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春游回来,我觉得蝶改变了不少。
她开始躲避我,尤其是在单独看她的眼神,而且动不动就给我发脾气。甚至开始不与我说话,即使在她与别人谈得正开心的时候,我的突然到来也会让她戛然而止。
当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对我来说,家里几乎天天在给我压力,要我在学校好好复习功课,考一个好点的大学;学校里的老师布置的作业,分发的试卷,偶尔的谈话让我喘不过气来,加上班级管理工作到了后期就几乎是我一个人在扛,大家都在忙于自己的,没有心思来与我纠缠在班级管理上,天天的作业我得从每一个老师的家里搬到教室,然后一本一本地发给每一个人。
很烦,更是枯燥。
一个人在异常枯燥的生活中,就容易幻想出一种安适静谧的小天地。
诗人说那时爱人的呵护,小说家说那是真情的港湾,我以为是我与自己关爱的人自由的天地。
所以我那个时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叫麻雀,并且用此名写过几篇似懂非懂的文字,在朋友的鼓励下,竟有两篇发表在了市级刊物上面。可是老师总说我的思想太过偏激,对社会认识极端太消极化了。
我却不以为然。
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与蝶的变化有关的猜测,或者分析之类的东西。我想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自己的天空,能自己羽翼丰满,自由翱翔,携手于蝶。
整个高三,她的头发是英语中那种“正在进行时”的中长发,有的时候会因为不扎而略显宁乱,随意地夹个发卡,看上去总有睡觉挤压的痕迹。
这个样子有些妩媚。
她一般不敢直视我的视线,一直是那种不安宁的眼神。害羞的时候往往把垂在右边脸颊的发丝划过耳朵后面,然后转头看看别处。
总让我觉得她对我没有普通朋友的那种感觉。
那么我的顾虑就是多余的。我认为!
但是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自己沉默的时间居多,那么说不清楚的事情最好不要触及,否则自己就不知道怎么挽回。
我很相信什么是缘分。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点,除了我,抑或蝶知道。
杰那小子正式与梅确定了恋爱关系。在我与蝶的支持下。
不过也还是一天吵吵嚷嚷,倒是为班上死沉沉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蝶悄悄地告诉我说,其实高一的时候梅就对她说我这个人还蛮部错的,很有男人味,又知道心疼人,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我这种可靠的。
我也悄悄地告诉蝶,其实很早杰那小子说过他很喜欢她,只是看你喜欢哭怕伤了她才一直没有告诉她。不过她忧郁的神情是让每一个男人都神迷的。
蝶白了我一眼,那个嚼舌根的杰,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班上的人都说我喜欢蝶来着。
包括霞。
她对我比以前要冷淡得多,有时候还叫我追求蝶来着。
我看着她淡淡的眼神,很愧疚,半天才说出两个字“我怕!”。
传言多了,似乎不是事实的东西都成了事实。
的确,那是一个事实!
但是我在这份事实面前,我是不敢正视,更不敢承认的。
不是怕责任,也不是怕时间的不允许,而是怕拒绝!
似乎。
在我十八年的生涯中,拒绝只是我对于别人,而不是别人对我。
蝶在这种传言下,躲着我。
似乎对喜欢她的人很感冒。而此时的我也如同一个衣衫褴褛的灰姑娘站在十八岁美丽而富有的宫殿前既仰望又自卑不安地用小手拽着衣角踟躇不前。
我没有理会眼前变化着的一切。依旧故作高深地搞我的学习,向班上的每一个人讲述学习的方法与思维,还有我都不知道的高考讯习。
把所有的情感与流言放在心里,每一天晚上把它温一遍,也复制一次,堆在心里把人堆得闷不过气来。
又是一个冬天,然而没有以前的雪。
一直都没有,抵多就是几颗带着小冰晶的寒雨。
月考我无缘无辜地只有200多分。对于我那是一次破天荒的数字,也叫所有人震惊的分数。老师找我谈话,问我为什么。我说不知道,的确我不知道。
按理我还像以前一样学习,没有跑马的。
为什么我会在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候还要摔这么一下。
杰对我说我大概是因为蝶的缘故,没有把心全部放在学习上。女人误事,红颜祸水!
我没有理睬她。
霞在我这次后为我提了一个建议:
找找蝶,问一下她为什么不理睬你,等你心态调节好了才能专心地学习。
我说我知道。
也许就因为这样,我决定跟蝶好好谈一谈。
我准备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