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起来,赛飞觉得自己应该添两件衣服,取了两贯钱交给陈家父子让他们去采买开店的用品,留下翠儿在家带孩子,自己一个人上街买衣服去了。
“姐姐,以后还是买布回来咱们做好了。”翠儿身穿赛飞刚给买回来的衣服,撅着嘴朝赛飞嘟啷。
“怎么,不喜欢?”赛飞将翠儿扯着转了几圈没有瞧见有什么不好的呀,翠绿浅绿相配很好看嘛。
“喜欢,就是,太贵了。”那丫头用手抚了抚头襟喃喃地说。
“我不会做。”赛飞心说谁不知道成衣贵呀,可也要会做才行呀。
“我会,娘以前教我了,娘过世的时候嫂子还没有进门,爹爹和哥哥的衣服都是由我做的。”小丫头兴奋地挥着手对赛飞露着牙齿。
“是吗?你可真能干。”小丫头也就十三岁居然会裁衣,赛飞真真惊奇不小。
“嗯,以后姐姐想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只要告诉翠儿,翠儿就给你做,好不好!”自从赛飞将她们买来后第一个与她相熟的就是这翠儿了,在翠儿的眼里赛飞简就是菩萨,对赛飞是喜欢得不得了。待赛飞点头称好后,小丫头就开始兴奋地掰着手指数自己会缝制一些什么款式的衣服了,边说还边在赛飞的身上比划着。
“叩!叩!”翠儿正说得起劲,赛飞也正听得起劲进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二人还以为是陈家父子回来了,也没有去开门,只是朝门外喊了一声:“门没栓,进来吧!”就又只顾自地聊了起来。
“请问这里可有一个姓马的女子?”进得门来是两个官差模样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进了门看见只有女眷在,就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拱拱手询问。
“你们有什么事?”看着他们进来赛飞猜了一个###不离十,心里奇怪却也不敢肯定。
“我等奉上峰之命前来相请马姑娘。”见赛飞问话,其中一个稍高一些的官差拱手回答。
“我犯了什么王法吗?”赛飞站起身来向前踱了两步问。
“没有,没有。姑娘你就是马赛飞马姑娘?”见赛飞齐耳的短发二人相互看了看又相互点点头,待赛飞点头肯定后又拱手对赛飞说:“我等只是奉上峰的命令前来相请姑娘,姑娘并未犯什么王法。”
“我不去。”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二人见赛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略略有些吃惊。
“二位既然不是来抓我的,那我就是还有得选择了不是吗?我选择不去。”赛飞表情严肃,从丝毫不容置疑的语气中体现出态度很坚决。
二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又相互嘀咕一句后,稍矮的那个小子转身就走了出去,独留高个的跟赛飞大眼瞪小眼。
“姐姐。”翠儿因为对父兄被官差打了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看着官差就有些害怕。
“没事,你进去看看继风醒了没。”赛飞拍拍她的背安抚了一番,待她进去后又走回木椅上坐了下来。
“坐着等吧。”赛飞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的木凳朝高个官差说。那官差也不客气,蹬蹬地走过来一屁股就坐下,眼睛仍是直直地瞧着赛飞,好像连眼睛都不眨,仿佛他一眨眼赛飞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了似的。赛飞也不理会自顾自地靠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看。
约摸有十几分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声响人不少,只是到了门口都停下来了。听见门外有动静,那个跟她干瞪眼的官差急急地朝门外走去,闪出门不到一分钟又进来了。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青衣,手执文扇,模样子里透着些许方正君的影子。他的身后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老少男子,其中几个赛飞在杏花镇见过。
那执扇的男子收扇上前朝赛飞打了个躬语气平和地对赛飞说:“在下方正豪来向姑娘赔罪了。”
见着他打躬身后的众人也学着他的模样朝赛飞作揖。
“各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赛飞一介民女,何来大德敢受众人之礼。”赛飞朝旁闪了两步,语气不卑不亏。
“前些日子是在下鲁莽,让姑娘受了委屈,正豪再次陪罪。”众人对赛飞的态度有些微辞,有些人小声地嘀咕着什么,方正豪伸了比了个制止的手势后又朝前走了两步再次向赛飞打了个躬。
“赛飞那日言语过失,得罪了各位大位,应该赛飞赔罪才是。”赛飞照样朝边上闪了闪又朝后退了退,朝他们福了福身谦声说道。
方正豪身后的众人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
赛飞正了正身子朝方正豪的位置近前两步,稍低着头说:“大家好意思赛飞心领,我也不为难大家,烦这位爷帮我带封信给那人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自行回到屋内。进了屋赛飞倒也不知道给写些什么,想了想折了一张白纸装进信封里就出来了。
“劳烦您了。”赛飞将信封递给方正豪。
“姑娘不再考虑?考虑?”方正豪掂了掂信封问着。
“多谢您的好意提醒,赛飞已经想好了。”赛飞也微笑着低了一下头回答。
“那好,我先将信带回去,但还请姑娘若无他事不要远行。”方正豪想了想点点头叮嘱了声转头也就走了。
他走时留下了最选进来的那两个官差,说是保护。赛飞瘪瘪嘴心说明明是监视嘛,虽不愿意也无他法。
中午陈家父子回来翠儿将上午的事告诉了他们,二人见赛飞不愿意说也就不问,吃完了饭就出门办货去了。赛飞在家闲着觉得无聊,也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