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命不该绝_一眼已是千年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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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命不该绝(2 / 2)

万里长城可谓是万里白骨堆成的,这还不算,有了长城就要有人驻守,数十万大军终年曝师于野,后勤辎重使国家不堪重负。那时每县每乡年年月月都要一批批往外送民夫戍边服役,那样的差使当年朕这个亭长也干了不少。去戍边服役的民夫心里都明白,此行是凶多吉少,十去九不回,因而一路逃亡,甚至铤而走险,于是到处是游民罪犯,陈涉、吴广首举义旗揭竿而起,天下便群起响应。所以,成信侯说,虽然嬴秦并非亡于匈奴之手,但祸端却由匈奴而起,也因抵御匈奴伤了国家的元气。”

陈平微微点头,心想,这确是一个祸端。

“所以朕此次才决定一举扫平北方之乱,否则看匈奴坐大,不断损耗我大汉国力,难保将来不会覆灭我大汉王朝!”

陈平此时才彻底明白了刘邦的想法,虽然十分认同,但心里却明白,这匈奴绝非一朝一夕就能除灭的。

刘邦接着说了下去,“成信侯还谈了民心与人欲这两件事。成信侯说,顺应民心者能得天下,这是贤明者都懂的道理。但纵观天下,就算有明君在位,也还会祸乱不断,少有安宁之日,这里的一个祸根便是人欲。

春秋、战国间你打我,我打你,打打杀杀几百年,各国诸侯总不能仁爱相处,根子是心太大,欲望太高,一个个都争当天下霸主,于是争斗不息,荼毒生灵,天下不宁。寻常百姓也有欲望,但他们的欲望小,农夫求田宅,商人求利,读书人求仕进等等,所求有限,于国无碍,还有法度可节制。但诸侯王及朝廷重臣则不然,他们位尊权重,稍纵人欲便觊觎神器,有雄图天下之心,于是,历朝历代都有谋逆反叛之事。”

听到这儿,陈平不禁答了一句,“成信侯想得深啊,人欲横流,各怀异志,确是一个大祸害,但要怎么节制呢?”陈平不禁陷入了沉思。

突然,刘邦一下子打了个大喷嚏,刘邦顿时大怒,“来人!加柴!真的想冻死朕不成!?”

“陛下,莫要怪侍卫,现在山上的树木已经被砍光了,没有可供烧火的薪柴了。”陈平苦笑道。

刘邦大惊,“这么快!?”

陈平点了点头,“五万人每天都要烧火,更何况陛下在防守冒顿进攻的时候,还砍了一部分当做滚木,现在外面有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很多将士在挨冻。”

刘邦心里顿时冰凉冰凉的,就像外面吹的寒风一样,刚才脑海中的国家大事瞬间抛之脑后,就算现在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也得有命实施才行啊。

“陛下,这白登山我们不能再守了,周勃和曹参早该到了,但现在还没见到他们,肯定是被冒顿的狙击部队挡住了,如果我们再守下去必然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刘邦惨然一笑,“朕倒是想回去,你问问山下的冒顿答不答应?”

“臣想,他也许会答应的。”陈平忽然诡异的说道。

刘邦顿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陈平。

陈平神秘的笑了笑,说,“臣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冒顿的软肋,臣认为是个人就都会有弱点,今天果然被我问出了点名堂。臣在几个匈奴俘虏口中问出,这冒顿的夫人是匈奴女人里少见的美人,所以冒顿对她特别宠爱,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这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而且对珠宝首饰爱之如命,这冒顿的夫人想必也不出例外,只要我们送重礼给那女人,让她在冒顿耳边吹吹枕边风,想必冒顿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刘邦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对啊!冒顿不想放朕,但冒顿的老婆可未必!刘邦想到自己家里的那头母老虎吕雉,不禁想到,连我都怕老婆,你冒顿也不能例外吧?

刘邦顿时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金银珠宝有多少给她多少,还有,告诉冒顿的老婆,如果朕能安全返回长安,另有大礼相送!”

这一天夜晚,陈平蒙着大氅从小路找到了匈奴汗国的大营。刚一靠近就立即被一帮匈奴人抓了起来,陈平随即让翻译告诉他们说,自己是汉人皇帝的特使,来晋见阏氏(匈奴人对皇后的称呼)。于是陈平顺利地见到了匈奴的阏氏。陈平二话没说,当即令部从打开带来的大箱子,顿时整个帐篷里一片珠光宝气,久居塞外苦寒之地的阏氏哪里见过如此精美绝伦的金银器皿和珠宝首饰?顿时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看到阏氏神魂颠倒的样子,陈平立即说道,“尊敬的阏氏,这些礼物是我们大汉国皇帝送给您的,也只有您才配得上这些珠宝首饰。我们皇帝说,两国交战,不应该祸及皇帝,否则岂不是有损所有皇帝的尊严?这对冒顿单于也是不利的。而且我们大汉国正在紧急征调五十万大军向这里赶来,我们的皇帝不想再见到血流成河,所以请您说服冒顿单于,放我们的皇帝下山,两国从此将永修和好,时代和睦,我们的皇帝还说,等他回到了长安,还会有更多的礼物送给您!”

阏氏看着眼前的珠宝眼睛都花了,顿时目眩心迷,爱不释手,听到陈平的话,连忙点头应允,生怕大汉国的皇帝反悔,将这些珠宝首饰要了回去。

忽然,她看到了一张画卷,于是打开来一看,只见画上绘着一个绝色的美女。阏氏不禁起了妒意,便问,“这幅美人图是干什么用的?”

陈平一看阏氏的表情就知道计策算是成功了,立即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回答说,“汉帝被单于包围,非常愿意罢兵言和,所以把金银珠宝送给您,再请您代他向单于求情,可又怕单于不答应,就准备把国中的第一美人献给单于。因为美人现在不在军中,所以先把她的画像呈上。”

阏氏听言顿时不喜,微怒地说,“这个用不着,赶快拿回去吧!”

陈平说,“汉帝也觉得把美人献给单于,怕会夺了单于对您的宠爱,可是事出无奈啊。如果您能帮我们解围,那我们当然不会把美人献给单于了,情愿给您多送些金银珠宝。”

阏氏说,“请你回去告诉汉帝,尽管放心好了。”说完,将图画交还给陈平。陈平识趣的收好美人图就回去了。

阏氏倒是很懂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而且汉帝不能突围,就会把美女献给单于,那时自己就要受冷落了,于是阏氏对这件事情颇为上心,等送走了陈平,她马上动身前往单于的大帐。

阏氏先是施展了一通魅惑术,让冒顿心痒不已,就在冒顿趴到阏氏身上想大展雄风的时候,阏氏马上说出了陈平的那一番话,当然省略掉了刘邦回长安后还要给自己送礼物的事情,而是改为将会有重礼送给冒顿单于。冒顿当时欲火焚身,没想那么多,当即应允放开一条道路,让刘邦回去。

就这样,一场两个庞然大国之间誓死相斗的战争,似乎就这样戏剧般的收场了。

第二天清晨,整个白登山被笼罩在一片大雾之中,能见度很低。

陈平接到了阏氏的回信,说单于已经答应解开包围圈的东南角,并暗示刘邦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陈平大喜过望,连忙报告给刘邦。

刘邦也惊喜莫名,没想到这招这么好使,而且老天爷都在帮自己,知道自己想要跑路,便下了一场大雾。刘邦感慨的叹道,“真是天不亡朕啊!”

刘邦立即命令全军匿声前进,从东南角缓缓下山。

刘邦提心吊胆了一个时辰,终于再次回到了平坦的大地上。

刘邦长吁了口气,暗道,姥姥的!老子终于从那鸟不拉屎的山上下来了!冒顿你小子等着!你他娘的害得老子喝了好几天的西北风,老子跟你没完!你不是想要我的重礼吗?老子回去一定给你备份大礼,保准让你爽到死为止!

刘邦一路上咒骂不已,想尽各种酷刑折磨冒顿,正感到心中略爽的时候,突然,从大雾中冲出来一支骑兵,是匈奴人!汉军猝不及防,当即被杀得人仰马翻。

刘邦大吃一惊,一颗心倾刻间沉到了谷底,糟糕!上当了!

就在这时,刘邦的身后也杀出了一支匈奴骑兵,大吼大叫着冲杀过来,刘邦顿时陷入了包围之中。

刘邦游目望去,无数的匈奴骑兵就像幽灵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生还的希望泯灭,刘邦完全呆了。

陈平气急败坏的跑到刘邦身前,对刘邦喊道,“陛下!我们上冒顿的恶当了!他这是引蛇出洞!要利用骑兵的优势把我们全歼在平原之上!我们要赶紧突围!突围!!”

陈平连吼了数声,刘邦却呆呆的看着天空,恍若未闻。

冒顿远远的看着重重包围中的五万汉军,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块孤岛,随时都会被海浪吞噬到海底。冒顿不禁得意地笑了。

刘邦啊刘邦,你想从我的女人身上想办法,可是你却忘了,对于整个天下来讲,一个女人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如果换了是你,你也不会做放虎归山的蠢事,我们是同一种人,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你!现在,你就要为你愚蠢的计策而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你的生命,还有整个大汉国的江山!

刘邦完全绝望了。

四面八方全是数不清的匈奴人,那一张张凶狠的面容仿佛就像一头头恶狼,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撕成碎块!

刘邦不由的苦笑,老子一辈子戎马生涯,好不容易打下了万里江山,还没享几天的福呢,就要被这帮匈奴人送进地狱,老子不甘心,真他娘的不甘心啊!想到自己奋斗了一生,一切的成果顷刻之间就要化为乌有,刘邦的脸上两行无奈痛苦的老泪终于抑止不住的滚落而下。

也许是上天也觉得刘邦死的窝囊,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天地间忽然变起了颜色,本来已经停止的大雪,又开始飘飘然的下了起来,伴随着还有大风,飕然刮得人脸面生痛。

就在这场突忽而来的暴风雪之中,有几个黑点以惊人的速度向包围刘邦的匈奴人狂奔而来。暴风雪掩盖了一切的声音,天地间似乎只有肆虐的风声。

就在匈奴人蒙起脑袋继续攻击汉军的时候,一个更甚于暴风雪的灾难降临到了匈奴人的头上。

惊变。

惨叫声和狂呼声纷纷响起在匈奴人密集的人群中,就像一柄巨锤砸碎了平静的水面,顷刻间激溅起漫天水幕。匈奴阵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战马的悲嘶与匈奴兵的惨嚎响成一片。

只见远处八名骑士如同八条蛟龙,滚起千层雪浪,呼啸着向前杀去,挡在他们前面的匈奴人仿佛婴儿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被屠戮一空。这时恰有一团浓郁的阴云飘上正空,堪堪挡住了原本不甚明亮的太阳,天地之间顷刻间阴暗下来,有萧瑟的杀气在旷野上无尽的弥漫。

灾难,绝对是场灾难。

八人中最前面的领首之人,正是久无音信的姜魁!

姜魁身披外黑内红的披风,嘴鼻上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暴射出道道寒光,其寒冷程度丝毫不逊于这翻飞的暴雪。

姜魁全身一套紧身黑甲,层层鱼鳞铁片覆盖在全身各处,连脖颈处都有高高的两层护颈,头贯一顶玄盔,数根麒麟角般的倒刺分布在盔顶、左右侧和后部,右手持一把奇型大戟,只见这支硕大无朋的银色重戟,柄杆比一般的戟长出将近一般,手腕般粗细,戟头锋刃足有四尺余,看上去异常锋利。

这把大戟是霸王枪改造而成,原先霸王枪的枪杆太粗,项羽身材比姜魁高大,手掌也比姜魁的大,他握着正好,但是姜魁握着就有些不大舒服,于是姜魁找到了中原最好的几名铁匠,将霸王枪的枪杆融细,由原先的成人小臂般粗细变成了现在的成人手腕般粗细,多出来的陨铁则在枪头两侧各铸接了一道月牙形的支刃,从大枪变成了方戟。

戟有“百兵之魁”之名,意思是兵器中的魁首,“剑无缠头戟无花”,戟的练法不同于刀枪,故有“戟本一条龙”的说法,龙头能攒,龙口能叼,龙身能劈,龙爪能抓,龙尾能扫,使起来不仅招式更加繁杂,变化多端,看起来也格外的威猛。匈奴兵中凡被姜魁重戟扫中者,不是脑碎肚裂,就是颈断腰折,竟无人能挡住姜魁半招!

姜魁的左手则拿着四指宽、一米半多长的湛卢,左劈右剁,杀人如砍瓜切菜般利落,所过之处,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数名匈奴兵上前围杀姜魁,却见姜魁只一抖霸王戟,一招风卷残云使出,霸王戟的月牙刃便化作一道道银芒,十余只握着兵器的毛手纷纷飞向空中,然后霸王戟闪电般连刺匈奴兵的喉咙,数名匈奴兵刚喊出嗓子的嚎叫声像被刀切断一般,同时嘎然而止!

姜魁身后的左侧是手持三尸斩魂刀、身背巨阙剑的姜靖。

只见那三尸斩魂刀柄杆相比姜魁改造出来的霸王戟较为细些,形状看起来很像三尖两刃刀,只不过三尸斩魂刀是三尖六刃,在主刃两侧和副刃两侧分别开刃。姜靖也是一身黑色玄甲,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路上刺死砍死了无数的匈奴人。

正遇到一名匈奴百户候,姜靖眼里寒光迸射,催马疾进,手中长刀顺势挥出,过马一刀,只斩人头,绝对是令人惊艳的一刀!那百户候似乎也被这惊艳的一刀惊呆了,毫无抵抗的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头颅,一股激血飙升而起!

姜魁身后的右侧是付甲。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跟身材蛮配的黑色胖甲,腰间挂着金曦离焰刀,手中拎着一对泛紫金色的杀生锤,锤头如巨型西瓜,顶端是莲花瓣倒扣,锤柄足有半米多长,锤柄的末端还连着一条铁质锁链,各扣在付甲腰侧左右的铁环上,长长的锁链缠绕于付甲的双臂,随着付甲每次动作哗哗作响。

付甲如今是鸟枪换炮,双锤一振,王八之气大放,一路咋咋哇哇的冲杀过来,倒还真是威风凛凛。付甲手握锤柄的末端,将攻击范围放到最大,两柄势大力沉的紫金杀生锤抡起来势不可挡,匈奴兵挨上即死碰上既亡。

忽然,付甲猛然瞧见一名匈奴大将举刀撩天,正扬声怒吼的向付甲冲来。付甲见状大怒,居然敢抢老子的威风!当即拍马迎上,二话不说抡锤便砸。

那匈奴大将脸色酡红,胸中血气翻腾,勉力接下付甲三锤,已是强弩之末,付甲三锤未果,勃然色变,双臂运力,足有三个脑袋大小的紫金杀生锤陡然加速,惊鸿闪电般砸来!匈奴大将欲待闪避已然不及,不由心中骇然,沉重的大锤便将他的胸膛整个砸得凹陷下去,匈奴大将张嘴喷出一口血沫,栽下马去,已然丧命。

“左大将死了啊!”“丘林大人死了!!”

那匈奴大将一死,剩下的匈奴兵居然疯了一般的向付甲扑来。付甲自知杀了一个大人物却昂然不惧,嘿嘿,想要报仇?问过我手中的杀生锤!付甲杀机大涨,手一甩,哗啦啦一声响,双锤带着长长的锁链狂暴的挥出,杀生锤顿时变成巨型的流星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淡淡的紫色痕迹,犹如长河巨浪,带着无比惨烈的杀伐之气,恶狠狠的砸向四周,无数匈奴人惨嚎着被轰得四散飞出,方圆五米之内无人幸免!

姜魁的背后是韩闯。

韩闯英俊阳光的面孔配上身上的黑色铠甲,更显得英气逼人,尤其是现在韩闯所有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那一头银发在黑盔的映衬下,使得韩闯显现出一种独具魅力的帅气,也正是因为这一头银发,韩闯得到了一个响彻北疆的绰号――苍蛟龙,这时后话。

韩闯的马背上挂着赤血钩镰枪,左手挽着玄戮弓,右手化作一道黑影不停的抽箭射箭,随着一声声弓弦的颤响,一名名匈奴人全部眉心中箭,惨叫着跌落马下。

姜靖的斜后侧是千虎男。

这小子穿着一套全身甲,背上还背着一个古朴的方盒,长宽都是半米,厚度大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厚,双手各握着两个金环,每个金环都有大拇指般粗细。

只见千虎男抖手一挥,四道金环迅猛飞出,四名匈奴兵被砸中胸口,当即口吐鲜血,栽落马下。还没等四道金环飞回来,千虎男又从背后的方盒中掏出四道金环,扬手也砸了出去。然后千虎男居然像是能凌空操控这些金环一样,双手和金环都是一触即分,金环就任凭千虎男的意愿,指哪打哪,打完自动飞回,千虎男只手一挥,然后再指哪打哪,八道金环就像八只有生命的飞鸟一样,绕着千虎男不停的旋转,匈奴人不靠近则已,靠近则必死无疑!

说来也巧,虎男当初选了这套金环,刚开始并不能很好的控制,有时候金环扔出去就回不来了,或者有时几个金环同时飞回,千虎男都没时间去操作,直到千虎男的特殊能力被发掘出来之后,虎男的武力值才有了质的飞跃。

虎男的特殊能力很简单,因为他是一头具有金属性的五行尸,所以他的特殊能力就是能够控制一切的金属物体,当然也包括无生八道金环!这样一来,虎男的神兵和特殊能力相得益彰,威力倍增,一跃成为八人中排名前几的强力打手,今后八臂那咤将威名远播。

千虎男的右手边上是崔雪松。

只见崔雪松身贯恶鬼修罗甲,双手挥舞着通体雪白,钩部却是碧油油的碧血双钩,像降世的死神一样,冲到哪里都会带起一阵血雨腥风。

崔雪松的双钩比姜魁的湛卢还要长上一些,将近有两米长,钩柄前铸有一道月牙刃,不仅能保护手部,还能近身伤人,钩身并不是笔直的,而是略微向后倾斜,顶部则弯曲如天鹅的脖颈,内侧开刃,钩尖微微向上翘起,特别适合枭首、碎尸,不是暴力狂人一般不会选用这种兵器。

崔雪松旁边是曲正刚。

曲正刚穿着一身全副武装的黑色铠甲,连面部都罩着半截面具,只能看到他的眉毛和眼睛。曲正刚左小臂上罩着一面圆盾,这面盾可非比寻常,这面盾牌的边沿铸接着一圈巴掌长的弯刃,顺着逆时针方向排布,锋利无比,而且盾牌的内侧连接有一根可以伸缩的铁链,末端紧紧地握在曲正刚的左手中,与其说这是一面盾,倒不如说是一面金轮,除了可以挡住箭矢兵刃外,还可以掷飞出去,旋转着削掉敌人的头颅。

曲正刚右手握着幽冥鬼雷刀,这把刀与寻常刀也是大不一样,这把刀并非是一侧从上至下全部开刃的那种,刀柄以上一米多长的刀身并没有刀刃,而是在长长的刀身顶部铸接着一个月牙形的大刃,刃面朝上,倾斜45度与刀身相接,说是一把刀,看起来却有点像一把畸形的斧钺,但这把奇特的兵器样子虽然古怪,威力却丝毫不逊于姜魁等人手中的任何一把,一刀劈下,往往连人带兵器带铠甲全部斩做两截。一名匈奴兵妄图想靠前干掉曲正刚,却被曲正刚轻轻一刀削飞了半边脑袋,鲜血脑浆激溅了一地。

最后是马钢。

马钢也是一身的玄甲,腰间挂着细长的蜂鸣剑,手提一根十方俱灭枪。十方俱灭枪的形状就是十字枪的模样,十字枪的枪刃并非是长枪的枪头那样只有尖没有刃,而是类似于长剑顶部两掌长的一截,这样的枪刃不仅可以直刺,还可以劈砍。十字枪主枪刃下方的左右两侧各铸接着一根枪刃,与主枪形成一个十字,但微微有个向上的弧度,可勾可刺,别有一番妙用。而与普通十字枪不同的是,十方俱灭枪在枪杆的尾部还铸有一个长枪的菱形枪头,这样一来,使枪者可以从多个角度刺杀敌人。

姜魁八人仗着一身铜皮铁骨和全副宝甲,外加趁手的神兵利器,纵马奔驰在匈奴人的大军之中,所向无敌!密集的匈奴人群中顿时被杀出一条血路。

正在绝望中的刘邦突然看到左侧的匈奴人阵形大乱,当中猛地杀出一帮黑甲骑士,只见那领首之人策马扬戟,黑色披风自他肩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虽然黑巾蒙面,但刘邦怎会感觉不出那熟悉异常的杀气,不是姜魁是谁?!

只听姜魁大吼道,“刘邦!随我来!”吼罢便转身往回杀去。

一名匈奴千户猛见半路杀出一队人马,连忙组织部队上前堵截。然而姜魁等人骑的都是高头大马,马身还覆有重甲,有如八辆坦克一般,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有一名坠了马的匈奴兵看准时机,狠狠的一刀砍在姜魁胯下乌骓的后臀上。清越的金铁交鸣声清晰可闻,奋力的一刀并没有给乌骓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把匈奴兵的弯刀给震飞了!乌骓被砍登时勃然大怒,撩起后踢就向那匈奴兵迅疾无比的蹬去,匈奴兵只感到胸口有如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只听“嗡!”的一声,整个人便骤然拔地而起,凌空翻翻滚滚的往后抛飞,人在空中,一腔咸湿从胸腔翻腾而起,匈奴兵的嘴巴顿时张大,一股血箭凌空洒落。

随后乌骓又狠狠向前,把一匹匈奴战马撞的横飞出去,那战马上的匈奴兵直晃着手臂腾空而起,姜魁顺手一戟疾刺而去,匈奴兵人在空中无处闪避,被霸王戟硕大的戟头穿了一个透明的大窟窿。

姜魁手持霸王戟,就像手持镰刀的死神一样,轻易的收割着生命,没有人能阻住他,甚至没有人能迟滞他,他的冲锋,华丽而夺目,带着血和风,在他面前,长矛弯刀和人马的肢体轻易被粉碎割裂,脑浆和着血水凌空飞溅,这一刻,他就如同一位战神,无人能挡,无人能阻,他一杀过去,敌人就如同热奶油遇到热刀子一样,瞬间融化分解开来!

姜魁神速无比的将眼前的匈奴人杀光之后,便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个匈奴千户大声呼喝,组织士卒上前狙击。

姜魁森然一笑,几乎下意识的便向那个方向冲去,身后血色披风随风荡起,弥漫起凝重的气息。

乌骓感到了主人滔天的杀气,鼻孔猛地喷出一团白雾,强劲的后腿猛地蹬地,凌空跨越十数步之遥,千钧大山般从天空重重的压落下来,将一名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踩在蹄下,鲜血如喷泉般激射。

姜魁仰天长啸,纵骑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正面狠狠的刺进了匈奴阵中,霸王所过之处,当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整整十数名匈奴兵竟死于姜魁的一戟之威!那杆霸王戟在姜魁手中就像活了一样,起如青龙出海,翻若蛟龙入水,晃出千道戟影,绞起漫天寒光,又是十数人倒栽马下!

其他的匈奴兵霎那间被镇住了,他们何时见过如此人间凶器!

就在匈奴人这一愣神间,姜魁神速无比的冲到了那名匈奴千户的面前,霸王神戟挟带起狂猛无匹的威势,恶狠狠的一戟竖劈,直斩那匈奴千户的脑门,眉宇间充满了一击必杀的狂暴气息!

耀眼的寒芒迷乱了匈奴千户的眼睛,未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沉重的霸王戟便借着强大的惯性狠狠斩落,那名匈奴千户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就像个鸡蛋一样被连人带马拍成了肉饼。

那匈奴千户的亲兵队长见状大怒,狂暴的挥刀砍向姜魁背后,另一名匈奴百户也趁机挥起大刀砍向姜魁脖颈,两把大刀几乎同时到达。

姜魁看都不看,反手将霸王向后挥去,一支武尖月牙勾住了他的大刀,戟尾回扫,“啪!”的一声正中背后那亲兵队长的脑门,那队长哼都没哼一声就脑浆迸裂摔了下去,红的白的从开裂的脑门上咕咕溢出。

紧接着,霸王戟以鬼神莫测的速度和诡异的角度回收,大戟一绞,那匈奴百户的大刀就被格到一边,肋间空门大露,霸王戟毫不客气的钻了进去,匈奴百户就觉眼下寒光一闪,肚腹处一凉,一股剧痛清晰的直传大脑,而后就双眼一黑,翻身跌于马下。

不远处一名匈奴小骨都侯浑身打了一哆嗦,掉头就像跑,却被姜魁眼角的余光瞧了个正着,岂能让他如愿?乌骓后腿使劲一蹬地,姜魁一人一马就像一支乌黑的飞矢般电射过来。

那小骨都侯猛然觉得身后一股滔天的杀气滚滚而至,惊恐的回头一看,只见姜魁双手挥杆一戟斩下,足有一丈余长(四米左右)的霸王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有如一条奔腾的巨龙,挟带着惨烈的杀伐气息狂斩而至!瞬息之间,那小骨都侯就像一朵猛然绽放的花朵,血花四溅中变成了两堆模糊的血肉!

主将和军中高手瞬间惨死,剩余的匈奴兵乱哄哄的被姜魁连杀带吓的驱散了。

一条生路似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