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文绒分手的时候，她曾经问过我多长时间能做好主页，我说大概要一个月吧。

其实我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我要的效果就是让她着急，这时候你的虚荣心会得到极大满足。当然能做到这点你要有我一样的实力。

后来我又告诉文绒我是用word做主页，现在能做到这点的不多，同时我还告诉她我是标准的黑客，我曾经在她的电脑上调出了本市一个朋友硬盘上的部分资料，最后关了他的机子。我当时就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嗯，是仰慕。

我和其它女人在一起总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当然我是鲜花，她们是牛粪，现在人们一提起这句话就不由地认为是一个好女人找到了不相当的男人，其实这是错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成为牛粪？毫不客气地说，所有的女人婚后都成了牛粪，我这么说是有出处的，贾宝玉说过，女人是水，男人是泥，女人跟了男人不就是泥水吗？还不如牛粪有营养呢。而我和文绒在一起的时候，却认为珠联璧合。

当然这也只是现在的感觉。在此之前她认为她是鲜花我是牛粪，和我在一起是下嫁了。这是因为我是已婚的男人，用她的话说是没有绿卡（那个绿本子的离婚证）。

我和文绒是在网上聊了几个月后才见面的，见面时她正一边和一个男人很亲热地说着话，一边等我，但她不知道我当时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仅两分钟我就到了接头的地点，我那时还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她的网名叫老东西。我在网上曾向老东西请教对于女人的经验。

我不喜欢女人。

是不是吃过女人的亏？

不是的，主要是女人麻烦。

你该不是个女人吧？

聊天又不是上厕所，干吗一定要弄清男女呢？

后来老东西和我一样能熬夜，有时我累了，竟然能在e――mail收到一瓶白酒，可惜我不爱喝，我们单位经常发这些酒呀奶呀什么的，我那时想，美酒和牛奶都有了，要是单位再能每人发一个爱情该有多好。尽管我那时已有三个女人了，但钱和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总是多多益善。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老东西是个女人的原因是我经常能在网上收到老东西的香烟。这让我觉得她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或者说是界面很友好。

我是一个聪明的人，那天我等老东西的时候，约好是在一个广场，我就坐在长凳上，一眼就看出紧邻着我的这个女人不是我们这一带的人，因为她能在我的左边和那个男人毫无顾虑地调情，并且依我的经验她和那个男人已经上床了。但话虽是这样讲，我还是喜欢那种活得不加掩饰的人，和自己上了床的男人亲热总比下了床两个人装成不认识要好。

我确实认为老东西应该是一个自卑又普通的男人，这下看见是一个不太老的女人（我说的不太老是以我的年龄为参照系统的），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这种喜悦还来自于她那双布鞋，圆口的，像我妈穿的那种。我看得太多了那些高跟的皮鞋和那些光着脚穿着拖鞋和睡衣上街的女人，白花花的肉裸在阳光下让人没有脾气。我喜欢偶尔能看到一双布鞋走过城市的街道，这样我对城市既怀有情欲又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