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的心开始了第一次的挣扎。自己的生活,看来真如麦绍所言,注定不能安然平淡了。既然如此,将梁若珺这么一个普通的纯净的女子拉进自己的生活,究竟是错还是对?
该不该放手??
梁若珺望着脚上的绷带,目光柔和。她嗫嚅了一下嘴唇,用自己的手轻轻盖住杨成的大手,然后温声道:“原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杨成心宽,于是将女孩搂得更紧,似乎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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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坐在轮椅上的梁若珺哭笑不得。
两人从医院里偷跑出来,却是又去了另一家医院。现在两人站在一座优美的小花园前,花园中一人拿着塑料刀子对着一个芭比娃娃猛扎,一人仰躺在地上双手不断上举,似乎在做俯卧撑。
正是之前来过的精神病院。难怪不久前还在体味这男子脆弱一面的梁若珺会哑然失笑。
杨成听她这么说,也有些赧然。这确实不是适合带女孩子来游玩的地方,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去玩。
“我是来找一个人的。”杨成解释道。
梁若珺微微失望,但也有些疑惑:“你在这里认识谁?”
“一个高人。”
杨成笑道,目光投到一条如剑挺拔修长的身影上。
梁凌天背着左手,右手却拿着一个尿壶给跟前的草丛浇水,神情雍容闲雅,留给凝望他的人一个俊朗的侧脸,真如隐士高人。可惜站在了精神病院里面。
梁若珺望着那张侧脸,隐隐觉得那个轮廓很是眼熟。
杨成推着女孩轻轻走了过去,梁凌天一抬眼,便是淡然一笑,道:“我想你也应该来了。
“昨天的事,你知道吗?”杨成开门见山,直接点题。
梁凌天微笑颔首:“恭喜你,终于找到起跑线上了。”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那种攻击方式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杨成皱起眉头,说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疑问。即便此时已经能够学会如何激发那道能够附着在剑上的火焰,但他对于其中的原理还是很好奇。
“无他,战意尔。”
梁凌天谆谆善导:“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拥有玄客的修行者都能够自由支配自己体内经过玄客淬炼的灵气,只不过他们绝大多数的人用在了炫丽的法术上,而我们则直接附加到了武器上,以经淬炼的灵气最原始也最具攻击性的状态进行搏战。
“法术要求一大串复杂的法门才能释放,而我们的需要只是心中的战意。
“战意这东西很玄乎,要是故弄玄虚地说,便是要求我们善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呵呵,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句话被判为过分夸张,但我觉得它的思想思想与我们这式招数很是吻合。”
梁凌天一口气说出一大堆看来早就准备好的话语,让杨成陷入了思索之中。
如果按梁凌天所说的,那么杨成确实找到了一条非常适合自己的修行道路。直至昨日的战斗,杨成已经不止一次运用了这种方法。地下拳场那震撼的一拳,击碎石巨人石臂的那一拳,还有挡下八歧之怒、斩裂地面的那一剑,都是来源于红莲之力,也就是经过淬炼的灵气。它们之间的不同,只不过是灵气于内或是于外而已。
红莲之力在体内流动,可以让杨成的身体强上不止十倍;流出体外附到剑上,可以让普通的一斩撕开地面。
这种直接运用灵气攻击的手段,竟是如此的可怕。
杨成被真相深深震撼了。
就在杨成在思考的时候,梁凌天的视线转移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身上。杨成带着她过来见自己,想必是他万分信任的人,所以梁凌天并没有避开这个长相清秀的女孩,直言不讳。
而现在他趁着空当重新打量这个女孩时,心里却升起一股怪异的熟悉。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五官,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梁凌天很温和地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梁凌天。”
听到这个名字,梁若珺顿时一怔。在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年轻俊朗的脸,一张从某人身份证上看到过的脸。
记忆中的年轻,与眼前的沧桑,异常相符地重合在了一起。
想起在小城孤寂的母亲,那为生计为女儿消磨掉自己的青春与容貌的母亲,梁若珺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男人,眼里出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我是梁若珺。”
一个名字,震惊了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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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还有看这书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