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形未定,它锋利的利爪却已向我抓来,肩胛一痛,却是被利爪牢牢抓住!我冷静地看着那黑色恶心的利爪抓附在我的肩上,海蓝衣舞动,纤长的手指一伸,燃烧著海蓝色的火焰,我的手抓住它的腿,狠狠的丢开――
力挽千斤!
撕――
利爪在我的强劲力道下不得已地脱离了我的肩,与海蓝衣扯出刺耳死亡撕拉声,它的身影已被我远远的丢开去。再看海蓝衣,还好,它倒是完好无损,倒是海蓝衣下掩盖的泥质皮肤传来如火烧般炙热的疼,又似乎有些许冰凉的风,从伤口侵入,在那破裂的割口间来回滚动!
它的一抓之力岂是简单?若我是人身,恐怕早在它那一抓之下毁灭了,幸而我是雪泥之身,可即便是雪泥之身便真的能安然无恙的接下那一抓吗?我想,我太大意了。
黑怪在我的一挥之下远远退去,长尾甩过一间昏暗的偏殿,轰隆之下,偏殿竟只是瞬间狠狠一踏,没有轰鸣之声,没有尘烟四起,那偏殿竟坍塌着在空气中化为虚无,仿同幻境般!
黑怪,又是立于半空,与我对视。
“不杀你,我永远出不了苍云山!”
“只是,没想到,你的能力还保留了几分,可是,若想用这仅有的百分之力赢我,你是必死无疑!”
我知道,它说的不是假话,以我现在的能力对付它,的确是以卵击石,但是,我没有退路,也绝不后悔!
只是,我不明白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何以我现在的能力只是以前的百分之一?为何我的脑海中除了在蓝海宫的自由烂漫生活便再无其他?它口中所言保护我至深的他又是谁?
来不及我细想,它粗壮的黑尾已是再度向我袭来。如果说之前的一尾是对我能力试探的话,这一次的一尾却已是它的全力施为仅是随风而来的凌厉就比之前强悍了数倍,速度更是眨眼之间――
利爪,再也不是妄图扣住我的肩而是最直接的撕裂――在我的眼前划破空气,从我仓惶躲避的幻影间穿过――割裂的空气形成风刃,在我没有被海蓝衣包裹的皮肤上划出道道冰凉!完完全全是十二分力气,毫不犹豫的要将我置于死地!
脸上,也透出几分凉意,我便知道,我倾国倾城的脸已布上伤痕――然而,并没有殷红的血流下。血,在我雪白的皮肤豁口内安然的流动着,仿佛与皮肤是独立存在的,就算皮肤完全溃烂掉,血也不会从不存在的血管中流出半分――它如今就像雪白的沟渠间流淌的红色水流般在我破裂的皮肤内部流淌,轻易可见,却只怕也更触目惊心!
人的身体是血肉做的,即便皮肤裂开,血肉相依,最终能融合再生,而我的身体是雪泥做的,泥血相隔,我脸上留下的痕只怕是永远也去不掉了。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有多少道伤口,我的心,已是凉了!
恨!
是的,我不相信水依有恨,但我却是有恨的,恨这诡变的世界,恨眼前的这个黑怪毁去了水依仅剩给我的一张脸!
我的眼中燃烧出海蓝色的火焰,已是再无惧怕的朝黑怪冲去!
即便是死,有水依在我的身边,足够了!
全身,似乎都被海蓝色的火焰包容!
黑怪一怔,继而也是全身散发出凌厉的死亡气息。显然,它也是什么都不在乎,只一心想将我置于死地了!
冰冷,将我的全身侵透!
刺――一道黑剑,从黑怪的口中冲射出,化作一条柔软的黑蛇,瞬间便绕住我雪白的脖颈,腥口一张,便是来不及我做任何反应便往我的脖颈咬去。黑色的利齿,竟能深深的没入我是我雪泥之躯中!
我仿佛看见黑色的毒液从它的齿壑中流出,与我殷红的血液融合――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