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了笑容,从容地从床上站起来,盯了我一会儿,两只梨涡又显露了出来,仰着头,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踱步到衣柜前。
我皱眉,看着她将那两扇合着的门打开,肆意窥探里面的隐私,白皙的手指顺势一件件抚过去,边抚边摆头:“啧啧,啧啧,想不到你这么妖冶魅惑的一个人睡衣竟然这么保守,都是纯棉的,连件吊带蕾丝的都没有,哈。”她的眼睛亮了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道,“竟然还有卡通的,你可真幼稚。”
我脸一囧,立马自她手里抽走那件印着阿狸脑袋瓜的睡衣,顺手把衣柜关上:“嬴小姐,今天叫你来是想请你帮忙的,不是让你来对我的衣服评头论足的,如果你不想帮我,还是请吧。”
她突然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活脱脱一个受了小三欺负的羸弱妻子:“好吧。”她说着,走到一边,利索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五分钟后,我们已经彼此身上的服饰调了包。
“要不是这高跟鞋,我也不能帮你糊弄过去,毕竟你那么高。”她意有所指地说着,整个人窝在里面,显得分外娇小,略弯了柳腰,抚上只着了件薄丝袜的玉足,柳眉蹙起,两颊生了片粉红,也不知道是真的搁脚还是装的,那副娇娇弱弱非模样倒是看得人心疼。
可我不是那些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她此刻的惺惺作态引不起我的一点波动:“说吧,你的条件。”
“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猜啊。”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腿,挑了眉,又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手搭在沙发抚手上,一手放在另一边做着弹跳动作,那副倨傲的样子,竟和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我在心底苦笑一声,两个人,再怎么陌生,相处久了,连习性脾气也会向彼此靠拢,就像嬴郁郁,她的举手投足间总能让我看到嬴锦廷的影子。
“除了离开他这个交换条件外,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
她敛了笑,目光变得森冷又暗沉,像夺人魂魄的恶魔,盯得我打心眼里发凉,我不禁想着嬴锦廷有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嬴郁郁,秀气可人与恐怖阴冷并存。
估计他没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演技比谁都好,这一秒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媳妇儿,下一秒,就会变成拿着毒苹果的皇后。
她看着我,一脸的鄙夷:“你就这么想留在他身边?”
卷二向她承诺不会有孩子
“这个我决定不了。”我说道,“你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就算我想离开,他也不一定会放手,所以麻烦你赶紧另外开个条件,我的时间不多。”我催促着,小令在外面玩失踪,又被警察通缉,而直接导致他那么落魄的罪魁祸首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想尽快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
“呵。”她冷一声,放弃了继续和我绕弯子,“放心,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继续当你的小三,只不过,我有个很小的要求。”
“什么?”
“你,不许怀上他的孩子。”耗了半天,此时她才将最终目的说出来。
心里不禁一松,但随即又漫过一丝闷人的窒息,孩子,似乎是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这三年来,男人的保护措施都做得滴水不漏,即使想怀,我也没有机会,所谓的孩子,估计现在还在某个时空里游离吧,想到这里,心里的苦意更浓了,作为一段见不得光感情的结晶,要孩子,真的不是个好主意。
于是我几乎想也不想地承诺:“你放心,不会的。”提了包,戴上她带来的那副大得能盖住我大半张的墨镜,就要跨门而出,谁知她又叫住了我,“等等。”
我耷拉了双肩,回头,如若不是那副墨镜,她定能看出我眼里的不耐。
“我能相信你吗?”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把她一棍子敲昏,然后扔到楼下去:“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再说一遍,并且发誓。”
“好,我发誓,目前我不会怀上嬴锦廷的孩子,如有意外,让我瞎了行了吧。”
“什么叫目前?”她不满地蹙起秀气的柳眉。
我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我跟你老公处一辈子?”
跟嬴锦廷过一辈子,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问题,他和我,原本就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某天,数学界的规律被某只无形的邪手打破,“它”只轻轻一拨,那两条平行线就反常地相交了,然后摩擦着带出了点火花,但平行线终归是平行线,总归会有被打回原形的一天,而那一天,就是我跟他彻底结束的日子。
每次想着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心脏就像发了神经似的哆嗦起来,不管表面表现得多么平静,心里却依然在乎得要死,这种在乎早已顺着我的七经八脉深入骨髓,连碰一下都会发颤,到那一天,狠狠撕扯的时候,那该有疼啊。
穿着嬴郁郁的衣服,我镇定地下楼,冯姨倒没有怀疑,只是跟我说了句:“嬴小姐,走好。”
从大门口出来,我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新鲜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不过两天,我已经深刻地体会到自由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走到停车库,趁着天黑,将自己的车开出,幸亏别墅没什么佣人,不然准能发现“嬴郁郁”开错了车子。
闻菲菲的家在一大堆高干云集的别墅堆里,没有过多的粉饰,也不是特别豪华,倒是分外气派与正气,一如她的父亲闻江海的为人。
闻副市长是个人人称颂的清官,在这个处处透着腐败的社会里,他难得保持着出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