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中文网首发,敬请关注。
二个女孩一觉睡到了日落西山。夜幕开始降下来,笼罩了绿色的原野。
钟月春的母亲做了一大桌农家时鲜菜,才叫醒她们。夏日农人家的晚饭一般吃得较晚,钟月春的母亲搬出了竹床摆在门前的禾场上,一家人就围着竹床边吃边乘凉。
钟月春的父亲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只有母亲和一个上初中的妹妹。
一轮圆月高悬在天空,一丝风儿也没有,天气异常酷热,粒粒热汗在身上流淌,汗湿了叶文贤的衣裙,她感到粘湿的,比白天还要闷热,她又想到了清凉的湖水,泡在水中是多么的清凉、爽快啊。农村的蚊子又特别多。叶文贤很快吃完了饭。
钟月春的母亲起身要招呼叶文贤洗澡。叶文贤说:“不了,伯母,一会我与月春要回我家去。”
钟月春母亲说:“天色这么晚了,明天回去吧。”
“天气太热了,我们早点过去,明天陪月春到一中填志愿。在我家等车要方便些。”
叶文贤家在通往县城的公路边。早上有去县城的班车。
钟月春也吃完了,进房间拿了二套换洗衣裙放在背包中,推着自行车出来。
“妈,我们走了,我要陪文文玩几天。”
钟月春母亲叮嘱她们,“路上小心点。”
上了乡村土路,才感觉身边有了一丝风儿,凉快多了。这次叶文贤带着钟月春,叶文贤的车子骑得飞快。
钟月春在后面捅着她的腰,“骑那快干嘛,夜色这么好,我们慢慢欣赏夜景吧。”
田野间有虫鸣叽叽,青蛙哇哇,远远近近的萤火虫在身边飞来窜去,钟月春伸开手抓着,抓着了一个就放在叶文贤的黑发上,萤火虫就钻入叶文贤的秀发中,发着幽暗的光。
好一派乡村宁静的天籁啊,使叶文贤的心儿也顿时宁静、空旷了起来,不像都市的夜晚充满了喧嚣、浮躁、暧昧、诱惑和灯红酒绿、畸形怪状。树下、路灯下,不时会有三三两两的女子突然像幽灵似的游荡出来,她们一律年轻、艳俗、漂亮、妩媚、性感,一律浓妆艳抹、摇摆招摇,一律穿紧身短装、低胸露背装、露脐装,裙子短得只能遮盖半个屁股,上衣小得两个丰乳要弹跳出来。好久没有这种娴静、舒畅的感受了。
叶文贤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欢快天真时光.
“我们再下湖洗个澡吧。”
钟月春坏笑,“文文,你又想去湖里洗澡了,湖里有水鬼的,不怕把你这一身白肉吃了。”
“你吓谁,我小时晚上常与哥哥一块下河洗澡,多凉快多惬意哟,”
“好吧,正好解解暑热。”
很快她们又上了湖堤,这次在夜色的掩护下,她们胆子更大,选了一片开阔的没有柳林的岸边下了水,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大模大样地往身上浇水。此时的湖水比白天凉多了,凉得有些沁人心脾。
钟月春上岸从包中拿出毛巾,为叶文贤擦着背,痒得叶文贤咯咯乱笑。
“文文,你还没交男朋友吧,摸摸你的手好温柔,掐掐你的腰好风骚,你这么冰清玉洁,就没有男生追你?我听说大一的女生是橄榄,大群男生会拼命挣夺;大二的女生是篮球,几个男生追来追去;大三的女生是乒乓球,二个男生推来推去;大四的女生则是高尔夫球,打得越远越好。还有大一的女生很茫茫―--徨,大二的女生爱忙忙―--租房,大三的女生张惶惶----流产忙,大四的女生急忙忙----大款傍。文文,趁早谈个男朋友,过了大一大二的黄金时代就不行了。”
叶文贤打了她的头,“你个鬼精怪,那里学出来的这些乱调。”
叶文贤抢过她的毛巾,“月春,像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学不容易,爹妈更不容易,那有心思放在这上,即使有男生追,我也只得忍着,现在校园已不是从前清静的象牙塔了,很多男女生谈朋友、穿名牌、玩网恋、校外租房同居,搞婚外恋,我们是不能追赶这些时尚的。我们只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还要花更多的精力勤工俭学。时间都不够用。月春,你上学后,也千万记住,再不能那样了。城市的诱惑力更多,校园里的不良习气更多,只要你能静下心来,就能不为各种诱惑所动,抗拒外面的精彩世界引诱。”
“文文,我懂,我再也不是那个傻傻的女孩了。我这几年静如止水,再也不会犯傻了。”
叶文贤从水中立起身子,“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起早床哩。”
她们用毛巾擦干了身体,月色下的二具瓷白如玉的身体洁静如夜明珠,泛着蓝白的幽光。
钟月春要拿出衣服给叶文贤穿,“你那身衣服早汗湿了,穿着不舒服。”
叶文贤穿上自己的内裤,“你的衣服大了,算了,我回去再换。”
夏夜的微风吹在身上凉馊馊的,很是舒畅。她们身轻如燕地合唱着歌儿走近村口,到处是在竹床上、椅子上乘凉的人,老人们说着话,摇着大大的芭蕉扇。孩子们捉着萤火虫,手中亮亮的在到处疯跑。
走到一堆竹床阵,人们客气地与叶文贤打招呼。
“这孩子争气,给她可怜的父母争了光。”
“唉,我家小娇不知跑到哪里打工去了,连个信也不回,这丫头,儿大由不得娘啊。”
钟月春感慨道:“小时候,这时正是村里青年人谈情说爱的好时节。但现在村里一个青年伢也见不着,都跑到外面打工挣钱去了。乘凉的人也少了一份热闹与浪漫啊。”
“现在的青年人都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谁还傻傻地呆在家里哩。”
到了家门口,叶文贤的父亲躺在竹床上,母亲坐在旁边摇着芭蕉扇给父亲赶蚊子,一幅温馨的情景。
“回来了,来来,坐竹床上。”叶文贤母亲招呼着。
赤膊穿了一条大裤衩的父亲立即从竹床上起来,进屋为她们端来了二大碗花红凉茶,“你们乘凉吧,我进去睡了。”
母亲陪她们坐了一阵,问了一些钟月春家里的情况,也进去睡觉。“你们凉快了就进屋睡吧,不要玩太晚了。”
二个女孩并肩躺在竹床上,一人一把芭蕉扇慢慢悠着.远天上星星点点,家家门前乘凉的人越来越少,她们各自说着自己学校里的趣事,如夜莺在夜色下低低细语。
等到只有她们俩人在了,她们才开始聊起了贴心话。钟月春犹豫了再三,还是把埋在心里的话给闺中好友吐露出来:
“文文,他又给我打电话了,祝贺我高考成功,还说要送礼物给我,支助我的学费,我不知怎么办?”
叶文贤一听就坐了起来,“月春,你与他还没断?你,唉,你呀你。”
“早断了,你知道的,上高中后我们就断了,但不知为什么,总忘不了他。那天我高考完了回家,刚下车就碰到了他,我装不认识他,但他走过来向我问好,祝贺我.我没有理他。过几天他又给我打电话说可以帮我,他说他的同学在省考试院负责招生工作,我立即拒绝了。你知道,我若考上了大学,按规矩家里要办酒席,村里人、亲戚要来送礼,还要请初中高中老师来吃酒,家里不知道我们的事,一定会请他来,你说怎么办?”
“你不要理他就行了,不能再让他有可乘之机了。那时你太幼稚不懂事不懂男人,现在你也看明白了,他只是利用你少女的无知,玩弄你的感情罢了。”
叶文贤的话也许有道理,但这种事,旁观者不清只有深陷其中的二个人知道。说实话,虽然他玩弄了她,但她仍怀念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美好时光,仍让她一个人的时候念想起,有了一份早恋的情感经历,也让她的心智成熟、丰富了很多。不像叶文贤仍可怜得如同一张白纸。
叶文贤则想,像钟月春这样十几岁的少女,对爱朦胧而胸怀美好愿境,但正是少女的这一点,却被那个初中语文老师利用了,让她经历了一段师生窗外恋,差一点毁了她的一生。好在她及时醒悟了,挣脱了出来,才有了今天考上大学的机会.而任何一个女孩子,与之发生第一次性关系的男人都会令她记忆深刻,一生也忘不了。何况那个老师也曾经给予过她一段摄魂夺魄的甜蜜时光,更让她难以忘怀。
关关之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裘。哪个少女不怀春,不让心目中的男人充满新奇与梦想,只不过像钟月春这样漂亮水嫩得掐出蜜汁来的少女太惹人怜爱了,太逗人喜爱了,太早熟一些罢了。
有一种女孩,天生骨子里就有一股媚气妖惑男人,让男人想入非非。而这天生的娇媚并不是女孩的错。只有那些充满色心的男人才把持不住。
当初,对朦胧少女情怀满怀美好憧憬的钟月春把这些特别的青春感受点点滴滴、丝丝微微地写入了少女日记中,而叶文贤又是她最贴心的朋友,所以叶文贤才有幸洞悉这个从小到大在一起的姐妹的不一般的情感之路。
一个怀春的女中学生,一个成熟儒雅年青有才情的已婚男人,就这样顽强地撞入了少女的心房,演译出了一段畸情而又让人感叹的校园师生恋、窗外情。
钟月春是很听从叶文贤规劝的。从小到大,她就受叶文贤指挥,虽然她比叶文贤年龄大一岁,个儿高些,家里环境比叶文贤要好些,但叶文贤比她更聪明乖巧,柔弱的外表下有一股坚韧的性格,凡事是非分明、一丝不,对人和善热情宽容但原则性强,极有主见,小小年纪头脑异常冷静,不像钟月春随环境、喜好、情绪而随意性强,更主要的是叶文贤学习成绩一贯拔尖,钟月春总不能超越她。
钟月春喜欢与她在一起,能得到生活上学习上的很多帮助和启发。钟月春爱贪玩、爱丢三拉四,而叶文贤很用功。但有一点钟月春比叶文贤强,她不怕男生,敢于同男生打架,有时弱小的时文贤受了男生欺负,钟月春会勇敢地站出来为她抱不平,骂得男生无地自容。
当她发现自己深受的那个男人李东阳又与另一个女生有暧昧关系而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时,是叶文贤坚决地将她从泥潭中拖了出来,让她彻底清醒了,还牺牲自己宝贵的中考备考时间为她补课,辅导她一起考上了高中。虽然钟月春只是勉强过了线,但她十分感激她。
这次叶文贤说了话,她也丢掉了与他单独见面的幼稚幻想,让她清醒地认清了那个勾起她欲望之火的自我。
钟月春再不是那个什么她不懂的傻女孩了.成熟的男人真是可怕,用他的威严征服你、温柔感化你、以及男人魅力慢慢诱惑你、挑动你,使得不懂男人害羞而幼稚的女孩不得不丧失自尊,收敛羞耻,不得不剥下矜持的面纱,把自己的隐秘交出去,在男人的魔力面前变得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想到俩人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如昨夜,她的脸发烫,自己已经快20岁了,成熟得如秋天的水蜜桃,对男女之事更是渴望,肉体的享受愉悦而快乐.虽然她以前有些恨那个花心的男人,但现在已慢慢淡化了,有的只是甜美的回味。是他教会了她做一个快乐的女人。多少个夜晚,她都在脑中清晰地回放过一幕幕与那个男人销魂蚀骨欲死欲仙的场景。要再次坚决地掐灭这快要熊熊燃烧的肉欲之火是多么难啊。
她遇见他的那个夜晚,躺在床上时,她感到他仍是那么年青、洒脱、帅气,一点也不显老,他才35岁,而且更加成熟、沉稳、儒雅。她接听他电话的那个夜晚,她又想到了放纵自己,把禁锢了四年的欲望释放出来。她想生命中最艰难最辛苦的高中时代总算过去了,总算考出了对得起父母和自己、世俗的好成绩,也该松一口气了,重温那段美好时光有什么不好,现在想来,不能这样,如叶文贤说的一样,注定没有好结局。她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里。
她们感到了身体的冰凉,该回房睡觉了。房里比外面热多了。
对门传来叶文贤母亲的咳嗽声,她母亲有肺结核病,经常咯血,但仍坚持下地干活。父亲农忙完了还要外出打工挣几个钱给母亲看病抓药。母亲咯得更厉害了。她们就不敢疯闹了。
“你母亲好可怜。”
“有什么办法,只有我工作了,才能让母亲轻松一些。哥哥都二十好几了,朋友都不敢谈。房子又这么旧,你看那家姑娘敢来我家。”
沉静了一会儿,钟月春又在叶文贤耳边说:“告诉你,女孩子裸睡对自己的体形有好处。正是发育时期,让它放松放松,不要总把它勒得紧紧的。你看,你的乳房都束小了。”
她现在才明白了,为什么15岁的钟月春不能抗拒班主任老师的引诱,而且乐此不疲。原来女孩的身体是这么经受不住抚弄。难怪钟月春告诉她,说她喜欢在黑夜或在洗澡时喜欢观赏自己青春的身体,喜欢自己圆润丰满的双乳,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一身洁白胜雪的肌肤。
少女对自己洁净的裸体充满信心充满爱恋,但她只一,就有些羞耻难当了,不再敢与钟月春说话。
早上天蒙蒙亮,叶文贤的母亲就叫醒了她们,让她们快快梳洗。
叶文贤穿了一件白色胸前有卡通图案的圆领t恤,碎花短裙。
钟月春穿了一件苹果黄套裙,是初三时李东阳送给她的,她一直没在学校穿过,没想几年还很合身,只是自己长高了,上下衣都有些短,紧紧地绷在身上,将身体曲线分明地凸显出来,露出一节嫩白的细腰和修长的玉腿。一个娴静文雅,一个艳丽性感。
钟月春让齐腰的秀发如瀑般披挂下来,叶文贤则扎了一把抓马尾。
她们梳妆完毕,叶文贤母亲已把两碗鸡蛋擀面端上了桌。
在她们吃面的时候,叶文贤母亲说:“塘边的栀子花开得满树都是,你们吃完了去摘一些带去送给同学、老师吧。”
叶文贤拍了拍脑袋,“我还真忘了。”她放下筷子,拉起钟月春就往外跑。
她母亲骂道:“这个疯丫头,面都不吃完就跑了。”
来到门前的水塘边,缕缕清香扑面而来,一树如雪的栀子花缀满了枝头,朵大如牡丹,湿润饱满,晶莹如玉,粒粒露珠闪亮在花瓣。钟月春站在塘边,拉着叶文贤的手让她缓缓下到临水而生的主干上。身轻如燕的叶文贤一踩上树枝,就震得花枝乱颤,一树雪花舞蹈起来。
“钟月春,快去拿一只花篮来。”
钟月春拿了一只叶文贤母亲用青竹编织的小巧花篮。
叶文贤选大朵的采满了一篮。二个女孩子好不喜欢,立即用红丝线缀了两朵吊在玉颈上,周身的清雅气就弥漫了开来。她们带着花篮上了班车。一车乘客被这花香吸引了过来,纷纷要求购买。
钟月春用双手护住,连声说:“不买不买,送人的。”
有一个胆大的女孩趁机从篮中抓了两朵扎在发卡上,顿感美艳极了。后来,叶文贤写了一篇散文,发表在师大《处子地》上。
栀子花
初夏的季节,早晨的空气格外凉爽、清新。一缕缕轻薄如涓纱的晨雾缈在树间。一股股幽幽的清香在雾霭中扑面而来。我家门前的栀子花又开了。
听母亲说,这棵栀子花树是父亲在野外打柴时采摘回来的。父亲以为土地肥沃而养树,就把它栽在屋后粪池旁,没曾想只见年年炎热的夏季来了又去却不见雪白的栀子花盛开,而且枝杈疯长,叶黄又无光泽,很不讨人喜欢。当父亲冬天要砍掉它当柴烧时,母亲小心翼翼地连根带土将它移栽到了家门前的水塘边。栀子花树得益于清甜纯净的塘水滋养,一个春季就生长得枝叶繁茂,叶色也油绿油绿,片片光润透亮,抽出的新枝弯曲如虬龙,很有曲折之美、一些树枝更是喜爱泅水,拼命地向水中伸展。不到五月,枝头已满是朵朵新翠的花苞,引来农家少女竟相偷窥,只盼栀子花开就偷摘而去,插入闺房花瓶中,或吊在蚊帐中,让满房栀子花香伴着青春美梦而眠。
栀子花是一种常绿灌木,生命力极强,能折枝迁插而活,不喜肥沃土壤,只好润湿土质,更不喜人工施肥补养,不需刻意栽培修剪,不媚登大雅之堂,不与名花争宠,只爱默默生长在穷乡野土,只管花自开放花自香。
每年五月,我家第一树栀子花开的时候,母亲就让我踏着林间的晨雾去采摘。放眼望去,一树如雪般点缀在绿丛中的朵朵白花,煞是好看,花树临水而生,花朵临水而放,朵大如莲,比一般市面上买的要丰润很多。倒映水中,微波轻拂,白花花的一浪一闪,淡雅的香雾在林间、在水面飘逸。每每让人有醉卧花丛不忍离去之感。站在粗大的临水枝干上,伸手擎着润湿的花枝,清凉的花瓣有露珠滴落,掐折时香气一闪,更沁人心脾。
满满一篮白花采摘回来后,母亲让我挨家挨户送,有姑娘多的人家就多送几朵,惹得村里的姑娘们欢天喜地装扮起来,满村跳动飞舞的就是那些辫子上扎着栀子花脖子上吊着栀子花的美少女身影。满村飘逸的是清雅的栀子花香。
有胆大的并不满足我送上的一朵两朵,会趁机再来偷摘,被母亲发现了会遭到一番爱臭美的羞讽。让这些爱花少女粉面含羞捧花落荒而逃。最可笑的是小堂姐,与我吵架后互不理睬,而她最爱栀子花,她忍耐不住,清晨早早起来,潜入我家树上偷摘,却被早起的我发现大叫一声,小堂姐慌得一脚踏空跌入水中。吓得我大呼大叫,才让父亲把一个水淋淋手上仍捏着一把花的堂姐救起。从此我俩也和好如初。天天一起头戴着大朵大朵的栀子花上学,惹得女生们羡慕死了,免不了一番抢夺。
栀子花伴我度过了美好的少女时光,我也如一位护花天使,踏着早春三月的寒露,寻觅第一春新芽;沐着清明四月的细雨,欣赏第一枝新叶;披着艳阳五月的彩霞,呵护第一蕊新蕾;栉着初夏六月的和风,喜迎第一朵新葩。伴随着栀子花的成长,我每天上下学时都要在树林间转上一圈,水塘边坐上一会,花树旁呆看一回。寒假为她培土,暑假伴她晨读。月华初上的夜晚,月色朦胧中看一树繁花,别有一番情趣。水中月,月胧花,花融水,月色花影冰净玉洁。银月泛光水面,暮纱轻飘水上,“水殿风来暗香满”,“夜月一窜幽梦”。古今文人咏梅叹菊唱梨颂荷的诗词数不胜数,而独少见对栀子花的钟情者。
家乡冰清玉洁的栀子花啊,有牡丹般的华贵,莲花般的纯洁,玉兰般的馨香,玫瑰的娇艳,却植荒野而不屈,喜清水而勃发,生乡土而清纯,平实无名,把那一身美丽献给人间。
我虽然远离了家乡,但家门前的栀子花仍如今夜般盛开在我心房。而今,我置身于城市美丽花园中,闻惯了都市的玫瑰香牡丹香茉莉香夜来香,但我还是觉得家乡的栀子花更香更美更洁白。
今天是高考同学返校填报志愿的日子,也是叶文贤第二次重返母校。第一个寒假,她与全班考上大学的同学相约来到母校给老师们拜年。
她们到了校园,女生们见钟月春提着一篮栀子花,立即上来索要,钟月春连忙护着,“送给老师的送给老师的。”
女生们不依不挠,非要抢夺不可的阵势,有的还说:“哎哟,钟月春几时学会贿赂老师了,连同学之情也不要了,这么小就这般世故,大了怎么得了。”
“要送也是我们一起送。”
钟月春解释道:“你们冤枉死人了,不是我的,是她的。”
“我们不管。”一个女生伸手要抢。
钟月春假装生气了,“哎呀我的姑奶奶,不骗你们,真是她的。”
“她是谁?”
“她是我们的学姐,去年考上师大的。”
叶文贤在一旁偷笑,“好了好了,每人一朵,剩下的我们一起送给老师。”
来到班主任李芬家,见到叶文贤,李老师高兴极了,一份温馨的成就感溢满脸上,让桃李满天下,让每个学生考上大学,是每个辛勤园丁的最大幸福。她拉着叶文贤的手说:
“每年的寒暑假,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不管哪一届学生回来,都要来看我,这让我倍感温馨呀。钟月春现在你也与叶文贤一样了,看着你们都能考上大学,我就心欢喜。你打算上哪所学校,志愿可要好好填,现在名校、热门专业填报的人多,你刚过重点线,要避开热门选偏门,以免被挤到第二批,仔细考虑考虑,争取上重点。一些冷门专业,说不定就是将来的热门了。”
“李老师,还是要您多为我操心了,我与叶文贤商量了,报鹤城师范大学,近几年师大录取的分数也是刚过重点也录取了。相信我也不会被挤下来。第二志愿,我想保险一点,报鹤城农大,反正我们是农村娃能读重点就不错了。”
“好好,报师大,将来就是我的同行了,说不定我们又是同事哩。农大也是名校,只是这几年就业率不是很好,被人看偏了。农大也有好专业,像生物工程、植保专业、农经管理、计算机专业还不错。前年一个植保专业的学生分到了海关商检局哩。好吧,叶文贤对师大的情况比我了解,听她的更好。今天你俩留下来吃中饭吧,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农村女孩,以后回来多来看看我哟。”
二人在李老师的挽留下,填完志愿后留在李老师家吃饭。正吃着,又有几个学生来拜访,一进门就嚷嚷:
“哇,叶文贤、钟月春你们也在老师家。”
二人一看,原来是去年考上大学的同学苏晓、吴大强、刘菲菲、王皓然、杜小艳、欧阳立春,三男三女。李老师又添加了碗筷,还要忙着去再炒几个菜,他们齐声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热闹坐一会最好。难得同学相聚。”
钟月春又拉了李老师一起坐下来。
吃完了饭,一起给李老师道别,有些依依不舍。八个同学一起去逛县城,感叹县城太小太冷清了,三四条不长的街道很快走了一遍。
“家乡太穷了,人们的观念也落后,将来我毕业了,回来一定要为家乡经济大发展做点贡献,让家乡富裕起来。让县城繁荣起来。”学建筑的王皓然感叹道。
“我做了老总,一定要回家乡投资,把家乡县城建设成游览胜地。这么好的山水,这么自然的风光,却没有人来投资。”北大吴大强也是豪言壮语。
苏晓笑他,“你还老总,长得像豆芽,那有老总是你这个样子。”
苏晓与吴大强在高中时是一对恋人,现在同在北京上大学。听说二人已在校外租房同居了。
吴大强也笑她:“老土了吧,老总就是大腹便便了?现在什么时代,你看张朝阳,还有我们鹤城的it业老大戴子昂,那一个不是年青有为,朝气蓬勃的老总。”
他们觉得在街上走来走去没劲,就一起上了曾经千百次游玩的绕城河堤---汊湖,从这婉延向南就是叶文贤的家了。
苏晓注意到了叶文贤、钟月春脖颈上的栀子花,惊奇道:“噫,怪不得我总闻到一缕缕清香,原来是人你们身上的花香。”
钟月春说:“不新鲜了,你们来晚了一点,刚才我们带来了一大花篮,被同学们抢去了。叶文贤家满树都是,可惜你们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