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沉默后,杨宝财看着哥儿三个,仍旧满天脸的不服气,“原以为可以赚点儿,结果,结果,唉,都怪命中不带,妈那个抽。”
张世林:“都怪你那张臭嘴总在不停的抽抽抽,这下好了,全都被你抽没了。“
杨宝财恼火道:“你那张嘴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会儿实在一会儿不实在,你到底要实在还是要不实在?你说我臭嘴我说你是鸡……”
“我是啥‘鸡’?”张世林本就有些不高兴,伸手揪着杨定财的耳朵,“有本你把后面那个字说出来。”
杨宝财边掏烟边犟着脖子道:“你别说了好不好,我还烦哩。”
张世林接过杨宝财递给的烟,手松嘴不饶,“那不行,就要你说。”
“好好好,鸡那个巴,鸡嘴巴,好听了吧。跟你说,我这叫脑筋急转弯儿。”
杨宝财的“脑筋急转弯”把三人逗笑了……
张世林转移话题对包大海道:“听你老娘说好像你跟梦妮又黄了。”
杨宝财:“大海,你不该赌气离开,你这一走性问题咋解决?如虎之年无对手日子咋过?妈个抽的,你就说点儿软话嘛。”
包大海面带难色,“真为这事儿赖着不走她会更看不起我。”
张世林:“按理你老爹走后你们就该合在一起,反正又没多的兄弟姐妹。”
“还不是大小都麻烦,打起摆子一样抖。”
牛同舒:“两个麻烦合在一起没准儿就成一个麻烦,总要少个麻烦。”
杨宝财:“要不干脆再找个抱算了。”
包大海:“说得轻巧,自己都弄不好还想弄别人,这又不比其他,你当找猫抱狗啊,我还没想过要找块豆腐当肉吃。”
“这有啥好奇怪的,男人一辈子就为那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白天累夜里忙。”
张世林笑了,“也倒是,毕竟凡人嘛。好啦,不说啦,该说的都说完了,走,到车间干活儿去。宝财,上面说了,我们上午合作的大磨床今天必须完工。”
牛同舒:“我也走。”
包大海:“正好我要去趟总务科,一到走吧。”
包大海关好维修房,随三人朝着前面那一大坡石阶梯走去。
正下阶梯时,杨宝财不小心踩着了牛同舒的脚后跟。
牛同舒弯下腰,边扯着鞋边笑道:“你急嘛,赶考啊!”
“赶场。”杨宝财头也不回地边走边道。
刚下完石阶梯,旁落在后的牛同舒忽然喊了起来,“喂,等一下,我踩东西了,猜猜是啥?”
“牛脚踩牛粪!”杨宝财仍旧头也不回地说着。
“不是,是一脚踩了两个希望,再猜猜,必须是最好的东西。”
包大海三人终于转过身来。
张世林:“可能是钱了。”
包大海笑了笑说:“另一样猜出不出来。”
“是大地。”牛同舒说着弯腰捡起折叠着的钱,随即把钱展开朝三人挥道:“一百块!”
杨宝财笑道:“刚才还说我赶考,要没我这一脚在前,哪有你这一百在后啊!”
“都怪你们目不斜视,这也叫命中带。”牛同舒说赶上前来,“谁说地上不生钱,只要脚踏实地就有希望。”
“地上有天上也有。”
张世林:“天上有馅儿饼,总也不见掉下来。”
包大海:“掉下来就是陷阱,真要想吃只能做梦。”
杨宝财高兴道:“上山打猎,见者一份,妈个抽的,晚上去‘大桥头’”
张世林:“不去‘大桥头’,去小烟店儿,我没烟了,我们各一条,刚好一百块。”
“还是你实在。”包大海赞成张世林“义举”,杨宝财只好跟着同意。
牛同舒:“我一加三等于四。”
今天是大星期最后一天。
丁梦妮刚吃过晚饭刘玉兰便不告而来,出于本能,丁梦妮不仅对刘玉兰少了应有的热情,同时心里还对其有股因袁海龙而起的迁怒之恨,于是,她只顾埋头在写字台抽里翻找着连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刘玉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直不搭理的丁梦妮,很有些不解起来,“你在找啥?”
丁梦妮仍不抬头地回道:“难过。”
“啥叫‘难过’?哦,你找药啊?生病啦?”
“心病。”
“梦妮,我说你坐下来行不行,我有话要问你。”
丁梦妮明白刘玉兰来此的目,尽管她极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靠着刘玉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