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二爷气急败坏了,伸手朝鲍雷的头上便是巴掌。鲍雷见势闪,躲了开去。鲍二爷更不饶恕,追着他要打。还是他老伴走来劝了番,这才将他劝住。
鲍二爷喘息了阵,连连叹息。老婆子看出他的心事,瞪了他眼,喝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死个木匠嘛,天底下的木匠多的是,明儿个我去给你请个来便是了。看你天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谁惹了你似的。”
鲍二爷心想,你们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家具就要做工精细,稍差火候,都做不到栩栩如生的地步。钱二爷所做的每样家具,都像真的般,能通人性。只可惜他只做了半,剩下的还没来得及做,就命呜呼了。
鲍二爷连连叹息了几天,他老婆子也没给他找来个像样的人,索性写了书信,到线天求人来做完最后的家具。老九得到书信,恨老二做的那些事,口回绝了鲍二爷。鲍二爷更加生气,不禁精神崩溃,泱泱得病。
鲍家人见鲍二爷病倒,只得快马到线天求老九,并答应老九说通庄少清家,接幺妹回去。自从老二那么闹以来,庄家人便不愿娶幺妹了,气得老九暴跳如雷,扬言要杀到矸子去。还是老三将他劝住,才没干那么傻的傻事。
老九气了几天,只得安慰幺妹番。幺妹却也懂事,冷冷地道:“九哥,你不用劝我,二哥他不是人,我不和他计较。他虽然毁了我的生,但他也没得好日子过。他的下场,比我惨多了。”
老九见她能想通,心里稍慰道:“幺妹,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凭我线天的势力,再给你好好乍人家。到时让人家风风光光的娶你,我再给你大办场酒席。”
幺妹叹息声,望着屋外明媚的阳光道:“九哥,还是别了。本来这次我就说从简,你说只有我这么个妹妹,才闹得处处皆知。要是二哥不知道这事,哪会闹成这样?他安心呆在鲍二爷家,不出屋门,也就没这事发生了。”
老九听,断喝道:“难道这事有人做鬼?”
幺妹淡淡地道:“九哥,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谁会做鬼?咱们又没得罪谁,你胡思乱想个啥?”
老九沉声道:“幺妹,有些事你不懂。如今这线天,看似太平无事,其实处处充满杀机。我可告诉你,这里不像在外婆家,你处处都得小心才是。刚发生了这事,你还是少在外面走动为好。”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屋外跑进家丁道:“九爷,门外有人求见。”
老九随口问了声道:“你问了没有,是什么人?要是鲍二爷家的人,就说我有事出去了,至少得半个月才回来。”
家丁摇头道:“他没说,只说有急事找九爷。”
老九早猜着了几分,冷哼声道:“定是鲍二爷家的人,鲍二爷大病不起,想必是找人去救他去了。”
幺妹疑惑地道:“生病了就得请医生,怎么跑来请木匠来了?”
老九咯咯笑道:“他这是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
说罢,转身朝家丁道:“你去回他,就说我不在。”
老九才说着,只见那人已闯进屋来了。老九只得坐下,听那人气喘吁吁地道:“九爷,九爷,您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就算小人求您了。”
老九装着不知情,缓缓站起身道:“你这是演的哪出啊?你们家老爷是谁,我曾见过吗?”
那人早急糊涂了,忙道:“小人心急,不曾道明来意,还请九爷海涵。九爷,小人是从矸子来的,鲍二爷家的家奴,来求您去见见我们老爷面,想必他的病就好了。”
老九哧了声,冷笑道:“我去见他面,他病就好了?那以后只要谁有病,我去见他面,他就好了,我这可大赚了。你还是回去吧,你老爷得病了,当请医生才是,来找我干嘛?快回去,休得在此胡闹。”
那人见老九故意为难,只得匍匐在地道:“九爷,您要是不答应,小人就跪着不起。”
老九不理,朝旁走开了。幺妹见着有几分不忍,走去劝老九道:“九哥,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你还是去见见鲍二爷吧,说不定他的病就好了。有句话说得好,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九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只是那人迟迟没说条件,他却有几分不愿去。那人跪在那里,捉摸不透老九的心思,却又不敢抬头望他。
老九走出屋子,坐在竹椅上望了会天,便去找老三去了。幺妹看出老九的心思,走来朝鲍二爷家的家丁道:“你来这里,难道就不知道孝敬孝敬九爷吗?”
那人听,顿足道:“多亏小姐您提醒,小人糊涂了,走得急,不曾带得有礼物。不过咱们家老夫人说了,只要九爷来,不会让他白跑遭。”
原来老九走出去,是找老三商量。老三听说鲍二爷的家奴已来到线天,低喝声道:“老九啊老九,你怎么这么糊涂,大好的机会,你不把他抓住,还不快去把那人叫起来?”
老九顿悟道:“多谢三哥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老九快步走回老宅,见那人还跪在那里,咳嗽声道:“看你心诚,我就随你走遭。”
那人连忙将老夫人的话转达了遍,老九淡淡地道:“那些都不要紧,救人要紧,咱们快走。”
老九吩咐了声,带着十余人,朝矸子而去。路上,有人遇着老九外出,心想定遇到了什么急事,否则他不会轻易走出线天的,却没人想到原来是鲍二爷病入膏肓了。
老九来到鲍二爷家,老夫人想都不敢想老九会亲自来,听得家奴禀报,连忙亲自迎接。老夫人命下人准备饭菜,准备招待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