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面对肖为民所言,包大海此时找不到一句像样的话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尽感慨。
肖为民起身捶着腰道:“都说能说未必能做的话,大海,我觉得小丁不至于走出多远,事情还有太多的不确定,也许到时与你的分析大相径庭,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
包大海没接肖为民的话,他以为在前的所见已证实了自己早先对丁梦妮猜测是对的。
肖为民:“只要心中有希望,一切就会在自然而然中得到解决。我今天最要跟你说的就是,希望你包大海以后少些冲动,凡事多想啥叫可为不可为,啥叫能为不能为,啥叫该为不该为。”
……
包大海与肖为民分手时已是夜里十二点了,他怀着一种说不清的心理,来到学校大门外人称“哑嗓女”的烟摊前,用公话拨打了丁梦妮的手机,谁知却因丁梦妮关机不通,其实这是包大海潜意识中早已预料,但同时又不希望发生的。
鉴于当时特定的时间,包大海在大脑一阵“轰”响之后,直奔主题的幻觉画面是:丁梦妮正在用他熟悉的激情,与自己曾经见过的绅士男人热烈交合……
自从这种幻觉从包大海脑海中产生那一刻起,就一直不停的,狠狠的折磨着他,以至于后来在很长时间里,他还要从这种幻觉中感到那仿佛由内脏沿至每一发根的,难以忍受的奇痛。
当夜十一点半,丁梦妮与袁海龙从咖啡屋出来后,她怀着最终躲不了的“过关”心理,随袁海龙生平第一次住进了高级的“渝城”宾馆。
洗澡间里,丁梦妮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天生丽质,娇艳妩媚的脸,虽无十分沉鱼落雁之容,却也有两分闭月羞花之貌,再加上修长的身段、黑油油的柔散秀发、白嫩的肌肤,就连那对招惹男人的乳房都不像奶过孩子女人那样过分松弛,仍旧小有坚挺,依然不失为活脱脱的中年美妇人,完全没必要为下午从茶楼卫生间出来时,因毛头小子一句小话,在心理上引起对年龄的后怕。
一时间,丁梦妮忘记了此身此境,竟然孤芳自赏立于镜前,好一阵飘飘然起来……
客厅里,袁海龙色迷迷地看着浴后的丁梦妮,“我的梦中情人儿,你真是美得让我都不知说啥好了。”
丁梦妮虽然心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半老徐娘了,要不是小有姿色,只怕别人早咒我该入土了。我真够得上你这样夸耀?”
袁海龙发誓一般地说着,“绝不是夸耀,绝对不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仙女,别的女人全是魔鬼。”
尽管丁梦妮觉得袁海龙的赞美多有些肉麻,但内心还是很受用的,于是她一口喝干了袁海龙递来的葡萄酒……
当丁梦妮一觉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上午快九点了。
睁开双眼的丁梦妮,忽然间看见袁海龙襟衣正坐在床前,正用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神色直愣愣盯着自己,袁海龙的古怪模样还真把丁梦妮吓了一跳。
丁梦妮诧异着还没及问话,但袁海龙却笑着说开了,“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就这样坐着看了你整整一夜没合眼,甚至没碰你一下。”
丁梦妮以为袁海龙没说假话,本能告诉她,不仅身体并无异样感,甚至连睡衣腰间打的结都原样无别。
袁海龙仍旧神情古怪道:“梦妮,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会是我的,我定要好好欣赏一下梦中情人最美的睡态。”
丁梦妮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男人。
就在丁梦妮百思不得其解时,袁海龙的手机响了起来……
袁海龙无事一样,“没事儿,我还想好好看看你。”
又大约十分钟后,袁海龙的手机再次响起……
袁海龙终于在手机响过第四声后,起身向外面的客厅走去……
丁梦妮见回来的袁海龙脸色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于是问道:“啥事儿?”
袁海龙:“不是啥事儿,是出事儿了。我得马上赶回成都。”
丁梦妮边下床边催道:“那你赶快走吧。”
宾馆门前,丁梦妮欣然接受了袁海龙与自己的拥别,但这幕情景与昨天被包大海碰上一样,今天居然又被从宾馆对面大巴车上下来的欧阳海玫夫妻,和偶然与之同行的肖为民夫妇四人无意中看见,只因欧阳海玫的一再叮嘱,所以四人后来谁也没对包大海提及过半点儿。
丁梦妮上了袁海龙特意为她招来的出租车。
出租车里,丁梦妮打开手机时,发现一个不熟悉的未接电话,并不知道是包大海所为的她,只由于担心工作上的事情,于是立马按来号打了过去,谁知一个沙哑的女人声却回丁梦妮说“我是公话”。
又一个星期六上午,大约九点钟,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包大海从睡梦中惊醒。
包大海一边揉搓着惺忪睡眼,一边拿过床头柜上的分机话筒,“哪个、哦,是为民啊,你有啥事儿?”
“再问一句,你还没下山吗?”
包大海此刻仍没回过神来,心想:下山?我下啥山?但随即他便明白了,工人俚语床就叫“四脚山”,所谓“四脚”既指床的四条腿,也指男女的四条腿,当然还有更粗俗的叫法――“炮台”,只是肖为民不会这样说的。
包大海笑着回道:“在山上哩,还早嘛。”
“那倒是,晚霞早了,朝霞晚了,好啦不说了。要是今天你没安排一会儿来我家,能早来尽早来,我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