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啊。拉萨有布达拉宫,大昭寺,罗布林卡,八角街,羊八井。”他扳起指头,如数家珍似地讲述拉萨的景点:“拉萨很好玩的,有机会我带你们去。”
“你们西藏那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呢?”我好奇地问。
“还有嘛,”他抬头看着窗外的碧蓝天空,想了想说:“还有雪莲花和冬虫夏草。”
“什么是雪莲花?”我想起课堂上学过的“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
“那是一种生长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雪山岩缝里的花,很漂亮,还可以治病。”
“雪山上还能长花?那不早就被冻死了?”我不相信。
“雪莲雪莲,这个名字就说明,它是长在雪山上的。”看我不相信,他有点着急,语速也变快了:“它和别的花不同,它能够治病,很灵的。”
“你不信吗?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到雪山上你一看就明白了。”他又认真地说。
“好好好,我相信。”我看他一脸认真地,又问道:“你说的那个冬虫夏草又是什么东西?”
“那个啊,更加神奇了。”他笑笑,说:“你听了又会不相信了。”
“冬天它就是一条虫子,夏天就变成了一根草。这样的东西,你相信吗?”
我摇摇头,迷惑了:还有这样的东西吗?从来没听说过。
扎西笑着说:“这种东西青海也有,都是在高山上的。也是用来治病的。”
我望着扎西,忽然感觉他也很神秘。他和高原,和西藏,和拉萨一起,成为一个神秘的符号,在我心里长久驻留。
后来,他果然弄来两只传说中的雪莲花,送给15床那个类风湿病人。我们得到消息都跑去15床那里看稀罕。他弄了一只大瓶子,里面装满了白酒。把一只晒干的雪莲花泡在里面。他说,要泡一两个月才能服用。后来,15床吃了那个果然病情好转疼痛减轻了。我们对他都挺佩服的:他心眼真好,真是一个活雷锋。
又一回,我在他们病房聊了一会天。他向我们讲述他的藏北草原,讲述藏族风土人情,活佛,天葬等等。我被深深的吸引了。
他说的那个天葬,是把死人的尸体放到上顶上,让秃鹰来叼食,真是太恐怖了!听得我心里起了一堆的鸡皮疙瘩。
他承诺将来带我去他的家乡,去拉萨,去看高山上的雪莲,去看冬虫夏草。
他憨厚,忠诚,沉默,坦然。
如果说,林宇瀚是湖旁河畔的依依垂柳,扎西就是山涧岩缝的铮铮松柏。
不由自主地,我经常会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他们两人各有特点,如果能够像小时候捏泥人那样,把他们两个揉在一起,合而为一就好了,我想。但这是不可能的。而我如果选择男朋友呢,最终只能选择一个。那么我该选择谁呢?
我绞尽脑汁想入非非,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有办法了!突然间我一拍脑袋灵感出现:抓阄啊。
我在家时,经常和姐姐弟弟为了一件事争执不下,比如该谁洗碗,该谁扫地,我们通常就会采用抓阄的方法。
我在一张处方纸上写下“林”和“扎”,两个字,撕开来分成两片,再揉成团,抛向空中,落在桌面上时,我闭上眼睛拿起其中一个展开,是“林”字。
就是林宇瀚了?!一次定终身?我觉得对扎西有点不公平。再抛一次,是扎西。一比一,再来。这次是林宇瀚。再抛……,总是一比一。
唉,我的感情的归宿到底在哪里呢??望着窗外清冷的寒夜,我心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