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雪上霜直逼鬼门关 梦中人箴言奈何桥_轮回之武林争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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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雪上霜直逼鬼门关 梦中人箴言奈何桥(1 / 1)

上回说到柳无双怀恨而去,薛楤等人带着屠金回府疗伤,薛季宣无奈之下命人取来普陀宝灵芝延续屠金性命,并派人急寻名医症治。但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薛季宣心中也是没底,他深知五弟申兆吉的秉性,除了游历名山大河便是寻幽探胜找寻珍惜药材,但求这次能寻着他的踪迹,若不然自己还真要第一次做亏心事了。

薛季宣在堂前这般那般的吩咐,堂上一高一矮二人却是不干了,那普陀宝灵芝可是千年神物,当初五弟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这才取得,此时竟要给这小子疗伤,岂不是暴殄天物?那高个子听完薛季宣让人去库房取来宝灵芝,心中一惊,一下子便闪身来得薛季宣身旁,一把拉住薛季宣的衣袖,直摇头。

薛季宣与他已是深交多年,即使他不说话,薛季宣也能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便冲着那高个子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大哥的心思小弟明白。但现而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难道你让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楤儿的救命恩人死去?楤儿得知了,你让我如何向她交代啊?再则,此子与楤儿只是萍水相逢便能舍命相救,难道我却为了一朵灵芝而弃道义于不顾吗?五弟那里,我会给他说的,我想五弟定是不会怪我的。”

薛季宣说完,在那高个子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便回到堂上。那矮个子见高个子的话不起作用,他心中也是心疼那普陀宝灵芝,也是迎上薛季宣,想要阻止。但薛季宣却也是抢先了说道:“二哥,您也别劝我。人生在世,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八德乃为根本,难道二哥认为是我一个不仁不义、不知廉耻之人?”

薛季宣此话一次,那矮个子顿时便立在了当场,愣愣的看着薛季宣走到堂下坐定。薛季宣的为人他何尝不知道?若薛季宣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邵云清与大哥侯邵军、四弟糜远奉、五弟申兆吉均是江湖义气之辈,定是不会与之结交的。只是……只是那株宝灵芝实在是可惜了,思来想去,矮个子终是只能找到这个理由。

按理说,矮个子心中也并非不愿意救屠金,于情于理均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但用这么名贵的东西用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若是救回来了,那也作罢;若要是就不回来,岂不可惜?这里又得说一节,当时屠金被柳无双喂下噬心蛊,那噬心蛊可是有灵性的东西,并不似普通的毒药那般,什么见血封喉、什么肝肠寸断之类的,那都只不过是毒性的烈与不烈的区别,而噬心蛊则是活物,真可谓是见缝插针、防不胜防。

但凡蛊物,平时看上去只是干瘪瘪的一颗药丸,但其内里却是藏有一只蛊虫,外面则是一层薄薄的蜡封。蛊种一旦进入体内,受到精气所引,蛊虫便会复苏冲破蜡封,当然也有人直接将蜡封去掉,直接将蛊虫投入人口中。蛊虫的繁衍之能甚巨,在数个时辰之内便能诞下无数的蛊精,蛊精则随着精气、血液走遍全身,成长为蛊虫,就这样周而复始。

《四海风闻录》中有记载:蛊者,惑、邪也,传古蚩尤之所化;蛊种者:蛊之容也,如冬虫夏草,变化端之始者,似草木之根本,岁月之起始,乃蛊虫之源;蛊虫者,蛊之精元也,历炼化之狱而存焉,百毒不侵、水火不灭,极能衍;蛊精者,蛊之延者也,无形乃大,精血所吸,变化无端。

屠金被喂下噬心蛊之后,便是感到腹中辛辣,而后则是绞痛。辛辣是为蛊种附带的毒物,绞痛则是因为蛊虫在腹中复苏、繁衍,及毒物在体内发作之象。初时,屠金还道是旧疾发作,后来屠金才感觉到不对,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腹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摸爬,好似掉了好些蚂蚁在肚子里一般。紧接着屠金便感到那阵酥麻顺着自己的气血往全身蔓延,而绞痛更是越来越烈,于是屠金便鼓起气劲想要将那阵酥麻和痛楚抵挡过去。不想却是被这矮个子点了昏睡穴,虽然已然感受不到疼痛与酥麻,但是屠金体内的变化却是更加剧烈了。

没有了约束的毒质和蛊虫在屠金体内迅速蔓延,按照往日青龙帮中受刑之人来说,此时的酥麻只是蛊虫的繁衍,还并未到蛊虫吸食精血的地步,故而待到两、三日之后,蛊虫遍布全身大小经脉,那时才是痛苦真正来临的时候。蛊虫与毒质在屠金浑然不知的情形下蔓延开去,而薛楤等人也是毫不知情,待到将屠金带进薛季宣面前之时,蛊种虽是平静了下来,但那要命的毒质却已是浸入了屠金诸多血脉当中。

说来,这青龙帮所有的噬心蛊是一种颇为阴毒的东西。一是在蛊种上涂抹毒药,让你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一旦毒质快速攻心,只有死路一条;二则是蛊虫在身体内繁衍生息,浑身奇痒难当,又不得不狠抓死挠,还真是让你站也站不住、走也走不得,仿佛将你口衔鹤顶红放入一个满是蚂蚁的瓮中,那种滋味,不说也罢。

其实这蛊与毒之间并无冲突,因为蛊毒的发作之期差异很大,有即时便发作的,有数个时辰发作的,有几日发作的,更有数月或是数年发作的,而这噬心蛊的发作之期则是两个月。尽管蛊毒不发作,但蛊虫在体内的繁衍生息,那也是一件令人痛苦难耐之事。故而青龙帮这才在噬心蛊的蛊种上抹毒,以便在蛊毒发作之前控制被种蛊之人。而屠金此时所被喂下的噬心蛊,其上所抹毒药则是采自汾州裂泉的节节花,又名血草。

节节花,单枝独花,朝发暮谢,花似竹节,故名。花开三节到七节,毒性也随之而烈,六节时名无忧草,七节则名清明幡,乃世间十大毒物之六。中毒之人,气血喷张,四肢乏力,关节尽分,全身浮肿,七孔流血而死,最可怕的是,直至死去,中毒之人一直头脑清醒,稍有动作,兴许能见得自己肢体的脱落。

中血草之毒后,一日便面现血色红斑;两日便通体红色;三日便全身转白,双目血色,目眩;四日便关节脱落,动弹不得;五日便全身浮肿,水亮透明,体内肌理清晰可见;六日便七孔流血,上吐下泻;能坚持到第七日尚未自杀者,不用再报任何幻想,可以解脱了。三节者,只能活命七日,然七节者则能活上数月,并非毒性不强,而是天上注定让中七节血草之毒者饱尝无尽的痛苦,久久不能解脱而已。

而屠金所中之毒乃是五节血草之毒,此时已是血斑偶现,气虚血弱,呼吸困难,其实并无大碍,若要毙命尚有十数天的时辰,只是薛季宣等人并未遇着这等毒物,按照常理去揣测,故而才会错了意思。也该是屠金命中当有此劫,薛季宣口中的普陀宝灵芝乃是出自塞外江南怀璧谷三清崖上之千年灵物,可化解百毒、益气补血、增强内功修为之上品,是申兆吉经历千辛万苦、险些跌入山崖之后获得的。本欲上贡皇上,为薛季宣谋得更光明的前景,哪想得遇得这一茬。

常言道:参活千年,芝活百岁。人参活千年便成上品,灵芝能活上百年便是十分珍惜的灵物,要寻到千年灵芝那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但人无完人,实物绝对,这千年普陀宝灵芝虽是灵物,却拿这七节花没有办法,相反却只能是加速屠金的气血交融,促使屠金体内的毒物及蛊毒早日发作而已。尽管这普陀宝灵芝对化解节节花之毒,但对固原培本、守心护脉还是奇效的,就眼下而言,屠金既服节节花,又啖宝灵芝,相辅相克的两种奇效在屠金腹中纠结不清。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看屠金的造化了。

屠金在昏迷中被灌了宝灵芝的汤药,邵云清过来替屠金把脉,脉象已是平稳了许多,而且气血交互也是多了起来,可是屠金一直没有醒了。这时,邵云清突然记起自己点了屠金的昏睡穴,连忙帮其解开,好让宝灵芝的药效能在屠金体内畅通无阻,若不然还真的是浪费了这么好的灵物。

此时已值凌晨寅时中牌,月光却是越发的明亮了。薛季宣安排侯邵军与邵云清先行休息,随后又叫人将屠金安排进上好的厢房内歇息,自己一个人却是来的祠堂内。明日便是七月十四,也不知地下的妻女可还好,薛季宣燃起香烛,当下便祭了起来。

薛季宣这一身可说是起起落落、颠沛流离,他的际遇仿佛就是这夏日的天气一般变化无端。望着神龛之前的牌位,一个上书“亡妻习剑清之位”,一个上书“亡女薛棥之灵位”,想起当初自己被抄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薛季宣忍不住黯然失色。这么多年来,自己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坎坷,一直走走停停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能站稳,这两方牌位则是一直伴随在身边,因为在薛季宣心中,他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便是她们。为了祖训,为了父亲的遗志,薛季宣失去的太多,但他没有放弃,那样做将沦为被无数人唾骂的不孝之子,然而……

皎洁的月光斜斜的洒进来,惨白的落在蒲团之上,功名已被薛季宣看破,那只是昏君的施舍而已,但这次的常州之行,薛季宣始终还是没能放下。伴君如伴虎,薛季宣也知道这样的事实,特别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昏君。妄听谗言、优柔寡断、反复无常,这样的一个君主之前更是奸佞当道,若不是这般,妻子剑清如何会死,女儿薛棥如何会死?

夔州发生的点点滴滴再度浮上脑海,薛季宣确实已经心力疲惫,众家兄弟的心意他何尝不知,但他要完成父亲的遗愿,光复河山,但现在想想,那是谈何容易。岳武穆是榜样,韩国公是例子,就连当初兵败海陵王的虞公都已心灰意冷,自己还逆流而上,这……难道苍天真的要亡我大宋?

薛季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又是浮起今夜之事来。历年来的追杀他遇得多了,幸得几位好兄弟相伴,这才次次化险为夷。可是……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卑鄙,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下手,难道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活着也是一种错误吗?薛季宣不能说自己问心无愧,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无愧天地君师、无愧列代祖宗、无愧天下世人,然而他却愧对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女儿。棥儿死去之时才六岁,当时若不是务观兄伸出援手,楤儿或许也不在了,这……想到这里,薛季宣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舍身救薛楤的屠金救回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薛季宣正在祠堂内愁绪满腔,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刚来的门口,便见一仆人跑来报信说姑娘的救命恩人病重,显是不活之状。薛季宣一听,心中一紧,变了脸色便朝着厢房赶去。当薛季宣来得厢房内,刚进门便闻得一阵奇怪的气息,甚觉恶心胸闷,而且头脑也是为之一顿。薛季宣在门口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进得屋里,这时,侯邵军与邵云清也是赶了过来。虽然薛季宣让他们去歇着,但他们二人哪能真的歇着,遇着这档事情,更是知道薛季宣身在危难之中,一个不留神便丢了小命,岂能安寝?

他二人正是被院内紧促的脚步声给吸引了过来,虽是没听到什么异动,但还是不放心的跟了过来,却见是楤儿的救命恩人眼见不活。可他二人刚踏进屠金所在的厢房便知觉屋内毒气甚众,侯邵军当下便将薛季宣带出厢房,留邵云清在屋内查探究竟。

“大哥,你看……”薛季宣一时也是急得没法,刚还在想无论如何都要救得屠金回来,哪想得顷刻之间便听闻屠金即将命陨黄泉之说。

可是侯邵军听了薛季宣的话却是没有说什么,薛季宣在门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也是醒过神来,侯邵军是不能回答他的问题的。倒不是因为侯邵军不会说话,而是他不能说话,这事说起来也长,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薛季宣还在邕州任职,便遇着有人行刺,在侯邵军与邵云清二人力保之下才救得他的性命,然而这么一来的代价便是侯、邵二人十年之内不得开口说话,否则,那人便会即刻杀了薛季宣。故此,侯邵军与邵云清二人才一直扮演着哑巴的角色,在十年之期未到之前更是不能开口。

薛季宣愧疚的看了侯邵军一眼,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屋内时,恰见邵云清出来。无须多言,薛季宣也是知道邵云清内心的想法,那小子定是保不住了。薛季宣心中苦闷,更是难过异常,老天为什么对自己这般残酷,竟让自己背负着这么多的骂名。薛季宣虽然心灰意冷,但也是本着以尽人意的打算,当下便派人去请城内的郎中过来救治,不论结局如何,姑且让自己心安一些。

薛季宣这边是心灰意冷,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打算派人去寻郎中来给屠金救治,屠金那边却是迷迷糊糊的在睡梦之中遨游。在梦里,屠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放眼望去,视野之中除了高山便是低岭,但隐约中却听得流水哗哗作响,屠金脚下更是一条独道径直伸向远方。说来也怪,除了道路清晰可见之外,道路两旁均是被迷雾遮挡,根本看不清道路之外的地方有些什么,就连远处的山岭也是隐在迷雾之中,灰蒙蒙中显出或高或矮的轮廓来。

屠金站在原地,左右看看,找不到方向;前后看看,均是一条笔直的小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方。前后的道路都延伸出去好远,路道上没有一个行人,耳朵里除了偶尔能听到的流水之声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头顶之上则是漂浮着一些像云却不似云的东西。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屠金的脑海里浮起迷茫,他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的所有事情,最后的记忆便是被一人抱在怀中,难道是他带我来的?

想到这里,屠金不禁放声大喊,可是哪里有人回应?喊了几声,屠金又是踌躇了一会儿,怎么办呢?往哪儿走?是前还是后?屠金伸手探了探道路两旁的迷雾,竟是刺骨一般的寒冷,冻得屠金连忙缩回手来。终于,屠金打定了主意,光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朝着远处的山岭走了过去。

在这里,屠金几乎感觉不到时辰的变化,更感觉不到身体的疲乏,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前进一步或是后退一步的景象均是一模一样的,耳朵里传来的水声也是极有规律的发出响声,时而轻、时而重、时而长、时而短,而且在屠金眼中的山岭也永远那个模样,既不变大也不变小,让屠金完全迷惑在那个未知的领域之内。

身前,遥远的小道尽头被迷雾掩盖着;身后,依旧遥远的小道尽头同样被迷雾遮挡着,一声声很快便消失的叫喊声更是让屠金有一种唤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又是不知道走了多久,屠金几近崩溃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漆黑的身影在迷雾乳白色的映衬之下甚是清晰,终是见着人了。屠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他连忙放声大呼,并快了步伐跑向那人。那人尽管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扭头来看屠金一眼,就像是没有听到屠金的呼喊一般。但二人间越来越近的距离让屠金欣喜若狂,可是当屠金跑到与那人仅隔五、六步远的时候,屠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不能再靠近他了。

屠金心中也没多想,急不可耐的问道:“请问,请问,这位……”屠金刚问道这里却一下子难住了,他竟不能从此人的背影中分辨出性别来。“前面是什么地方啊?”屠金愣了一下,也不管对方的称呼,直接问道。试想,这样的尴尬怎能让屠金去除破解谜底的急切心情?可是屠金却是没有想到,那人的回答险些让他魂飞魄散!

“奈何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薛季宣能否及时找得良医前来救命,屠金到底是魂游地府还是在梦中奇遇,那不知面目之人到底是谁,是活人还是死灵,屠金到底能不能安然渡过此劫,申兆吉能否及时赶到,能否帮屠金渡过难关,齐双等人当作何计较,薛季宣妻女之事又是如何?欲知后事,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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