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你……..!”
刚起身的王国宝被我一句“驴鸣犬吠”给噎得尴尬异常,怒指着我却气得堪堪说不完一句话,还有他身旁的几位杂牌军以及身后二十几号候补也全都怒瞪着我,其中有些呆鸟居然还有想要上前动手的架势。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现在我已经千疮百孔了。靠!捅了马蜂窝了捏。
这还没完。我身旁的几位族兄弟也恼怒的盯着我,唯有大哥不停地帮我给他们赔不是。我这张嘴呀,咋就那么大咧?!我现在真想撕了它!
眼见大哥如此维护,也心里也愧疚不已,只得站起身来对身旁的族兄弟们深深一躬以示歉意,并对着族兄弟们的头头谢混猛眨眼睛。
谢混是在座族兄弟里除大哥外唯一和我有些交集的人,也是除王国宝外唯一大概猜到我老爹敢叫我进场辩论原因的人。
“和六岁就敢爬上族学屋顶大喊“下雨收衣服”,八岁就能作出‘一片两片三四片’这种七言诗的浑人还计较个啥?”
谢混如是想道,脸上怒意也消减大半,苦笑着瞪了我一眼后出面化解了我的危机。(回一书友的疑问:东晋末流行五言诗,但是也有七言诗,只是很少有人作而已。)
对面。王国宝见我向族兄弟们赔礼,以为我服软了,正双手附后站得笔直,斜着眼看着我。这丫的等着我向他们赔礼呢。
我看着王国宝那个吊样儿,心里莫名的就来气,一时间忘了这里是古代东晋,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国际手势,嘴里附带赠送一字曰:“靠!”
“谢逆尔敢!”
虽然王国宝这鸟人不知道这手势是何意义,但是貌似以前在族学时可是亲眼看见过我对着刚罚完我抄书的先生后背比划过,猜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怒叫道。而他身旁身后的同仁却颇为不解的对他投向了询问的目光。
“耶,这丫的还知道这手势啥意思?”
我心里惊讶道。
正当王国宝还想对我的行为进行严厉批判的时候,琅琊王司马道之威严且略带不悦的声音突然响起道:“国宝贤侄,怎可与后辈斤斤计较,还是继续进行二番(第二场)吧。”
不知道是这琅琊王威信十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王国宝这鸟人竟然非常听话的压下了怒气,只是瞪着我冷哼一声后便不再理会,向琅琊王司马道之方向施了一礼后再次对谢混邀战起来。
我见对方不再纠缠,当然乐得清静,第一时间坐到了大哥身旁,心里下定了决心再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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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贤欧阳建曾曰:‘形不待名,而方圆已著;色不俟称,而黑白以彰。然则名之于物,无施着也;言之于理,无为者也。’物乃天生,并不依人言(事物是客观存在的,并不依人们对其“言”称为转移)。先贤王弼在注释《周易》中也曾曰:‘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言生于象,故可寻言以观象;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意以象尽,象以言著。’(翻译:肯定言是来表达象的,象是来尽意的,承认言、象有尽意的作用。)”
“故愚(对自己的谦称)认为:‘言,尽意。’”(意思为事物名称或特征完全可以表达事物本质)
王国宝身旁一名二十来岁的白面书生起身说道。据大哥说:这人,他不认识。
我靠,不认识你就不用给我说了吧。还好大哥身旁的谢玩和我们坐了那么久,看出了我“学识渊博”,出声帮大哥解说道:“这人乃桓家晚辈桓翼。”
“耶,解说员队伍壮大了呀。”我坏坏的想道。
于此同时,谢虏起身回桓翼道:“虏以为不然。先贤王弼同意桓所言‘物乃天生,并不依人言’,但是同时也在《周易略例明象》中说道:‘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犹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也。’”
“从这里诸位可以看出,只要得‘象’(事物特征),就可以忘‘言’(事物名称),只要得‘意’(事物本质),就可以忘‘象’,因为‘言’,‘象’只不过是得‘意’的工具,只要得‘意’,就达到了目的,就可以把工具抛开。如果不忘‘言’、忘‘象’,仅仅停留在‘存言’‘存象’的表层,那么这种言、象就成为一种外壳,没有用处,就失去了媒介的作用,丧失了‘明’‘象’出‘意’的功能。”
“所以,‘言’只是表达‘意’的一种手段,并不是所有‘言’都能完全解释‘意’,虏观百书也不曾从任何圣人著作中而得‘性(人性)与天道之明确解释’,就连《论语》中也写道‘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故虏认为‘言’,不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