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涛,这辈子就是死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你以为我就想再见到你?别做梦了吧。”
樱花树,落英缤纷,旖旎浪漫,大煞风景的是那一对怒目相向的男女。
那年的樱花开得尤为灿烂夺目,在阳光下斥斥错错,剔剔透透地闪着银光,如锦如霞,迤逦不绝,但是花期也特别短暂,几回风雨过后,便是残红狼籍笙歌散尽,春去无踪。
如同他们的爱情,美好的时候那么短暂。
难道还要再纠缠下去?
她低不可闻的在心头叹息,抬起头,正好遇上薄涛若有所思的眼睛,两人视线相遇,薄涛一怔,随即轻轻微笑一下,柔声说道,“想什么呢?”
“薄副总裁,听说您要了解一下审计的情况。”明悦迅速地低下头,从随身带的大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审计工作底稿,“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虽然这个项目不是我主审,但是情况还是了解的。”
薄涛挑了挑眉看着她,脸色变了几变,才慢慢地笑道。“也好,那我们就先谈工作。”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叠文件,站起身。
明悦被动地仰着脸,看着他慢慢走近,走到她身边,停在那里,眯起凤眼,微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暮色昏暗的光线里,她竟然看不清他的眼睛里深藏的那些情绪。
一如十年前,她又什么时候看清过他?
她自以为他们已经很亲了,最后不还是被他一掌推开,没有解释,没有交待地扭头就走。
她自以为已经很了解他了,不也是刚刚知道他那显赫的背景。
算了,只是工作,如此而异。
最多也算作同学吧。
她慢慢地微笑了一下,低头整理着手中的厚厚的底稿。
薄涛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打开中审计报告,指着用铅笔画过几个问号地方,“明主任,这几个地方,我想再听你详细地解释一下。”
明悦看过去,除了她心中有数的管理费用与招待费,还有生产成本,往来账款的几个数字,不由得暗自惊讶薄涛的细致。
从前的他,哪里是这样,上课时屁股都不曾在椅子上好好坐过,不是歪到这里,就是倚到那里,无聊的时候还经常拉扯坐在前排的明悦同学的辫子,让人不胜其烦。
明悦悄悄地侧过眼打量他,只见薄涛那双凤眼微眯着,专心致地盯着她手中摊开的工作底稿,薄薄的*微微抿紧,乌黑的短发有轻轻搭在饱满的额前,显得有一点点疲惫。
他的气味还是那么熟悉,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凉凉的薄荷气息,让人迷醉,明悦眼神渐渐迷朦起来,长睫轻颤,感觉微微的缺氧。
薄涛很快注意到她的恍惚,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用手中的铅笔轻轻地敲了一下明悦的手背,微微一笑。
明悦脸上的表情一僵,抬起眼睛,只瞥了他一眼,就立即轻别过脸,不敢再看。
多么熟悉的动作。
只不过以前敲铅笔的人是明悦,每次薄涛盯着她不专心听她讲题目的时候,每次薄涛懒懒地靠在她身上,不肯好好听她背书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用铅笔敲他,敲他的手背,忍无可忍的时候敲他的头。
往事,往事,套用一句老掉牙话,往事不堪回首。
“明悦,你注意到没有,这几笔往来账目数字都很大,为什么在审计报告中不加以说明呢?”他低着头,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报告上面,故意不去看明悦脸上涌上的那一层惆怅的表情。
明悦轻嗯了一声,似从梦游中醒来,看了看工作底稿,无奈地说道,“这个报告,是李总他们自行委托的,对审计范围都限制的很死,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出标准的审计报告,我们才弄了这么一个专项审计报告。只对他要求审计的地方进行了披露。对其他都进行保留。”
薄涛微微拧起眉毛,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问道,“听说你们一直在跟他要审计费?”
“是的,要了快三个月了也没给。”明悦点了点头,脑海中又浮现出李明凡的那忽闪忽闪的小眼睛。
“我看也不该给。”薄涛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回办公桌。
“为什么?当初约定书都签好的,而且审计范围也是你们公司定的,有些事项您现在不满意,但是那是超出了当初的约定。”明悦跟着也站了起来,重重地踩着高鞋跟快步走到他办公桌面前,“您不能一上来就抹杀了我们前面的工作呀?”
薄涛站住了,回过身,面对气咻咻快冲到他面前来的的明悦,懒懒地一笑,“明悦,平时你都这么气势汹汹地对待客户么?”嘴角上嘲讽之意微显。
明悦一懔,咬着*没说话,别过脸去不看他。过了一会儿,耳旁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几乎轻不可闻,“你呀,还是跟以前一样。”
“好吧,明主任;”薄涛闲适地坐到他的牛皮转椅上,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