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这天夜里,柳伴风陪芊芊玩到很晚,这才脱掉衣服,安心躺下。她们两人盖同一床棉被,所以靠的很近。芊芊乖乖地趴在那里,身材好迷人。柳伴风如醉如痴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芊芊不许柳伴风碰她“那里”,却不反对柳伴风在她胳膊、大腿上摸来摸去。
半夜,柳伴风翻了个身,不晓得是三更天还是四更天;忽然闻到一股香味。那香味令人神魂颠倒。
“不好,是迷香!”柳伴风忙屏住气,顾不得穿衣服,摸起枕头底下的飞刀,两个箭步冲到门口,迅速打开房门。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柳伴风视力却比寻常人要强的多。她发现窗户那里有一个颀长大汉。那大汉早已探明屋里只有两个女人,这时正点燃另一只迷香往屋里扔;发现有女人出来,飞也似地向那女人奔去。
柳伴风见颀长大汉向自己奔来,不动声色,瞅准机会就飞出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颀长大汉的心窝,仰身便倒。柳伴风正欲上前一步,踏住这采花贼。不料那采花贼动作甚是敏捷,一个后滚翻躲开柳伴风,左手一扬,三枚毒菱角射向柳伴风。柳伴风侧身躲过毒菱角。再看时,颀长大汉已经在丈外站住了身子。柳伴风不慌不忙,右手挥动,两柄飞刀激射而出,一取肋下,一取小腹。
那两柄飞刀速度实在太快,再加上现在正是半夜,颀长大汉根本就没有看见飞刀非来的轨迹——即使在白天,同样也看不到躲不过——如何躲得过?只听“噗噗”两声,两把飞刀一前一后,深深地插在这采花贼身上。
采花贼伤的不轻,狼狈而逃。柳伴风刚要追,忽然想起自己没有穿衣服,赶紧回屋去了。
柳伴风和芊芊又在客栈住了几天,芊芊的病逐渐痊愈,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这天一早,芊芊就和柳伴风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北上。柳伴风花三两金子买下一驾马车。柳伴风驾着马车,芊芊坐在里边,一路上阳光灿烂地唱着小曲子,逗得柳伴风直乐。
到中午时分,走了不过五六十里路,马也累了,人也饿了。柳伴风直接在路边上买了些干粮、点心,一只烤鹅,一斤牛肉,用纸包起来,带到车上吃。又在一家酒铺那里四角酒。柳伴风一步不离地紧紧看着芊芊,生怕自己走开之后有人对芊芊不利。
话说,这柳伴风在翠屏山救芊芊下山的时候,对芊芊身上的痛不管不问的,明知芊芊疼的要命,却硬拉着她走。怎么现在忽然变得这么关心她了呢?其实捏,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因为芊芊对柳伴风又尊敬又喜欢,柳伴风不知不觉已经爱上了芊芊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所以嘛,柳伴风干脆在一步不离马车,牢牢守着芊芊,一路上照顾芊芊,真是无微不至。
已经到了半下午,太阳还是那么好;秋天的江南,树木仍是绿的,草也还茂盛,还没到泛黄的时节。但气温已经降下,天气凉凉的;秋风已经刮起,秋风飒飒的。
傍晚,她们终于来一处繁华之所在。芊芊看见路旁店铺的名字,知道自己到了东吴郡了。
东吴郡是个大城,有数不清的客栈,数不清的茶楼,还有数不清的酒馆、赌场、寺院、烟花去处。多少客商大贾、三教九流,在这里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可是今天,城门关得紧紧的,门口除了几个侍卫,一个平民都没有。
柳伴风和芊芊乘马车来到城门,侍卫马上伸出长矛拦住她们。
柳伴风问:“为什么不让进?”
侍卫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大将军有令,每天酉时以后不得进出城门,连周围百姓家均不可进入。”
柳伴风问:“是萧衍的命令吗?”
侍卫道:“大将军这几天正忙,任何人如果干涉他的行动,格杀勿论!姑娘,我劝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芊芊愤愤地说:“不让进就不进,我还不屑进呢!哼!姐姐,咱们到旷野去,反正咱有马车,在哪里睡不得觉?”
旷野的夜晚,星星格外多,格外明亮。远处有树,稀稀落落的绰约在视野的边缘。秋虫早已噤声;远处,偶尔能听到狼对着月亮嚎叫的声音。近处,不时有一两条青蛇、三两只老鼠悄悄溜过。但它们好像很害怕这匹马,不敢到马车近旁来。
这样的夜色,如果是一个人观赏,难免觉得有些恐怖。但是有了柳伴风这样的女侠在身边,芊芊的安全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俩人又牵手而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
不知不觉,玩到一更时分。芊芊和柳伴风都饿了。
柳伴风寻来一些干草,在草上倒了一些水。
芊芊问:“姐姐,好不容易寻来的干草,倒上水干什么?”
柳伴风笑着说:“芊芊,看姐姐给你变个魔术。”说完,从包袱里取出一小块碎金属。
“这地方又没卖东西的,你拿银子干嘛?”
“这不是银子。看着!”柳伴风说完,将手里的“银子”扔到水上。那“银子”一遇到水,“噌”的一下燃起火来,被水打湿的干草居然荜荜剥剥的燃烧起来。
“姐姐你用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好玩?”芊芊好奇地问。
“从道士那里弄的一点丹药,专门点火用的——”柳伴风正说着,突然矮身窜到芊芊身后,往草里一捉,提起一条三四尺长的蛇来。玉手轻抖,只听啪啪之声不断,蛇身上的骨节被柳伴风抖得脱臼,像一根棍子似的被柳伴风捏在手里不动了。
“芊芊,我们正好把它烧熟了下酒。”
“还是不要了吧,姐姐,我怕蛇!”芊芊将头往后缩了缩,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好吧,既然妹妹不喜欢,那我就把它扔了吧!”说完,柳伴风轻轻一挥手,将蛇扔到五丈开外。
芊芊添足篝火,把酒壶里的酒温了温,和柳伴风一边烤烤鹅吃,一边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
就在这时,柳伴风听见远处有七八匹马疾驰而来。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