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海玫耐着性子继续道:“大海不是那种只重钱财不重情的人,心里有气是肯定的,慢慢来梦妮,我也在一旁为你多打些边鼓。”
丁梦妮下意识道:“那我跟他妈咋处?”
欧阳海玫推了丁梦妮一把,责备道:“你不说这话嘴张不开吗?!过份了丁梦妮!以后不要动不动问大海要老人还是要你,要我是大海,你要敢这样问我,就算我再不是守愚孝的男人,也会在道义面前选择不要你要老人。梦妮,大海能守传统是好事儿,你不要不知足。”
欧阳海玫的话仿佛凿在了丁梦妮心坎上,本能中她又不服起来,“我够知足了,十多年都在伤心里滚,委屈里爬,凭你说,还到哪里找我这种知足的女人啊!”
“常言说得好‘不怕读不懂理,就怕听不懂理’,人最起码要听得懂理。我听大海说,你过去从不跟他讲家里的经济情况,要不得的梦妮,我跟成河在经济上从来相互信任。”
“多一分没讲少一分总讲的,我还想当甩手二掌柜。”说完这话后,丁梦妮怀着说不清的醋意想道:看来大海真是啥话都对海玫讲了,莫非连我跟他滚被窝的事也讲啊!
欧阳海玫打了丁梦妮一下,“梦妮,人要越活越明白,不能越活越不明白,我觉得你真是犟死人了,莫非你真要悔断肠子悔破肚子才甘心啊!”
丁梦妮听后沉默了,她不能不承认,在排除刘玉兰等人干扰之后,特别是李思凡的死,所以欧阳海玫此时的话对自己来说,是起到了相当指导作用的。
“那你说我现在咋办?”
欧阳海玫把身子朝丁梦妮挪了挪,“你只看重自己的投入不看重大海的投入,更不相信大海的投入会有回报;你瞧不起大海是干维修的,总觉得没面子,我觉得只要你认真理解、鼓励、支持了他,他肯定也会给你回报的。”
凭心而论,其实丁梦妮并不讨厌包大海的工作,要说早先这还是她看中包大海的条件之一,后来的恩怨只是因为日积月累的太多矛盾迁怒所致。
虽说欧阳海玫的话使丁梦妮动着许多心思,但她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事实,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啦梦妮,怨过恨过就算了,该在一起还得在一起,这就是你的宿命。”
丁梦妮仍旧心情复杂道:“我要不认命早就胡来了,那还跟跟你说啥伤心呀!”
“算啦,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你要真愿意回到大海身边就给他面子,大海是个吃软不吃硬,容易被感动的人。”
如果说刘玉兰、李思凡、孟婷婷三人曾极力怂恿丁梦妮走新路的话,那欧阳海玫就一直是在劝导丁梦妮走回归。虽说丁梦妮曾与包大海父母有过太多矛盾,又尤其前不久与包大海发生恩怨大冲突时,丁梦妮说过太多绝情的话,然而,当丁梦妮从一晃而过的,梦幻般的假精彩中退身而回时,感到自己内心深处仍对包大海潜藏着念想,而这种念想特别在面对欧阳海玫苦口婆心的劝导时,心里便开始对原来那个熟悉的家庭生活更加怀念起来。
即使丁梦妮心中感念特别,但同时内心又倍受着与包大海既难合还难舍的煎熬。
当初狠着撵他走,现在苦着求他回,我真就这么倒霉啊?!原本就该是我的缘分,凭啥还要求他,凭啥就不该他来求我?!想到这里,丁梦妮带着满腔的怨怒与不甘道:“就冲他以前两次对我动手脚,两次逼我上法庭就该他来求我!”
欧阳海玫听后大加赞赏起来,“对了!就要这样想才行,我找机会把你的想法对大海说。”
第二天上午,丁梦妮刚从市场卖菜出来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漫不经心接听起来,“喂,你是哪位?”
“我是婷婷梦妮姐。”
丁梦妮一听,赶紧镇定起来,“哦,是婷婷呀。”
“梦妮姐,你在干啥?最近好吗?”
“不太好,病了好久,刚好些。”
“那你现在在哪里?”
“刚从菜场出来。久没见你了,有啥事儿吗?”
“我想来会你,好吗?”
“行啊……地方嘛,‘小平民’菜场路口,靠新华书店一边。”
“那你原地别动,我马上打的过来。”
十分钟后,丁梦妮看见一辆绿色出租车开来停在公路对面,孟婷婷下车后,步履轻快,春风般来到自己面前。
孟婷婷上前挽住丁梦妮的手,“走,我们去‘亲西’。”
今天的“亲西”茶楼跟它名字一样,茶客异常清稀。
茶楼里端的一张茶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