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平一指_嵩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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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平一指(1 / 1)

人练内力原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乃是盗取天地精华为蓄于体内,留为己用,端为困难非常,而在内功心法之中,寒性内力更是难上加难,不但得之不易,更是稍有差池便会有损修为,便是左逸然得药物之助,自己亦是苦练经脉,也只是练得一个小成罢了。

左逸然此刻激愤不已再也没有顾及种种忌讳,只想将那平矮子掌于地下,体内打熬多年的寒冰真气一时间宛若出水游龙,迅走与周身经脉之中,那冻气直刺得他隐隐作痛,当下亦是咬牙坚持,将内力汇与右掌之上随即胡乱像那头上臭脚拍去!

耳听得一声‘啊’的一声惨叫,那平一指虽料到左逸然必会反击,早已用内力护住了腿,只道他人小力衰,自然不及自己功力深厚,是以并未十分在意,但谁曾想到这小小毛孩竟然又如此奇怪的内力。

被左逸然一掌拍中,顿时之间只觉右脚麻痒难当,竟而渐渐失去知觉!那寒气更是顺着腿上经脉逆流而上,实是可怖至极!

连忙单脚跃起,向后纵出数尺,平一指一张嘴张得极大,伸手指着左逸然颤声道:“你,你你这是什么功夫?阴风爪?不对,难不成事玄天指?!”

左逸然得以解脱,也不答话,趁着平一指右脚不便已是抢步上攻,待得近前,双手前推一招长虹贯日直击平一指胸口而去。

那平一指原比左逸然胜得数筹,但此刻一脚不便,输了一筹,被左逸然抢得先机又输一筹,两人斗在一起竟似难分上下。

待左逸然见久攻不下,拔出腰间‘挽月’,仗着兵器之利,竟把手无寸铁的平一指逼得连连退让,一时之间占尽上风。

左逸然嵩山剑法熟灌于胸,一套‘九曲’配合‘穿月’,招式狠辣多变,平一指三十招内竟然未能递出一招半式,气的口中拐角不已,却也毫无办法,倒是那寒气入体弱不快快清除旁的不说,那条右腿怕是要废了,若是再拖晚些更是有性命之忧。

平一指见左逸然分明是拼命的模样,心下不由叫苦不已,要早知这毛孩儿如此不好对付倒不如随便打发他就是了,只是那一脚踩得狠了,一看便知左逸然是心高气傲的模样,眼下却是劝也无用,偏生今日就他一人在家,想找个帮手都是困难,难不成当真是阴沟里翻船?到老了却要被一个娃娃败了?

这平一指虽然只有招架之力,但其人长得滑稽不说,便是身法也是滑不溜手,着砍杀许久却也难以再伤他分毫,左逸然久攻不下,当下唯有寄托之前注入的寒气能有些火候,此刻尽力牵制平一指不让其有疗伤机会。

两人又斗了约一炷香功夫,平一指已是身法越显得迟钝起来,额头更是见汗,却不是运功所致,而是冷汗淋漓,他右腿此刻便是连弯曲也难做到,显是已然冻得僵硬,血气不顺之下,更是不敢闪躲厉害,生怕将腿弄残。

想那左冷禅的所创的寒冰真气是何等厉害,《笑傲江湖》中便是任我行中了此招亦是需联合令狐冲四人内力之助,又经些许时辰方才化解,左逸然虽未能练得圆满,但那平一指也并非一流货色,此刻已是硬自强撑罢了,那圆胖丑脸上,已是急的五官歪曲,头发散乱。

而左逸然因有利器之助,早已息了寒冰内力,此刻体内真气虽不充盈,但倒也流转如意,何况他旨在拖着平一指不让其疗伤,倒也不用太过拼命,招式之间更显从容。

这心情一上一下,平一指又是输了一筹,慌乱之际脚下一个不稳,身型便露出了破绽!

左逸然瞧在眼里又怎会放过机会,当下提剑上撩平一指左胸,正是一招‘穿月剑法’的‘迎风招展’,这一剑来得极快,平一指也顾不得面子,一个铁板桥急弯上身避了过去。

但此招既叫有‘迎风’之名又岂会容他轻易闪过?左逸然剑势未老,已是手腕翻转,改撩为扫,甚甚‘迎’着平一指肥大的脖子削了过去。

平一指避无可避,连忙大叫道:“我救曲洋!”这一声喊叫实是聪明得很,他心知若是说得‘饶命’左逸然未必便会放了他,但左逸然受曲洋所托而来,又愿行胯下之辱,显然是忠义之士,当是看重信义,此刻已救人相挟反而倒可活得性命。

果然,左逸然虽热血上涌,欲斩了平一指,但乍一听这胖子喊出此句话儿,也是刹住了手,一把锋利无比的挽月剑却也架在了平一指项上,弄得他只得弯腰已铁板桥模样一动不动。

左逸然道:“你当真愿意救么?我又怎知你并非敷衍与我!?”说着又将宝剑紧了紧平一指,顿时在其脖子上留下一道白印,却是那平一指委实太胖,虽是划破了他的皮肉,但那血脉却被脂肪挡着,一时之间只翻出白肉,待过得片刻方才见红。

惜命的平一指养尊处优惯了,此刻所受的绝不好过,那铁板桥原本就累人至极,加之他右腿早已木了,一身的分量都汇在左脚之上,之前剧斗许久,此刻又需运功抵抗寒气,实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神穷、心累,人疲惫。苦不堪言之下却碍于脖上利器,不敢妄动半下,听左逸然发问,连忙回道:“小英雄息怒,在下绝非戏言,平某往日虽说行事乖张,但亦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既然此刻答应去救曲……长老,便不会失信于小英雄。”平一指本想称曲洋,但怕两人关系非常,便又改了口叫曲长老。

平一指不说还好,这一说,左逸然更是怒火上涌,恨不得一剑剁下他的猪头,历喝道:“呸!好一个不出尔反尔!之前又是哪个混账将我……”说得此处左逸然便住口不言,他生怕再说半句便会引得杀心再起,但挽月之上也加了分力道。

平一指亦怕左逸然当真不顾曲洋安危忙道:“绝非如此,绝非如此!在下之前虽是过分许多,但却是不曾当真……当真让英雄,只因若英雄真是……真是做了,平某也只得去救曲长老,故此才事先得罪了英雄。”

这说虽说的含糊,左逸然倒也明白了几分,回想平一指的确只是待其跪下便已一脚踢来,倒未曾真让自己钻了过去,心下也信了不少。

有道是古怪之人行古怪之事,这世间总有不少奇异之处,相比之下这平一指重‘信义’,与其说是怪癖,倒不如说是美德,再想他为救令狐冲时,亦是禅心竭力,除了受人所托之余,未必不是为了重‘信’。

左逸然顿生一丝好感,但又瞧着平一指此刻猥琐模样,联想日月神教威势,又觉他当日为救令狐冲性命,如此不予余力,说不定是出于怕死也是未可,念及此处,那心中一丝好感瞬间也化为乌有。

平一指见左逸然面色变化不断,也是心下坎坷不安,忽想起一事,一张圆胖丑脸顿时露出喜色,道:“少侠只需放了在下,平某不但去救那曲长老,更有妙法能助少侠内力更进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