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不练功夫你不懂,这可是苍水剑,江湖排名前十的兵器啊。要搁平常我连摸都摸不到呢!现在这剑可是我的了!”莫月嚣张的那叫一个得意非凡,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谁说成你的了?玩两天还的换给人家去!”
一句话叫莫月耷拉了脑袋,更是死死抱着苍水,两漆黑倍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少年,还有疑似水的东西在眼眶里来回打转转,大有你让我还剑我哭给你看的架势:“我不要,你说了,这剑是赔给我嗓子哑的!”
少年冷冷的泼凉水:“你哑了没?”
“没有……可是……他明明点了我哑穴啊!我要点补偿不为过吧?”莫月声音越来越低,头埋的低低的,眼看眼泪马上就要溢了出来,容娘都有点不忍心了。
“把眼泪收回去!忘了装可怜是谁教的了?班门弄斧!我不吃那套!”
“……”
看着少年和莫月斗嘴,莫月吃瘪,想哭又不敢哭的那样子,容娘腮帮子鼓鼓的,就是不敢笑出声。
莫月神色自若的收回眼泪,眼珠一转,轻轻拉着少年衣袖摇摇哀求道:“主子,要不咱还件别的给他?”
少年顿住身子,咬着牙狠狠敲了下莫月的额头:“你啊……让这把剑幌了你的眼,你猪油蒙了心了?既然知道这剑名叫苍水,兵器上排名前十,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能拿着它逛大街的人是谁?”
莫月的嘴越张越大,最后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个人――苍水的主人,洛羡安,苍月山庄的少庄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踏月剑客,顶尖的高手。
“怨不得……怨不得他那么轻易的就点了我穴道呢。”
“不对不对,刚那人不是他!”莫月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道。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少年嘴里闲闲的问,脚下却加快了回宫的步伐。
“你刚才不叫他‘大人’么?洛羡安是苍月山庄的少主子,堂堂的踏月剑客,怎么会成了当官的呢?”莫月脑子有点转不开弯了。
“谁规定江湖人不能当官?这是哪家的规矩?”少年恨不能撬开莫月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
少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告诉你吧,当朝的齐御史是洛羡安父亲的八拜之交,齐家逢那老儿为人耿直,仇家结的太多了,洛羡安他老爹怕老友不小心啥时候被咔嚓了,便把儿子安排他身边当个三品侍卫护卫他的周全,管他叫个‘大人’我叫错了没?”
容娘心下吃了一惊,听着少年的若无其事的口气,好像他连齐御史那个皇上身前的大红人都不放在眼里,难怪他刚说屏乡侯要怕他呢。
莫月一听刚才戏耍的人竟然是洛羡安,那得意劲都差点没从眉角爆出来,眼睛都眯成了条缝,笑嘻嘻的说:“原来江湖上的高手就窝囊成那样啊,以前师傅还说他多么多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
少年冷眼看了莫月一眼,叹了口气:“你以为他真没看出来?他自己动的手还不知道轻重?只不过他本性太过良善,看咱们年纪小,不给咱们较真儿就是的了。”顿顿又道:“主要他知道卢翔太不是个东西,道理上多少有点理亏,存心放咱们一马,要不然光‘当街私自斗殴’这一条就够咱们好好在大牢里呆上半月了。”
莫月不服气的小嘴一扁:“他可以当看不见啊!”
“职责所在!毕竟他现在是个三品官,保一方平安,要是卢翔真在他面前出了事儿,齐老儿也的吃挂落。所以,玩两天给他送回去,等着我给弄你把更好的。”
可是莫月摸着苍水,无论如何舍不得,更好的?主子以为是珠钗环佩呢?!这么好的兵器百年难得一见啊,不由得口随心转的说溜了嘴:“主子就把它赏我吧!又不是惹不起他!”
少年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是,我是惹的起他,可这剑是人家的传家宝贝,君子不夺人所爱,因为你一时兴起,弄的人家懊悔终生,我干不来这事!”
莫月听少年口气不对,吓的花容失色赶紧跪下:“主子别气,我明儿就还回去!”
少年也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把莫月拉起来:“刚让容娘改了这毛病,如今你又犯,起来起来,存心惹我生气是怎么的?”
眼眸里的流光一闪,又轻轻的对莫月道:“要真是留下不还,那和嚣张跋扈的卢翔又有什么不同?”
莫月怵然一惊。
少年见她浑身一震,微微一笑,顺手把莫月额前掉下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突然放声大笑:“不过戏耍老实人的感觉还真不错!下回换个花样继续!”
好嘛――莫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下――这恶劣的主子!
红扑扑的晚霞余辉洒在金黄的琉璃瓦上,交织成一片奇异的瑰丽色彩,带给整个大阳宫些许艳丽的美景,多少消弭了点往日的肃穆和庄严。最高大的正殿――乾坤宫庑殿檐上四角的嘲风极目眺望,俯瞰众生的高傲神情昭示了皇家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晚膳时间,后宫第一宫――朝阳宫里却鸦雀无声。
柳皇后端坐在流红榻上,美好的远山眉绞成了一团,丰润的朱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显示了她极度的震怒,眼神凌厉的扫过跪在面前的一屋子宫女太监:“五公主去哪了?说!”
大殿里一丝人声都没有,有的只是自鸣钟千年不变“滴答滴答”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听在耳中,无限的放大。
所有人的头都压的低低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就算已经从这里跪了两个多时辰了,都恨不能把已经不是自己的双腿砍下来,可还是没人敢挪动一下,连哆嗦都不敢,生怕动一动,皇后的怒火就落到自己头上。五公主不见了一天,没有人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柳皇后现在心里也是急得跟火煎油烹似的,恨不能大吵大闹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皇后的尊严阻止了她,必须冷静。
清平那丫头从早上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连个侍卫都没带,已经一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要真万一出个什么好歹,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
想到这里,柳皇后的冷汗就下来了,不一会便汗透重衣。中午御书房那边三番五次的招她过去,都让自己打发了,消息瞒的死死的,要不是今天皇上忙的实在脱不开身,宫里早就掀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