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遁出红尘心染尘_嵩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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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遁出红尘心染尘(1 / 1)

余沧海闻之大怒,不及细思,辨了方向,飞身跃去,一探手便抓住了她,那女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把余沧海吓得一跳,心道:“怎会是一女娃?”见众人目光烁烁,多有鄙夷之色,知此举颇失身份,连忙放手,没曾想那女娃却越哭越响:“呜呜!骨头断啦,呜呜!好痛,好疼啊,呜呜……”余沧海更觉脸上发烧,有心安慰几句,但他一派掌门又何时做过这些哄孩子之事?只得嘴里反复低劝:“莫哭,没断,没断。”

左逸然一旁看得好笑,这曲非烟果然古灵精怪,此刻见她哭得活灵活现倒也却像恰有其事一般,既然此刻林平之再无凶险,他自也乐得看余沧海的笑话。只是那木高峰为何不曾现身,实是思之不明。

却不知那木高峰本已早在门前,但此次林平之把话说得太绝,他见余沧海显是动了真怒,便不愿趟这个浑水,故而避之不见。

正想着,忽闻定逸一声喝问:“小子撒谎!你师傅没碰他手臂,这四个指印有是谁捏的!?”

果然,其后曲非烟将余沧海嘲笑戏弄一通,余沧海碍于对方年纪尚幼,却不得与她计较,无奈之下只得由她随仪琳找那令狐冲去。

左逸然忙跟了上去,三人来到厅外,曲非烟见他紧随而来,似笑非笑打量着她,心中不快,嗔道:“你这酸儒,来刘府打秋风也罢了,增还要’温饱思淫欲不成’?”

左逸然毫不在意,反倒打量起曲非烟来,见她明眸皓齿,面容虽稚气未脱,但已是美人胚子无疑,见其也瞪着自己,便微微一笑,对两人行了一礼,道:“两位姑娘,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下受了刘先生一饭之恩,自要为其分忧,现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若是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在下虽一介书生,但幼年却也学过些防身之术,不如由在下护送一程,也好护得两位周全,以安吾心。”说完颇为诚恳的望着仪琳,乃是知她面薄心软,定是难以拒绝他人好意,必会答应此事。

仪琳见这书生,一身落魄,却似颇为正气,但若说保护她们二人怕是不能,只是一来此人一番好意,拒之不妥,二来倒反是担心他一百无一用之人,路上遇了贼人怕是不妥,便有心应了,待问明住处送与回去就是。点头道:“劳烦先生了。”

曲非烟本要独自带仪琳去会令狐冲,又怎能让旁人跟去,只是没曾想仪琳答应太快,不及阻止,不禁颇为气恼。

片刻后,眼珠溜转,计上心头,慢慢踱到左逸然身边,嘴里笑嘻嘻道:“大哥哥,莫要勉强,我见你面色灰败,只怕身子常有不适吧。”说话之间却已探手疾点左逸然前胸,这一指若是点实了,虽无大碍,但胸闷气喘却是难免。显是欲给左逸然找点麻烦,到时也能有了推脱的借口。

左逸然瞧得清楚,又岂能中招?心中暗暗好笑,这妮子只避着仪琳,不让其瞧见,却不知避着自己,当真以为他不会武功?一时间也起了捉弄之心,假意惶恐道:“姑娘真是高人,竟能看出一二,还请问姑娘,可有对症之方?”说着双手互握,摆在胸前,待她近了,运力在其腕上一弹。

曲非烟原本还自得意,没曾想霎时间手腕一麻,便没了知觉,见那书生虽惶恐看着自己,但眼中满是笑意,哪还不明白,心知这穷酸武功在己之上,只得吃了这暗亏,跺脚嗔道:“哼!对症之方?你要跟便跟来吧!假惺惺作什么!”不再理他,拉着朦胧不明的仪琳快步出了刘府,融入夜幕之中……

三人互道姓名,左逸然亦是报得真名,一路上便再无话语,几经曲折来到一条窄窄的小巷,左边门首挂着一盏小红灯笼,依稀辨得有‘玉群’二字,曲非烟在门前停下,对左逸然没好气道:“‘大侠’!姑娘我这便到了,请回吧。”

左逸然还未回话,仪琳转头道:“既然这为妹妹到了,我们就回吧,公子此处可有落脚之处?”她心中想着令狐冲的消息,只盼快快回去。

曲非烟见她要走,忙道:“姐姐莫走,随我进去,我知道你令狐大哥在哪!”

仪琳身子一颤,转身道:“你……你……当真?”

曲非烟道:“昨日我与爷爷在回雁楼,正瞧见你们三人,只是姐姐眼中只有令狐大哥,怕是想不起我们。”

仪琳脸色一变,果然记起昨日回雁楼上确有几人,其中便有一小姑娘,只是昨日她穿的是黄衫,今日却是绿衫,且面向也未曾看清,故而并未任出是她,难道便是她拿了令狐大哥的尸首?不由急道:“他……他在哪?”

曲非烟却不搭话,反倒看着左逸然。仪琳知其不愿让外人知晓,只是这书生好心护送二人,如今却要将其支走,实是难以开口,只得为难的看了看左逸然,盼他自己明了。

左逸然来时早已料到此事,心中已有对策,当下一本正经,上前将仪琳护在身后,对曲非烟问道:“这位姑娘,此处当真是你家么?”

曲非烟白了一眼,道:“难不成还是你家么?”

左逸然也不回头,对曲非烟似甚是戒备,沉声道:“请恕在下失礼,只是……既然姑娘当真出于此处,却不方便这位小师傅进去了,我虽信姑娘出淤不染,但小师傅姿色,姿色颇……咳咳,只怕去了,市井之徒会多有冒犯,届时弄得不快岂不糟糕?姑娘若真有意相告那令狐大哥下落,便现在说了如何?”

仪琳见状一愣,她虽长伴佛门,少通事故,却并非痴傻之人,只是心中记挂令狐冲,容不下他物,此刻见左逸然如此,知其定是察觉不妥之处,轻问道:“左先生,这是为何?”

曲非烟心知不妙,左逸然话中之意她又怎会不知,原本以为一个穷书生,一个小尼姑,又怎会识得这玉群院后门,没曾想这书生却还是个风流人物,心下更是不满,只是他人虽酸腐。武功却不在自己之下,一时便没了法子,犹豫许久,终究挨不过自己玩笑之心,只得对左逸然恨恨道:“人便在里边,你既要跟着也随你!哼!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不再理他,转身敲开了玉群院后门,又给来人一锭银子,低头嘱咐了几句,走了进去。

左逸然假装松了口气,对身后道:“小师傅,我们这便进去吧。”

谁知这一叫之下却没听见动静,左逸然连忙回头一看,却见仪琳双眼满是慌乱之意,嘴里不断喃喃道:“令狐大哥……令狐大哥……”

“唉,遁出红尘心染尘……怎一个情字了得。”左逸然心知仪琳早以为令狐冲已死,此去便是要见了尸首,故而反倒怯懦了,不由暗道:“也不知她此生见了令狐冲,是对是错?”见她心神不定,不再唤她,牵着她的衣袖,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