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我祖父去世了。
因为父亲在外打工,我可以算是家里的顶梁柱。忙里忙外,请了十天假。那十天我一脸的沧桑,觉得很累,很伤心也很空虚。
到了学校,我就病了。人在模模糊糊中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力气,像卸了气的皮球。
躺在寝室里,听见朗朗的读书声,我很慌也很躁,近似于讨厌那中曾差不齐的声音。
再想到在祖父去世时那被病魔折磨得瘦弱而苍白的遗体,眼泪不知不觉得就涌了出来,一直流到被子上,冰冰的。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实在受不了就猛地趴在床上使劲地撕扯着被子哭。
我们马上就要考试了,我支着无力的身子,曳到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书桌。里面是那么的整齐,还有我不曾有的一包“白加黑”与一长纸条。
“班长大人:
自己的身体要紧,亲人的离开伤心没有错,但是要想到你的伤心对不对得起你去世的亲人。
关心你的女孩
是谁?我心里准确地说知道她的。
但是我心里很内疚。
我觉得突然又有种无名的伤感。感觉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上课,索性又回到了寝室。
这一切没有人知道,只有给我写纸条的那个女子。
“二百五!你感冒好了吗?”霞推开门,一脸的苦闷,还是装得那样自然地笑。
“你不用担心,感冒好多了。”我尽量发出快和的声音那样说着。
“恩,药吃了吗?”
“我舍不得,想留做纪念。”
“纪你个头啊,快吃掉,浪费!”
“恩,不过这几天都在吃啊。估计明天要是再不好的话就去打点滴了!”
突然说到这里,她哭了,一滴眼泪悄悄地溢到她那张调皮而慌张的脸上。
“干什么哦,我又不是不好,今天吃了你的药好多了,你挺脆弱的嘛!”
“要你管,你知道我在伤心什么吗?”
“什么啊?”
“伤心以后还有你惹我生气,我为自己以后的命运而哭!把你美得!”
“好,好!不说这个了,我明天就上课了!”
“恩!”她用两个指头悄悄地拭去那滴泪水,好像生怕我看见似的,动作几乎没有,让人想不到这是她的举动。
“你要不要来晚姜汤?每次我感冒了我爸爸都用它把我治好的。”
“不用了吧,麻烦!”
“要的要的!”她用笃定的口吻肯定,似乎生怕我后悔似的!“就这么决定了,一会儿我把姜汤送到寝室来,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补作业。”
“恩,那谢谢了!班上的情况你个人要注意哈!”
“就你行,没有你班上的人都不能活了啊?”霞一脸的嗔怪。
然后她说嘿,我走了啊。似乎有些难过,出门的时候又在用手擦自己的眼睛。按她的说法大概又有飞虫进了她的眼睛了吧!
我的感冒的却在第二天好了。
也许真的是她的姜汤起了作用。此时我真的感觉就这么在心里洋溢着一种小小的幸福了。
估计又像梅说的那样把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状了吧。
而后,我们带着平常的神情,一同忙碌地我们永远都解不完的函数题,思考着一公斤的铅球与一公斤的棉花从相同的高度向人砸下来,哪个砸得更疼之类的问题。
她帮我管理班上的纪律,我帮她听课,自己整理还笔记然后下来再给她讲。
蝶依旧坐在我座位的前后左右,总在一米远近的位置上保持着她那一贯安宁的神色,像圣经故事那样深不可测。
我开始觉得她这个人真的怪怪的,心情总是时好时坏。
有的时候她就这样盯着某样东西看,当我不安地追随她的目光看去的时候,只看见了天空。
有的时候她会微笑,但是那中微笑不会把任何人带到任何地方,只是微笑本身而已,也可以让人觉得特别的不安。
除了我,至少我认为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哪个时候是幸福快乐的。
我这个人不在的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那样的多疑。当别人在哭的时候,我看到的不仅仅是哭而是在哭的背后她正在算计着什么;而当别人在笑的时候,我怕她们心里有很大部分是在伤心状态中。
所以我感觉到蝶像一棵容易推倒的梧桐树。有美丽而憔悴的脸蛋与心事。
不是听说她有男朋友吗?但是除了杰说过类似的话,其余的同学都不知道,也懒得过问,更没有呢个必要。
也没有发觉有谁给她写过一封信。当她看到我几乎每周手到来自静的信时她的表情有种微微的不安与妒忌。
我却在暗自庆幸。出何缘由,我当然不清楚。近似乎有点变态。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