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标准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王弼的话去驳对方以王弼的话所立的论点。看来古人也精通辩论的精髓捏。这桓翼被谢虏一语问住,白面书生都变成了红面书生也半天放不出个屁来。
见此情形,王国宝身后的候补团一阵骚动,很快就又站起一位士子,对着谢虏抱拳一礼后说道:“在下兰陵萧成,有一言不明还望指教。”
“先贤欧阳建曾曰:‘理得于心,非言不畅;物定于彼,非名不辩。言不畅志,则无以相接;名不辩物,则鉴识不显。’对事物规律的了解,只有靠语言才能表达;对天生事物的辨认,只有靠名称才能识别。语言如果不能表达思想,人和人就无法交流;名称如果不能辨别事物,人就无法获得认识。所以名言是传达思想和实现认识的工具。”
“如以谢兄方才所说‘言,不尽意’的话,那人们又如何交流,事物又如何辨别?”
这候补鸟人有些能耐,这短短几句一时间也倒把谢虏给问住了。谢虏有些期待的看了看身旁的谢混,在得到了一个放心的微笑后非常干脆的对四周一抱拳后坐回了原位。
谢虏坐回原位,我们这次清谈的猪脚谢混(靠!我才是主角)潇洒的拿起面前案几上的一壶酒牛饮一口后,慢慢的站起身来回答道:“萧兄,方才族弟已经说明,‘言’、‘象’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语言所表达的,只是人们关于具体事物的思想,只能反映事物的表象,不能反映事物隐藏之中的‘道’。混以为固执于言、象并不等于“得意”,真正的“得意”可以抛开言、象,正所谓的意在言外,言有尽而意无尽就是这个意思了。”
“混如此解释,萧兄明白了吗?”
噢耶,我看见谢混一脸的拽样儿与那萧成一脸的窘样儿形成了鲜明对比,看来这场又赢了呀。
正在谢混得意的有些忘形之时,王国宝这丫的终于发招了。只听他阴阴的念道:“非物有自然之名,理有必定之称也。欲辩其实,则殊其名;欲宣其志,则立其称。名逐物而迁,言因理而变。此犹声发响应,形存影附,不得相与为二矣……则苟其不二,则言无不尽矣。”
这几句俺暂时还没在脑海中翻译过来的文言文一读完,谢混这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小样儿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王国宝这鸟人继续说道:“先贤欧阳建这句话已经说明,事物及其‘道’本身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名称,只是因为人们认识事物和表达思想的需要,于是才给各种事物冠以不同的名称;名称和语言是随着事物及其规律的变化而改变的,就如同回响总是伴随声音、影子总是依附形体一样,所以名言和事物是完全一致的。因为名言与事物完全一致,所以名言完全可以充分地表达人的思想意义。”
“所以混哥儿所说‘言外之意’也只是因为事物变化了,而其名称和语言暂时没有跟上其变化而造成的,但这并不是持久的,总会跟上事物的变化而变化。如果如混哥儿所言将与实物一致的‘言’、‘象’忘却,那又如何才能得到‘意’呢?”
王国宝此言一出,客厅里议论声四起,不过貌似赞同的声音居多耶。这情形让这鸟人得意的眯着眼向四周打望,当与正上方琅琊王司马道之的目光接触时,隐秘的点了点头。
这边厢,谢混也有些站不住了。王国宝方才所引用的“谈证”他在准备这次“清谈”之前也曾想到过,不过与俺老爹也就是他七叔谢玄讨论了多次也得不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驳倒它,现在被王国宝这鸟人提了出来,他当然答不出来啦。
答不出就得认输,不过这可不是一次普通的“清谈”啊。除了我这个刚回家的政治小白以外,就连我大哥也隐隐知道,这次“清谈”的输赢可是关系到了谢家今后在东晋各大世家中的地位的呀。
只见他有些愧疚又有些焦急的望向了正上方的俺老爹,却见俺老爹一脸平静的(装的,靠)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就直接看向了犹自在场中装泥菩萨的我。
“对呀,还有忆母!”
虽然谢混打心底里也不相信连他和谢玄的文才也不能解决的难题我能够解决,但是谢家输不起啊,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况且俺离家以前偶尔显露过的“王霸”之气他到现在还是记忆深刻,插科打诨的招数他深以为也是我的强项(我冤枉呀我!),但愿能蒙混过关吧。
于是他也毫不犹豫的望向了我,那眼神……靠!
正装傻充愣的我突然被两股冷的快要杀人的眼神盯住,不由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靠,我找谁惹谁了呀!你们对我就那么有信心?”
我心里暗骂道。
不过说实话,俺这人的性格不仅有点坯,也还很倔。虽然我非常非常喜欢让别人说出自己不开心的事让我开心,但是我也最讨厌别人拿他开心的事让我不开心呀!
现在王国宝这鸟人就很开心,在我面前很开心,所以少爷我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我从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只见我积极响应了俺老爹和谢混这小样的号召站起了身来,运转体内真气大吼道:“我靠!刚才谁tmd放屁!好臭!”
这一章有点闷。小浪已经竭尽全力加入搞笑的桥段,但确实有点闷。没办法,这一章是必要的铺垫,我也没法耶…..有票票的大哥觉得本书好看的话请投几票吧,能收藏也请帮忙收藏呀,小浪无比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