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节 别院红凄楚唱离歌 满庭芳斗酒说疯话_轮回之武林争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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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三节 别院红凄楚唱离歌 满庭芳斗酒说疯话(1 / 1)

上回讲到全中道求得当年的旧相识出手相救自己的妻女,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抑或是无能为力,妻女还是不幸双双毙命,心灰意冷的全中道一气之下辞官归田,收拾自己妻女的尸身准备回罗山。这边屠金也是郁闷不展,一日出不得颍州自己便似短了一日的寿命!哎,眼看着又下雪了。

雪,下起来了,越来越大。

天,暗下来了,越来越黑。

屠金喝了酒,满腹愁绪,眼下这般景象,料得好些天松懈不下来。可是离城之日却又越来越近,再耽误下去,就算自己真的送回了情报,那还是违了一月之期。在交代了店小二让他赶紧去寻求帮忙之后,屠金想到了屠三爷,兴许他有什么门路,可屠金左想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先睡上一觉再说,若明日还不得店小二的回复,他便去寻屠三爷商议一番。

自入冬以来,客栈里卖的均是烧酒,今日屠金心中事多,故而多饮了几杯,此时躺在床上,竟也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直想闭上眼睛睡去。可是屠金刚一闭上眼睛,却顿感天旋地转,连忙睁开眼睛,这才好些。他竟有些醉了!

屠金已记不起这是多少次喝醉了?那种久违了的感觉又让他想起了叶林,若这个时候小林子在身边的话,他一定有办法逃出去的。躺着想了一会儿,屠金顾自叹了一口气,可是困意却没有上来,屠金起身洗了把冷水,还真是寒冷刺骨啊!

屠金抬头想要隔窗望望天色,透过厚厚的窗棂纸,屠金发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了。料想此时已经入夜,难怪街面上清风雅静的,听不得半点人声,只闻得楼下客栈内尚有人在说着些什么,想想,该是全城戒严之故吧。可是屠金此时已是有些不甚酒量,若不然,也会到楼下去喝上几杯,听听众人说些天涯海角的故事。

说来也是没趣之极,屠金也曾想过为何众人这么喜欢喝酒。白天喝、晚上喝、通宵达旦的喝;喜事喝、丧事喝、大烦小事也是喝;走着喝、坐着喝、就算是躺在床上还是喝,思来想去之后,屠金终是想到一个理由:这么多的时间,不喝酒干什么去啊?当然,此事也不能一概而论,虽然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喝酒的理由,但他们所有的理由却是共通的,那便是除了喝酒还拿什么来消遣?而且这喝酒的地方也是形形色色,小酒馆、大酒楼、客栈、秦楼……但凡你能想到的地方,就算是上茅房,估计也有人可以拧着酒壶进去。

想着想着,屠金不禁好笑,自己一时走神,竟又想起这桩事情来,还真是无聊之极!正在这个时候,屠金突然听得街面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对,是马蹄声!这个时候还有谁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屠金心中好奇,但是此时街面上已是一片漆黑,更何况屠金所在的客房又不是在临街的那一侧,只能是侧耳倾听罢了。片刻之后,屠金听得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或许楼下的众人也是听到了马蹄声的靠近,一时也是住了说笑,那马蹄声更是越发的响亮,一下一下敲在屠金的心房。

虽然此时外面的雪已是鹅毛一般,但在街面上还未垫起来,故而屠金等人才能清楚的听得马蹄声响。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屠金估摸着很快便要自客栈前经过,但是马蹄声一下子便住了,屠金正在疑惑着,突然听得楼下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以及呼唤店家的声音,原来是要住店的。

屠金一听是要来住店的,心中也就放下了,因为那呼唤店家的声音有些苍老,并非日里所见的那个青年男子。可是屠金接下来却听得掌柜的拒绝那人住店的声音,尽管那苍老的声音说了好些好话,但丝毫不能打动掌柜的,毕竟这次可是州府衙门下的禁令,断是做不得儿戏。

这时,屠金又是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不过听起来却是很憔悴,像是身染重病一样。不过,那声音说些什么,屠金却是没有听得仔细,估摸着还是那些期望掌柜的开门纳客之类的话语吧。

楼下客栈掌柜的声音在那病怏怏的声音住了之后,也是顿了一下,而后屠金便听得掌柜的大声道:“全大人,不是小人不给您开门,上房确实也还有。但是州府大人已经下了禁令,天黑之后全城戒严,不允许人外出走动,更不能接纳身份不明的人留宿。虽然小人识得全大人您,可是……没有州府衙门的文书,小人断是不敢接纳您的。若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探了去,小人这颗脑袋不保倒是小事,只怕是要拖累一家老小及这么多无辜的房客啊!”

原来此时在客栈外叫门的正是早些时候运着妻女的尸身欲回罗山县衙的全中道,他也是因为没有州府衙门的文书不得出城,故而才返身回来。尽管好些守城的衙差都认识他,更是知晓了他妻女被害之死,但衙差们更知道王武正心狠手辣、绝不留情的作风,自是不敢擅作主张放全中道出城,只能是劝他回城找个客栈先行住下,明日取了州府的文书再行出城。全中道哪想到颍州城戒严之事早在他进城之前就已经下了令去,只是此时顿感日里进城的时候都好好的,这下出城的时候却不得出城,还道是王武正在背后耍的手段,心中更是又怒又恨,不想他一时怒火攻心,当场便吐出一口血来。

全中道虽然恼怒,但他也知道这群衙差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且他也深知王武正的脾性,也没有多加为难那些衙差,只得调转马车回城。冬日里本就天短,加之遇着下雪,天色更是暗得快。最初寻的客栈,均是已经客满,本来要出城的房客也是因为出不了城又重新住下,故而全中道一路寻来,均是没寻着一家客栈可以容身。天色越来越暗,驾着马车的全中道更是越发难以找到可以容身的客栈,只因为他的马车给人一种他是远方来客的感觉。

直到天色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全中道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拒绝之后,才寻到这里来,可是掌柜的却也是不敢收留他下来。全中道哪能想到自己如今走到这个地步,真是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悲愤之余顿感心灰意冷、人生无望,故而说话时显得中气不足,听起来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全大人,后面的别院现在已是无人居住,若大人不嫌弃的话,可以进去暂住一晚,明日在做商议也是不迟。”屠金听得客栈掌柜的如是说道。

接着,屠金也未听到任何回应,只听得马蹄声响起,径直绕到涯山书院去了。屠金当下也在琢磨,这全大人是何许人,突然屠金又想起前夜听得那母女的对话,难不成这全大人便是那王大人口中的全中道?何故落魄到这般地步?就算那王大人与之有隙,但最起码也可以住驿馆里啊。屠金心中这么想,但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全中道已不是为官之身,哪里还能住驿馆啊?

屠金正思量着,屠金见得后窗之外现出一丝亮色,原来那全中道已是进了涯山书院,老仆人也为他燃起了灯火。此时,须得说说涯山书院的来龙去脉,为何空有一书院而又无人居住,更不荒废呢?说起这涯山书院,屠金也是一时兴起向店小二那里打听来的,更有些则是偶尔自同住店里的其他房客处听来的。

话说这涯山书院,最初是一个大宗氏的私塾,后来那大宗氏中有人犯了事被朝廷抄了家,这书院便被收归官府所有。当时的私塾并非现在这般模样,只不过是一个宗氏的私塾而已,与其他私塾别无二致,官府拿来亦无用处,便一直荒废着。后来自南方来了一位姓蔡的行商,饱读诗书,见此处地段颇好,只是荒废已久,于是便将其自官府手中买了下来,经过一番修葺重整,以作自己在颍州的安身之所,才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又因那蔡姓的行商平时颇好行文弄墨,所幸将这私塾更名为涯山书院,平日里便招揽一干文人雅士在书院中吟诗作对、赋词咏歌,好不快活。再后来,那行商更是在颍州城另寻他所居住,空出此处来专门招待一众文人雅士或是外乡浪子,故而这涯山书院便成了众多风流才子切磋技艺以及外乡文士的暂住栖息之地。

再后来,这涯山书院的名气越来越大,几乎成了颍州城内除了州府衙门之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酸秀才”们的酸,此处已是好些年没有人在内过夜,用那些文士们的话说,是怕玷污了这闹市中的桃源仙境,就连那蔡姓的行商安排下来打扫的仆人也都被那些文人们唤了出去,不被允许在此过夜。所以屠金到此多日,这才看到一个怪现象,尽管白日里可以见得别院内人来人往,可每到夜里整个别院却是黑灯瞎火,一片清静。

屠金见得别院中燃起烛火,不禁想瞧瞧这个全大人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在屠金心中,那知州王大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那么兴许混蛋想要对付的人应该是一个好人,最起码也该是一个不与之同流合污的人。屠金想了想,吹灭了屋内的灯火,轻轻的将窗户支起少许,凭窗望去。只见别院内的一座小亭内,老仆人正在摆放着一些不知哪里来的饭菜,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清瘦男子座在亭内,脸色沉郁,几乎是没有表情,像一个傻子一般盯着别院内的黑暗处发呆。

瞧这景象,屠金猜想那四十多岁的男子便是知州王大人口中的全中道。妻女新死之痛,让两行清泪在烛火中、在飞雪的掩映之下,划过他的脸庞。生离死别的痛楚屠金何尝不曾体会过,加之自己对那双母女也有几分愧疚,看到全中道两行清泪,一脸悲戚,心中也是不免升起几分难过。

那老仆人在摆好一干饭菜,与全中道说了几句便下去了,消失在别院里的黑暗中,独留全中道一人坐在小亭内,听风雪、感凄零。屠金就这么凭窗而望,全中道也就那么独坐孤亭,风雪簌簌,落在二人身上,此二人均是没有感觉。

“风雪连天亦无天,孤魂独往更无前;十年生死堪惊破,昏月何时照水圆;冰梦枕,冷珠帘,一生相诺,只换得两行清泪咸。

门外潇湘门里黄,无人可叹话凄凉;经年此去无多路,低阁绮户转回廊;笺尺素,断肝肠,一朝别离,却落得阴阳两茫茫。”

一首肝肠寸断的曲调响起在涯山书院,屠金又是轻轻的放下窗户。夜雪无声,隔在窗外的声音悲戚缠绵,与天光一道,漆黑莫辨。

妖娆的女子、绯红的脂粉、幽香的裙裾、嘈杂不绝的说笑、连绵不休的杯盏相碰,这是另一个世界。在屠金世界之外的世界!

昨夜风雪颇大,全中道凄惨的哭诉仿佛依旧响在耳边,而这里,却是春光无限、百花争艳。屠金也是弄不明白,屠三爷怎么会定下这么一个地方与自己见面,小酒馆抑或酒楼客栈岂不更好,屠三爷家中也是可以的啊?还有屠三爷说要给自己介绍一个朋友认识,那个人是谁?自己真的应该相信屠三爷么?为什么自己不静候店小二的消息,万一店小二那边有好消息了岂不是更好么?

自己要相信谁?店小二,店小二介绍的衙差?屠三爷,屠三爷介绍的朋友,还是熊掌柜?屠金知道,自己并不信任他们每一个人,但,此时屠金也只能在他们之间选其一来相信,更确切的来说,是选其一来依靠!也不知道多少个女子在屠金的面前招摇而过,那翻飞的裙裾和迷人的幽香总是让屠金有一种说不出的抵触,那些看起来美丽的笑容下面,该有多少的奉承迎合?

女人,屠金想起自己记忆中最深的那个女人,清淡恬静,举止端庄,尽管她那终年冷若寒冰的容颜颇让屠金忌惮,但,那种美,是这些女子无法比拟的!那是美么?屠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那个女人的可怕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美?屠金抽了抽鼻子,瞬间从自己的想法中挣脱出来,因为一张丝质的手帕轻飘飘的划过他的鼻尖,那阵淡淡的清香让屠金险些打了个喷嚏。

屠金转过头去,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高髻长鬓、眉弯眼圆、小嘴浅靥、脂白肤嫩、赤足柳臂;穿戴上更是身披桃粉轻纱,内裹绫罗束胸,更衬得她粉肩微露、酥胸挺拔、蛮腰细腿;再见她一手轻捏杏红绢帕,一手屈臂上扶鹅卵纤颚,眼神乖巧顾盼,嘴唇欲说还休,瞧那模样,不过二八年龄,真是一个端端可人儿。然而此时的屠金却是不解风月,但也不敢唐突冒犯,在他心中,对女子既有一种说不出的恨,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怕。

屠金就这么一眼望去,波澜不惊的心里突然涟漪暗荡,竟也有些局促,不知说什么好。那女子见得屠金一脸茫然,不禁“扑哧“一声,道了一声”呆子“便掩口轻笑而去。屠金正望着那美貌女子轻燕巧雀儿一般走上楼梯,突然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却是屠三爷的声音响起。

屠金连忙转过头来,朝着满庭芳的大门处看去,只见几个妖艳女子正拥着屠三爷和熊掌柜而来,在他们二人身后,竟跟着那个昨日见得入城的青年男子。屠金惊愕之余并未见得那青年男子背上的长枪,猛然想起这种烟花之地,若他要是背着一柄长枪进来,那岂不是大煞风景了么?

那边老鸨引着屠三爷等三人过来,屠三爷见得屠金已起身相迎,向二人招呼了一句便径直走了过来。众人坐下之后,屠金与屠三爷和熊掌柜寒暄了几句,突然发现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禁顺着那到目光看去,正是那清瘦的青年男子。此时屠金与之相隔不过数尺,看得甚是分明,只见那青年男子一副瓜子脸,长得颇为清秀,左边嘴角有一枚芝麻大小的黑痣,只是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睛里更是寒气森森,好似刚死了爹娘一般。

屠金心想,若他要是着些脂粉,再换身衣裳,兴许还有人会误以为他是个妙龄女子呢。正在这时,屠三爷抢了熊掌柜的话去,将那青年男子和屠金相互介绍了一番。原来那青年男子姓焦,名一鸣,字子安,蜀中唐兴人氏,江湖人称“无情客”。

屠金听完屠三爷的介绍,拱手与焦一鸣作礼,可是焦一鸣却没有理会屠金,而是顾自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屠金感到好不尴尬。恰在这时,老鸨引着几个年轻女子过来,一阵嬉笑寒暄之下,这才缓和了这桌上的气氛。

“我们可曾见过?”众人正在喝酒说话,焦一鸣突然望着屠金问道。

听得焦一鸣这话,屠三爷和熊掌柜均是愣了一下,而后也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屠金。屠金也是望了望焦一鸣,难道他居然能过目不忘,而且能记住人群中自己的模样?但是屠金也没有必要掩饰,尴尬的笑了笑道:“也算是见过吧。”

焦一鸣听后,没有说话,而屠三爷一听之后,竟是问起详情来。屠金也是将前尘往事一一说了,听得屠三爷和熊掌柜均是恍然大悟,那哪算什么见过啊,只是屠金见过焦一鸣而焦一鸣不曾见过屠金而已。但江湖人做事有江湖人的一套法则,在屠三爷和熊掌柜的圆场之下,酒菜饭肴很快便进了众人的肚子里。

酒过三巡,屠三爷向老鸨要了一个雅间,众人引着一干柔似无骨的女子进去又是喝开了。屠金也是记不起那焦一鸣说了句什么话,还是谁说了句什么,也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捧起那盛满酒水的坛子喝了那么多酒水进肚子里去,屠金唯一还记得的便是自己在酒后说过的话。

“我一辈子都不会对女人动情!”

不知屠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屠金与屠三爷等人商议的计策又是如何,十二连环坞众人愿不愿意帮助屠金出城,那焦一鸣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全中道又会遭遇什么样的坎坷,屠金呢,他又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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