杨宁与支一萍谈了早些离婚的想法,他的分配房也下来了,他要支一萍早拿主意。支一萍暴跳如雷,指着杨宁的鼻子大骂。
杨宁平静地说:“你也用不着这样,看在贝贝的份上我才这样处理的。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事也向你单位里说啊。说我的离婚是因为你与他们的丑事,你说呢?”
他不骂了,哇哇哭,边哭边走了。
没几天,杨宁单位的人事部长把他叫了去,一进办公室,杨宁就看见支一评也在那里,她旁边也坐着一个中年妇女,也是人事部长,人事部长就他们的离婚问题进行调解,并作了记录,几个小时后,人事部长都一致认为,杨宁和支一萍确系感情破裂。同意开出离婚证明调解书,并当场划分了财产,杨宁除了留下他父亲给他的房子外,其他的都归支一萍,包括碗筷。
杨宁单位的人事部长当时也不太开心,她认为房子是他们单位配给杨宁的,不该归女方单位所有,支一萍的人事部长认为,房子是国家的,归谁都一样,再说女方应该得到房子。说了半天,最后还是给了女方。
杨宁和支一萍拿到双方单位盖了公章的调解书后,当场去了民政局,民政局又开导了他们1个多小时,最后确定他们是因为感情破例而要离婚的,即刻开了离婚证明。离婚证明书是蓝灰色的。
晚上,支一萍叫了与他一起玩的四个男女,把杨宁家的东西搬走了。给杨宁只留下一只椅子,两条棉絮,书和破报纸。那四个男女的样子,完全一副流氓的腔调。杨宁抽着烟,无言的难受。他想到了儿子,他想见见儿子,但他再也没见到他的儿子。以后支一萍把贝贝的性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