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一脉相承

三日后，莫问再次见到黄栀，不过不是在殡仪社，而是在法学系的课堂上。

隔了几日不见，黄栀已换上一身帅气装扮。虽然还是又黑又瘦的不适合穿公主装，但由于黄栀的肤质较好，一身白衣再加上水磨蓝的吊带牛仔裤，看起来格外有精神。

如今社会上正流行中性美，黄栀走进课堂的瞬间就被发了花痴的女同学围住了。

直到上课铃响，黄栀才得以钻到莫问身边坐下，有意无意坐在了莫问和林清中间。

“黄栀，你怎么跑到法学系上课了。”不用莫问追问，林清就亲热拉住了黄栀小手。由于身体寒冷的缘故，林清不可能和其他人一起围观黄栀。但只要找到单独相处的机会，黄栀就成了林清最大的努力目标。

先是扭头看了看莫问，黄栀细声细气道：“反正是旁听，我也想多学些东西。”

“是宋尚香那边出问题了？”发觉黄栀的视线有问题，或者说，她这种恭顺的态度更是问题，莫问主动追问道。

点点头，黄栀仍是一脸沉静道：“今天从家里出来时她还是好好的，但等我上完两节课再见到宋尚香时，她的身上又缠满鬼气了。”

“黄栀，你没事吧！”

莫问所了解的黄栀并不是个沉静的女孩子，甚至不是个活泼的女孩子，更像一个拥有着小孩身体的自信又自大的女人。所以不等莫问反应过来，林清就捏着黄栀脑袋露出狐疑表情。

瞪了林清一眼，黄栀拨开林清按住自己脑袋的右手，一脸不屑道：“怎么，你们人类不都喜欢这种聪颖灵慧的样子吗？”

“你们人类？黄栀你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你还想说自己不是人类！”

顺着黄栀的语气抱怨一句，莫问没有想太多，也没注意黄栀眼中突然闪现出的一道异芒，想想说道：“你的意思是，宋尚香是在t大被鬼气附身的？”

小脸微微仰起，黄栀显然已经不愿再装小孩，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说道：“是不是在t大我没把握，但肯定不是在家里。”

“不是在t大？不是在t大在哪里？”

t大最大的鬼魂就是被自己消灭的t大鬼灵，在t大鬼灵被伯爵夫人吞食后，莫问也不相信这么快就能有鬼魂趁虚而入。剔除掉那些新扎鬼魂的影响，莫问根本不相信两节课时间又足够宋尚香跑到多远的地方，做多少事情。

“怎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宋尚香在学校附近开了间私人公司，如果她不是在t大里面被鬼气附身，那就一定是在公司里。”

一边数落莫问，黄栀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光芒。

仿佛在面对杜伯的质问目光，莫问立即扭开脸道：“私人公司？这我到没想到。林清，宋尚香身上的鬼气和你上次在宋家大院里吸取的鬼气相同吗？”

鬼气来自于一种特殊灵魂能量的聚集。不需要时时补充，只要某种物质被鬼气附身，鬼气自己就可以从自然界中获得相似的能量补充。如果灵魂能量的本质相同，鬼气本身的能量特性就相同。

听到莫问询问，想了想，更像用舌头品了品，林清摇摇头道：“的确有些不同，但大致上还是相同的。”

“大致上相同？你的意思是，对宋尚香下手的人与邵栲是一脉相承。”

只有一脉相承的人，制作出来的鬼气才有可能在大致上相同却又拥有不同的个人特性。但仔细想想，莫问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对方真与邵栲一脉相承，他怎么可能对邵栲的现状不闻不问。

而且以宋尚香身上鬼气原本就已经被林清吸取了这点来说，在没有确认宋尚香身上鬼气是怎么消失的原因前，对方怎么可能再将鬼气施加在宋尚香身上？还是说，对方就是要用这种方法将林清，将吸收掉宋尚香身上鬼气的人引出来？

“不管它是不是一脉相承，反正对我来说是大补。”

嘴中念念叨叨着，林清脸上再次露出了跃跃欲试神情。

伸手拉住林清胳膊，莫问说道：“林清，你先等等再说。对宋尚香下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宋尚香身上的鬼气曾经消失的事，如果他想找出事情的原因，肯定会在宋尚香身上的鬼气里动手脚。如果你现在冒冒失失去吸取宋尚香身上鬼气，很难说会碰上什么事情。”

“碰上什么事情？难道那家伙还想害我不成？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看着宋尚香不管吗？”

脸上带着气愤，林清不是因为莫问想抛下宋尚香不满，而是因为对方竟然想利用宋尚香身上鬼气来对付自己不满。

虽然这只是莫问的猜测，但作为一个合格的鬼律师，林清却有充分理由相信莫问的判断。因为换成了自己，林清也会用同样方法引出或干掉暗藏的敌人。

“宋尚香身上的鬼气我们可以先不管，但宋尚香的私人公司我们却得去看一看。”

莫问并没有劝解林清的打算，因为如果不激起林清敌意，莫问很担心她到时候会不会出工不出力。甚至有可能像上次一样，遇事就只知道逃跑。

由于林清现在已具有肉身，虽然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在莫问身边忽隐忽现，但却已经失去了往日灵魂移动的一日千里便利。

想着对方是不是有心对付自己，一边等待课程结束，林清就在一旁念念有词咒骂着，即便黄栀也可以感到林清心中的种种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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