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奇怪离开
不知杜齐是从哪里办来的食物，质量到是不错，一盘炒豇豆，一碟西红柿豆芽菜，再加上一盆清蒸鲫鱼。日月岛上的牲畜并不多，莫问也不认为杜齐会为了招待自己就特意去杀鸡宰鸭，但以日月岛上的渔获来说，杜齐也没有亏待莫问。
招呼莫问在前厅中的矮桌旁坐下，杜齐就摆上一瓶散装白酒道：“莫伢子，你和老倌认识几年了。”
“满打满算一年多吧！杜伯不常回来吗？”
一直被杜齐无视自己的年龄，莫问也彻底放弃了辩解想法。伢子就伢子，没生过娃的男人都可以被人叫做伢子，这就是乡下的土规矩。散装白酒的味道不大，但却挺冲头，莫问都怀疑这是不是直接用酒精勾兑的。
工厂酿的白酒一般都喜欢放许多香料，调出各种不同味道来，闻在鼻中就感到喷香喷香的。
不过这种散装的土法酿酒却不可能，大都是真正乡里人闲下来自酿的纯米酒，也就不在乎什么味道了。
二两一杯的小酒杯，杜齐一口气就能干掉道：“是吗？只有一年多啊！看来老倌还真信任你，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叫人回过村。”
“那是以前没出过这种问题，杜伯的饭菜都是你送的？”喝完酒，人们的话头就会变得多起来。看到杜齐将话题往杜伯身上引，莫问也开始趁机打听杜伯的事情。
点点头，杜齐也没有隐瞒道：“以前的确没出过这种事情，知道老倌现在出不了墓地，大家都不敢靠近坟场了。上个月才迁走了一户外姓人家，希望这事能早些到头。”
黄村就仿佛黄氏一族的根基一样，真正的黄氏一族也不会惧怕自己祖先。
即便以前黄氏祖坟恶灵闹事时，有损失的同样只是那些外姓人，所以说起这话来，杜齐显得很坦然。
想了想，莫问说道：“为什么你不姓黄？”
“我原本也姓黄，不过老倌说我八字不好，姓黄会犯冲，所以就叫我父母让我改随了他的姓。其实杜姓在黄村中也是个大族，听说是清朝闹辫子时分出去的，不然原本也姓黄。”
为了彻底降服汉人，作为汉人向大清臣服的标志，清初时，满清政府的确下过剃头令。虽然反抗的人不少，但由于被明末乱军所累，也成不了大气候，所以在清兵杀了一批人后，自然就有人开始改姓避祸。
没想到黄村这样的小地方也曾反抗过剃头令，莫问也觉得有些稀罕。
不过莫问并不是史学家，也不想钻研黄村历史，吃饱喝足后，也就和杜齐一样各自回房睡觉了。
回到房间，莫问已不会再为自己得到的待遇叹息。因为先前转过各间屋子，莫问才知道自己住的这间屋子其实在杜齐家中已算是比较好的房间。甚至不止这间屋子没窗户，杜齐家的所有房间都没有通风的窗户，也不知道是专为什么东西准备的。
房间里的床虽然有些老旧，躺上去却不会发出声音。
临睡前，莫问更将蜡烛在地面上点燃了。这样即便蜡烛燃到尽头，也不会引起火灾。
点着蜡烛，莫问也不急着睡觉。不过没等蜡烛燃下一个指节，隔壁房间就传来了杜齐的打鼾声。
黄村虽然早已经通电，但由于路遥地远，拉电线并不划算，用的实际上还是大型发电机发的电。大型发电机就安在黄村警局里，似乎比起杜齐这样的单吊村长更让人重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杜齐家虽然也有电灯，但坏了后就再没有换过。
至于电器，那更是没有再没有。
究竟是杜齐这个村长当的太窝囊了，还是黄村太没有奔头，想七想八的，莫问居然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莫问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由于杜齐给莫问准备的被褥还算簇新，天气又冷，莫问也不想因此爬起来。可一直没等到杜齐去开门，莫问只好藏在被褥里说道：“黎雅静，工作来了。去叫杜齐开门，我还想睡一会。”
“睡，睡你个鬼头，敢这样差谴我们黎雅静，你不想活了。”
没来由的，不知黎雅静什么时候变成了伯爵夫人的黎雅静，一股鬼气钻进莫问被褥里，莫问全身立即打了个哆嗦。
冷得将被褥一抱，莫问就破口大骂道：“浑蛋，伯爵夫人你搞什么飞机，这种事情你也要来闹我。”
“老板，不是伯爵夫人要闹你，而是杜齐村长根本就不在房里。”
同样从莫问身体中钻出，黎雅静却俏生生站在了床边。虽然借用卜筱蔷身体，莫问也与黎雅静亲热过一、两次，但两人关系却一直这样不干不湿的吊着，似乎谁都不愿去主动改变一样。
听到黎雅静说杜齐不在，莫问怔了怔，抱着被子坐起来道：“什么？杜齐不在，他干什么去了？你们怎么没看着他？”
莫问虽然没有吩咐过黎雅静，但却知道黎雅静这个秘书做的很称职。如果她知道杜齐去了什么地方，肯定不会用他不在房间来回答自己。
黎雅静脸上却很快浮起一丝疑惑道：“杜齐村长应该是昨晚就离开了，但我和伯爵夫人却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这事的确有些怪。”
伯爵夫人与莫问的灵魂相连，黎雅静即便是个初级鬼灵，却更是一个以莫问为中心的地缚灵，如果没有莫问命令，黎雅静也无法单独离开莫问身边。莫问能理解“两人”不知道杜齐去哪，但却无法想像两人居然连杜齐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怔了怔，莫问一脸惊诧道：“真的假的，你们居然连杜齐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难道他也是个肉身鬼魂。”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早说过这间屋子不对劲，杜齐也不对劲。”
伯爵夫人说没说过杜齐不对劲，莫问并不想追究，但他只知道杜齐现在的确不见了，而且还不见的相当蹊跷。因为杜齐离开时如果用到了灵魂力量，伯爵夫人和黎雅静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
没用灵魂力量却能在伯爵夫人、黎雅静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这个杜齐可不一般。
听着外面传来的拍门声，莫问一边穿上衣物，一边就准备去找杜伯聊聊有关杜齐奇怪离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