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一节 初试探再见长枪客 悔当初难救孤魂寒_轮回之武林争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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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一节 初试探再见长枪客 悔当初难救孤魂寒(1 / 1)

上文讲到屠金夜探州府衙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一封密函,不料引得追兵四起,在紧急关头却被在颍州城新识的屠三爷给救下,待到官兵都散去之后屠金这才悄然回了客栈。可是正当屠金欲出城之时,却是听闻客栈店小二说起,颍州城已经戒严,只能进不能出。就在屠金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那店小二却是说他有些门路,屠金便欣然让其去打点一番。

且说店小二应了屠金的事情,也不及向掌柜的打声招呼,便找了个平日要好的活计顶差,自己飞一般的出了客栈。

店小二走后,屠金独自望着渐渐冷去的酒菜发了一会儿呆,也是起身出了客栈,临行将那朵金钗和密函一道藏好,欲到城门处看个究竟。

这日天光阴暗,冷风阵阵,屠金出了客栈,不禁抬头望了望天时,料定出不了一日,便又将是一场大雪。抖擞了一下衣襟,屠金举步朝着城门口而去。路上行人很少,官兵也多了一些,而且还时不时有骑着马的兵丁在大街上狂奔而过,一副大战在即的模样。而那群官差衙役则是不住的扭过人去查看面容,见得不顺眼的或是料想得有油水可捞的便当即拿下,提回大牢再说,也不理会那人是不是昨夜刺探州府衙门,盗取密信公函之人。

屠金瞧在眼里,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些金人也忒不讲理了,不想回头想想,南朝也不是这样么?为了免生枝节,屠金一路上均是避着官差而行,可是越走越是觉得街上人少,渐渐的,屠金竟感觉自己像走在深夜里一般。四下里均是静悄悄的,不但街面上鲜有人踪,就连街边的不少杂铺小店均已是大门深锁,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缘由屠金所在的客栈地处颍州城北,而江淮建安军军帐则地处淮南,故而屠金此时出了客栈就径直奔向南门。这一路说远不远,说近也是不近,倒也有好几里路。又因为此时街面上人迹罕至,屠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颇为显眼,故而屠金更是不敢有大的举动,生怕引来官差的注目和怀疑,所以当屠金只能是停停走走,尽量避过锋芒,待他走到南门时已是近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颍州城南,虽不是与淮水相接,但布置在南门上的防御还是颇为厚重,而且也是大多贫民居住的地方,到得此处反而人倒是有些多了。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务多了不愁。尽管屠金自每个人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些许不安之色,但依旧是人来人往,略显得孤单的叫卖之声也是响亮可闻,或许他们心中在想:反正已经是烂命一条,既无油水可捞又无家室可破,故而才不至于像城北那些日子稍微好过一些的人那样战战兢兢!

屠金瞧得这副景象,心中也是松了一下,总算是找到掩护了。于是屠金紧了几步,窜入人群当总去了,在瞧瞧人群中的官差,在这里也只是左看看、右瞧瞧一般的敷衍了事而已,并未像在城北和城中心那般,凶神恶煞地见着不顺眼的便拿回大牢里去。屠金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接近了城门,一看之下,更是傻了眼了。

城门之下已是架起了拒鹿马,又名拒马栏,或是拦马桩,将整个城门给拦住。不但车马不能出去,就连想出城的人都不得放行。而且,此时守在城门口的,并不只是当初的一个小小的拥队土兵,还加了一大队的正规屯驻军马,粗略看来,守在南门口的守军已有近百人之多,而且城墙之上更是加派了人手,真是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境地。

而此时被拦在城门口要出城的人也是积了黑压压的一群,其中不少人还在和守城的官兵理论。说什么昨日可以进,今日就不可以出了的,说什么家中正等着自己回去开锅的,说什么要拿药回去救命的,还有说什么家中至亲亡故,自己赶着奔丧的,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但是那些守城的官兵却是一律不予理睬,在他们口里只有一句话:没有知州衙门的文书,谁也不许出城!还说现在各个城门均是加派了驻军,等到缉拿到凶犯、追回失物之后便让城门通畅。

屠金趁乱也是靠得更近了,见得守城的官兵个个脸色铁青,神情肃然,为首的一个头领骑着高头大马,与那日见得马白石的坐骑相比起来也毫不逊色,正在烦躁的打着响鼻。或许是那领头者见得众人围在城门口让他心烦意乱,也是冲着想出城的人群大喊道:“大人有令,擅出城者,斩!聚众闹事者,斩!无辜闯关者,斩!”

听得那领头者的三个“斩”字,先前还闹腾腾的众人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均是将目光集中到领头者身上。只见那人骑着高头大马,神情威严,目光炯炯,一身精铁铠甲在阴沉的天光下更显寒气森森,腰挂一把七尺长剑,虽未出鞘,却也是让人有一种鲜血淋淋的感觉。在那领头者的身旁,更是扎着数十个手执兵刃的精壮士兵,个个脸色铁青,目光冰冷的盯着聚在城门口欲要出城的众人,好似众人均是朝廷钦点的要犯一般,顿时便将众人的激情给打压了下去。

正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得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不禁寻声看去,那守城的官兵也是朝着城门外看去。屠金身材本就有些高大,只是稍微踮了踮脚,便见得在城门外慢慢的走来一骑。待得靠近些,屠金发现一个青年男子骑在马上,身后斜背着一柄长枪抑或是长矛,面目清瘦,外加一袭青色长衫。那青年男子的这身打扮在众人眼中虽是有些奇特,但在屠金眼中却是有些眼熟,屠金不禁低头想想,恍然记起这人在一年前见过。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待到那骑走得更近些,屠金发现那青年男子竟是闭着眼睛,神情自得,手中亦无缰绳,竟是信马由缰的朝着城门口走来。再一看,众人更是奇了,那青年男子胯下的青鬃马竟也是蒙着眼睛,却是丝毫不差的走在官道之上,径直朝着城门口慢慢吞吞的走来。众人眼睁睁瞧着眼前的奇怪情景,眼看那“盲人瞎马”就要装在拦在城门口的拒鹿马上,不想那蒙着眼睛的青鬃马竟朝着拒鹿马边上绕去,好似能见得拦在面前的拒鹿马一般。

这可真是奇了怪,不但出城未得的众人心中好奇,就连守在城门的众官兵也是吃惊不小,这世上竟有如此良驹!虽然上头已下了命令:颍州城许进不许出。但众官兵见得眼前进城的一人一骑实在太过诡异,那领头者也是忍不住断声喝住那青年男子道:“站住!什么人?”

这时那一人一马应声而止,骑在马上那青年男子更是慢慢的睁开眼睛,满眼精光的盯着那一众官兵的领头者,丝毫没有惧意。那官兵的领头者也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而且无论是人还是坐骑的体型均是比那青年男子和青年男子座下的青鬃马要大上一头,但却不知为何,屠金在那官兵领头者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了几分胆怯。

在与那官兵的领头者对视了一会儿之后,那青年男子又是闭上了眼睛,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座下的青鬃马像是得到了青年男子的指令一般,又是迈开步子绕过拒鹿马而行。这时,不但一众出城未得的人惊讶,就连那数十个官兵也暗自疑惑,为何长官没有下令阻止他呢?

那闭着眼睛,又是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青年男子和座下蒙着眼睛的青鬃马走过了拒鹿马,穿过了城门,也穿过了众人为其让开的一条通道,慢慢地走在了大街之上。屠金站在一旁的人堆里,望了望那青年男子远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此时也是紧盯着那青年男子的背影不放,却一直没有下令拿人的官兵领头者,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没有争吵,也没有血腥,更没有趁乱浑水摸鱼的机会。

屠金望了望在城门前重新集结,拦在拒鹿马前的一众官兵,又望了望慢慢消失在街道那头的那个青年男子,一转身,回客栈去了。屠金回客栈的路上,也好像是自己刚自城外走来一般,丝毫不理会过往的兵丁、衙役,更没有先前那躲躲藏藏的行迹。尽管屠金已经算是很快的走在街上,但那个方才消失在街道上的那青年男子竟像真的消失了一般,按想那青年男子的那匹青鬃马如此那般慢的踱着步子,自己没道理追不上啊,可是连那男青年的丁点影子都见不得。

而且越往城北,街面上的行人越少,根本没有个藏身的地方,除非那人本身就住在颍州城,此时已是进了府邸,要不然多少还是能寻着些蛛丝马迹的。一想到方才那男子住在城内,屠金也是恍然明白为何方才那群官兵会那般错愕,屠金料得此人定是城中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最起码也有一个了不起的后台。屠金原本还想寻他问点话,但此时一想到那人可能是城中惹不起的人物,现今的世道,若是不与官府交好,任你是天王老子也是没得清静日子过得,一想到此节,屠金只好有些失意的回了客栈,期盼这店小二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屠金回了客栈,刚进客栈,掌柜的就迎了上来,问了屠金的去向,然后便给屠金说方才有衙役进来查房了。掌柜的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故而此时特意来告知屠金,若再遇着官兵查房的时候盘问,好让屠金以此为对,免得漏了马脚。屠金谢过掌柜的之后,便径直上了二楼客房,原本欲向掌柜的打听店小二回来没有的消息,但一是不知道店小二姓甚命谁,便向掌柜的打听店小二的消息。那掌柜的却说自己也在寻那店小二,顺便也是将店小二的身世说了,还说了些店小二好吃懒做、不知感恩之类的话语。屠金也没多在意,于是与掌柜的别了之后,便回到客房躺下,静候店小二的消息。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屠金躺在床上,亦无丝毫困意,只是那么躺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百无聊奈,心中不禁阴郁起来。此时时辰尚早,但冬日里阴沉沉的天色总是很很浓,尽管在二楼上,没有掌灯的屋子里还是有些阴暗。

屠金躺了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起身推开窗户,凭窗而望。那夜没有看得仔细,后来自己却一直没有兴致或是没有空暇来观望店小二口中的“别院红”,此时看来,大致布局还是当初在夜色中看的一般,只有细微处的点缀花草那夜没能看出来而已。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倒也没什么,屠金此时见得别院中的花草树木布置也好似有几分巧妙,远近高低花卉盆栽再加上回廊曲折,给屠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屠金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还有就是,这么些天以来,屠金也是知道了这“别院红”原来并非此书院的真名,书院的真名原是“涯山书院”。但因为这书院中栽种着许多花卉树木,曾经的时候一年四季均有红色的花朵绽放,故而被人们命之为“红涯书院”,再后来,在这临街上有人开了秦楼,取名为“满庭芳”,那些风流文士们便将着书院的名字更为了“别院红”。

初时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为,不想后来,因为这满庭芳与别院红颇为对称,念着也朗朗上口,于是乎颍州城里的人很多都记住了“别院红”这个名字,很少有人再提书院的真名了。当然对于做买卖走营生的人来说,怎样能招揽客人,怎样能简洁明快的说出自己的优势来挽留客人,哪还管他别院红是书院还是妓院,只要能让人记住自己的好处便是。

屠金这么想着,心想现在应该是开梅花的时候了,料得此别院中种的定是红梅吧。屠金正要寻那红梅的影子,这时,突然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而后听得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唤道:“屠官人。屠官人?”

屠金听到店小二的声音就像是见到自己已经站在城门外了一般,欢快的应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店小二推门进来,却是脸色阴郁,屠金见得此状,心中一紧,问道:“怎样?”

“没见着。料得是昨夜的事情,今日全城的官差都出动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丢了什么东西?”店小二关上房门,站在屠金对面,脸色有些微红,气息也有些急。

“哦。”屠金听得店小二这般说了,欢愉的心情一下子便冷了,刚浮起笑容一下子便僵在脸上。

店小二见得屠金这副表情,又见得屠金的目光飘出窗外,哪里依旧是阴沉沉的云,好像是要下雪了。“屠官人,不碍事的。我明儿再去一趟,帮您打听打听,说什么也帮您想个法子出城去。不过……小的倒是觉着吧,若屠官人不是迫不得已,还是等段时间,等风声住了再走也不迟。”店小二也不是傻子,怎能想不到屠金与眼前这事之间的微妙关系?

屠金昨夜出去,那么晚才回来,而且还神神秘秘的样子,回来的时候虽是好人一个,但眼尖的店小二还是见得屠金身上沾有少许泥土。再说昨夜那满街的狗叫,定是有人滋扰了州府衙门,要不然今日也不会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还说什么北边起了变故,多半是个幌子而已。店小二这般想着,突然又想起了他打听到的确切消息,于是便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说是昨夜州府衙门里死了两个女人,此刻正在州府大人的府上殓着呢。

说是一老一少,老的大约四十岁出头,年轻的也不过桃李之年。那年轻女子生得可俊了,很是可惜,听说好像还是什么知县大人的家室,此刻正等着那知县大人来验尸入棺呢。“您说现在的人也真是……好好的偷……”店小二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又噎住了,望了屠金一眼,没再说下去。

“啊,她们死了?怎么死的?”屠金原本在失落当中,但是突然听到店小二说起州府衙门中那两母女的事情,也是自失神中醒转来。其实屠金也不知道店小二口中说的是不是昨夜自己在屋脊上偷听她们说话的那双母女,但潜意识中屠金感觉到就是她们母女俩了,更何况店小二不是说她们是什么知县的家室么,正好与昨夜王大人说的话相吻合,故而才激动的问了出来。

店小二一听,屠金足不出户竟也知道州府衙门的事情,那么自己先前的想法定是不错了,可他偷东西也就罢了,怎么还杀害无辜的人。想到这里,店小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惊惶的望着屠金,好像屠金此时正拿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刀直逼他胸前一样。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一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正直和善,暗地里却是干着这种勾当,他居然是一个杀人凶犯!初时,店小二并非没有见到他想要找的人,那两母女的事情便是那人告诉店小二的,但是店小二得知昨夜州府衙门失窃之时并未起什么异心,但一听说出了人命案子,他的小脑袋瓜子便转开。若真是那屠官人所为,自己这般帮他岂不是成了他的帮凶,虽然他一向痛恨州府王大人欺压汉民、不做好事,但毕竟官便是老百姓的天,店小二心中虽恨,但他又怎敢造次?

虽然昨夜屠官人是回来得晚,但颍州城这么大,这么多人,指不定便是别人做了,而自己想成了屠官人,店小二心中还是存着几分疑虑回来了客栈。故而才有了店小二向屠金撒谎这一节,也是有了店小二说起州府之事试探屠金这一节,更有了店小二听到屠金变相的承认与此事有瓜葛之后,店小二想离开的这一节。

然而店小二在后退了一步之后,发现屠金此时却没注意到他动作,兀自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若说屠金此时心中没有波澜,那是假的,两条活生生的生命,而且是人,就在自己的指缝间流走,屠金多少还是感到一些懊悔。但要说屠金有多愧疚,那也说不上,那本就不关自己的事,只是自己碰巧遇上了而已,自己若是不去州府衙门,那两母女的事情应该还是结束。屠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那个州府王大人,绝对是一个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的笑面虎角色!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也是听人说的,好像是每人身上均被砍了十数刀。听见过的人说,屋子里满是鲜血,那两女的早已面目全非、不成人形了……”

“啊!?怎么……”店小二的话还未说完,屠金显得吃惊不小的打断了店小二的话。随即屠金的脑子里便闪现出无数的念头和各种各样的思绪,很快,屠金便得出一个让他自己很是心惊的结论:这是一个移花接木、借刀杀人的阴谋!

不知那双母女为何惨遭毒手,那姓王的果然心狠手辣,竟是想出这么个卑鄙的手段来陷害自己,屠金能否出得颍州,店小二会不会因一时误解而向官府举报屠金的事情,屠金没有栽在官府衙门手中,会不会栽倒在一个店小二的口无遮拦之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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