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问：“李老头，你老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呀。你上午还教育别人，说聂疯子是个疯子，是个可怜的人，叫别人不要打他，可你这个时候怎么就动手打他了呢？”

李老头的手上全是墨水，地上有一个破碎的墨水瓶和一支毛笔。

李老头说：“你看看院里的白墙上，全弄脏了。”

刘子玄就往白墙上看，看到整个一面墙都写了墨水毛笔字。字体排得基本整齐，字数也是七个字一行。刘子玄问：“聂疯子是从哪里弄来的笔墨？”李老头说：“我哪里知道。我听你说，把他送到龙田镇去了，还想今天下午会安静一会儿，可是，这倒也是安静了，可他把墙上写……这个疯子倒是真讨厌。”

墙上写的文体像是七律，又像是一首打油诗，但刘子玄照墙上的字念过去，硬是没念通顺，也不知写的是什么意思。只有两行字认清楚了：“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刘子玄突然觉得聂疯子想表达什么，也许他心里真有冤屈。

刘子玄就走到聂疯子面前：“聂英俊，包子好吃吗？”

聂疯子回答：“好吃。你是好人，你不是狱霸。”

刘子玄问：“你为什么往这墙上写字？”

聂疯子说：“我坐了三年牢，我冤枉。”

刘子玄说：“你相信我是好人？”

聂疯子说：“我相信你是好人，你不是狱霸。”

刘子玄想叫聂疯子把冤情说出来，说：“聂英俊，你跟去楼上好吗？我问你一点事情。”聂疯子不去，说：“你不会抓我去坐牢吧？”刘子玄说：“我是好人，我不会抓你去坐牢的。来吧，跟我上楼去。过一会儿，我给你买包子吃。”

刘子玄就拉着聂疯子上了楼，进了大队办公室。刘子玄把聂疯子当成宾客一样地叫他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刘子玄就问：“聂英俊，你不要怕，你说过我是好人。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聂疯子又说：“我坐了三年牢。”

刘子玄问：“你为什么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