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封情看着他,轻笑一声,性感的薄唇轻轻吐出四个字,“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四个字对于南宫谨来说,犹如索命的符咒,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南宫封情笑了,怎么,怕了吗?当时她们毒死皇后,陷害忠良的,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他们就没有怕过吗?
南宫封情转过身,缓缓踱步走到国舅身边,国舅低着头,双手不住的颤抖,看着他的反应,封情凑近他耳边,“怎么,我们英明神武的国舅大人,为何颤抖的如此厉害,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怕了?”
国舅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邪魅如修罗的男子,当初他就应该斩草除根,不应该因为宜贵妃的心软,纵虎归山。看着他愤恨的眼神,南宫封情摇摇头,唇边仍是那邪邪的笑,“现在才后悔十年前没有斩草除根吗,太迟了吧。”他目光中闪过的狠戾之色和恨意,让国舅捏了一把冷汗。
“南宫封情,你究竟想做什么?”国舅抑制不住的愤恨顷刻爆发,他到要看看,经过了十年,这小子究竟能有什么本事敢重返南殇。
“大胆,二皇子的名讳,岂容你直呼,国舅大人,依据南殇律法,以下犯上,是大不敬,论罪当如何处置,我想大人你不会不清楚吧。”江寒走上前,言辞犀利的驳回国舅的不敬之言,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他就是当年江如峰的儿子,怎么,江如峰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他怎么还活着,要将他论罪当处,恐怕这群小子还没这个本事。他的三万禁军已将皇宫团团围住,本是为了防止皇上不肯传位于大皇子,现在看来,是别有用处了。
一个身穿铠甲的人站在国舅身后,小声嘀咕了几句,国舅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得意的笑着走上前,来到南宫封情身边,“国舅大人这是有什么事,那么开心吗?”封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南宫谨看着堂下的二人,心里万分焦急,都这个时候了,外公还笑什么,国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过脸,看着南宫封情,“二皇子,你这次回来,若是参加大皇子的登基大典,我们绝对欢迎十年未归的二皇子殿下回南殇,若不是的话……”
“喔?若不是的话,国舅大人又要如何呢?”南宫封情不怒反笑,等待着他的下文,只见国舅面色一凛,“若不是,这次老夫绝不会再心慈手软,纵虎归山的,老夫的三万禁军已将皇宫团团围住,只要老夫一声令下,这皇宫就会成为马蜂窝的,希望二皇子,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
原本以为听了他的威胁,南宫封情会面露惧色,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不仅没有显示出一丝惧意,反而轻松自若,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这笑容背后,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一听国舅动用三万禁军将皇宫包围,皇帝怒不可竭的狂吼道:“国舅,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杀了朕,谋朝篡位吗。”国舅抬起头,晃悠着脑袋,“这皇位早已是老夫囊中之物,只要你即刻传位于老夫的外孙,老夫尚可放你一马。”
南宫封情仰天一笑,连连摇头,南宫谨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怒火,“南宫封情,你笑什么?”“呵,笑什么……我笑我们的国舅大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笑你痴心妄想,想做皇帝……”南宫封情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从口中吐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谨冲下云梯,来到封情面前,现在的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男人,“我是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南宫封情故作神秘的说,两人目光直视对方,看着两位皇子对峙的局面,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好。朝堂上,气息凝滞,这场对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刻,门外匆匆跑进一个身影,这人是国舅的得意门生章子胥,只见他面色发白,看着朝堂上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怔,快步走到国舅身边,压低声音说,“大人,不好了。”国舅紧张的看着他,“什么不好了。”
“今日一早,禁军统领去兵器库领兵器之时,原本定于昨日到的新兵器,结果没有按时到达,现在国库中的兵器只有几千把,如何能够三万大军。”南殇所有的兵器皆来源于南殇最大的兵器制造坊,一月前,他们订购了一批新的兵器,说好昨日到库,可一直等到今日早上,也没有半个送兵器来的人影,士兵没有兵器,要如何打仗。
“你这个饭桶,昨日为何不检查好。现在有没有派人去催,兵器坊为何不按时送来兵器。”国舅怒视着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章子胥哆哆嗦嗦的看着他,“已经……已经去问了,兵器坊的人说,他们的主人说了,说……”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国舅顿时火冒三丈,“说什么,你快说啊……吞吞吐吐做什么……”“说,他们主人有令,不得给我们供应兵器。”章子胥索性豁出去了,心一横说出口。
“什么……”国舅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他们?”章子胥矢口否认,连连摇头,“绝对没有,传闻离火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宫主,谈何得罪。”
“让你去和离火宫的人打好关系基础,你这个饭桶是怎么办事的,若要有离火宫主支持我们,我们还需要有什么担忧。”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子,国舅气的脸涨的通红,章子胥委屈的说,“大人,我不是没有去和离火宫疏通关系,只是他们不理罢了,别说离火宫主,连他身边的魔宫四使,学生都没有见过,”这苦差事落在他身上,他还真倒霉,不知道去了多少趟,人家都避而不见,他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可就算离火宫不和他们合作,可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这次他们怎么会违背约定呢。
看着国舅由红变白,由白变黑,再由黑变红的脸,江寒等人心里的痛快,不是一个爽字可以表达的。
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慌张,南宫封情笑了,“怎么了,国舅大人,兵器坊连兵器都不送来,纵然你三万禁军围城,又有何惧,难道要赤手空拳上战场,这兵器坊是离火宫的产业,怎么,你没先和他们打好关系吗。”
听到南宫封情的调侃,国舅怒不可竭的看着他,“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收买了离火宫主,让他不要供应兵器给我们,是不是你……”南宫封情轻蔑的瞟了他一眼,“不可能的……离火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怎么可能认识他那样的大人物,绝对不可能……说你用了什么办法,收买了他们。”
南宫封情听了他疯言疯语的质问,惋惜的摇摇头,一直站在离影身边没有出声的落轻痕轻笑出声,连连摇头,国舅回过头,怒视着那蓝衣男子,“你笑什么,一丘之貉。”落轻痕抬起眼,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眼底却无一丝笑意,他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淡若青云的说,“难道……国舅大人不知道……离火宫主是谁吗?”
国舅狐疑的看着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毛头小子能知道什么,“国舅大人,你可真无知……竟然不知道,这离火宫主便是……”国舅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落轻痕,“南宫封情。”
落轻痕的话犹如一计响雷在他心头炸开,他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转过脸,看着面前那邪魅若神的男人,离火宫主竟然就是他,南宫谨连忙扶住跌在地上的国舅,“外公,外公,您没事吧……”他抬起头,怒视南宫封情,“你到底对我外公做了什么,他只是个老人……”
“老人?哈哈……”南宫封情蹲下身,冷酷的看着面前的国舅和南宫谨,“他害死我母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这么一天,害死离老将军和江丞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老人,”他一把揪住国舅的官服,国舅瘫软无力的靠在南宫谨怀中,“让你多活了那么多年,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我说过,血债血偿。”他猛的甩手,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国舅瘫软无力的靠在地上。
见大势已去,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国舅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很多,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力还击,“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南宫封情一想起当年母后是怎么死的,就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这么轻易放过他,有太多的人因为他死了,他怎么让这老狐狸,死的那么容易,他要他活着,生不如死。看着南宫封情,宛如嗜血阎罗般,让他不寒而栗,“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当年我母后所受的苦,那些因为你们,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人,你以为你的死就可以一笔勾消,别太天真了,我要你活着,活的生不如死。”国舅一听,彻底的绝望了,怎么,连死都不行了吗。
“来人啊,把国舅关到大牢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他。”南宫封情看着呆若木鸡的南宫谨,恨恨的说道。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二皇子的命令,皇帝挥挥手,“一切都按二皇子说的做。”“是,皇上。”侍卫们将已经瘫软在地的国舅架出大殿。
众臣见国舅大势已去,连忙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受国舅要挟,才不得不听命于他,求皇上恕罪,求皇上开恩啊。”
众臣纷纷磕头请罪,南宫封情冷哼一声,都是这帮奸佞谗臣,南殇才会被控于今日的局面之下,当务之急是办完眼下的事,再来将他们论罪也不迟。
南宫谨看着群臣倒戈相向,不由怒火中烧,“你们……你们这帮混蛋……”实在不想在看到南宫谨这样丢皇室的脸,同样是儿子,怎么差别就如此之大,“来人,把大皇子带到宜贵妃那里,没有朕的命令,从现在起,他和宜贵妃不得踏出宫里一步。”
南宫封情看着被带走的南宫谨,也随他们而去,他很期待看到,宜贵妃看到他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