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茶几上的早餐,他明明很惊喜,却对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的安纯乐说:“不用麻烦给我做这些,快去睡!”
“不困,困了我知道睡。谁说是给你吃的,是给你看的。”
刚才在看新闻的安纯乐,在他吃饭时毅然放弃了电视,坐在他对面捧着自己的脸,将胳膊肘支在茶几上,看着他吃饭。他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看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问:“昨天晚上的,是渊的初吻吧?”
他难为情的抬起头看她,脸都红了,说:“怎么问这个。”
“没办法呀,我有处男情结!”她叹着气装着无奈的说。
这话把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饭都喷出来少许,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擦嘴擦桌子。
“我很可笑吗?”安纯乐感到被嘲笑,噘嘴问他。
“没有。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很可笑吧。小安安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跟社会环境严重不符啊。”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肯定是的。你以前有牵过女生的手吗?”安纯乐仰着脸得意的问他,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
“有啊,经常牵。”他的语气也很得意,完全压倒了安纯乐的气势,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安纯乐被激怒,一把抢过他的筷子,双眼冒着怒火的直视他,心想饿死他就好了,根本不打算把筷子还给他,要不是懒得捡,她会气得抢过来就直接给扔了。自己的东西跟别人的东西终归是不一样的。
看见这么可怕的表情,他终于认真了,说:“我妹,”接着他被逗笑了,说,“我发现了,小安安真挺小气的。”
傍晚安纯乐去了渊那儿,免得麻烦他又往她那儿跑。她是将近六点去的,走路的速度虽然没有健步如飞,但还是比平时的速度快,这城市又不大,从市区到郊区应该不到一小时。她带去了爱伦.坡的小说,想在他做饭的时候读给他听。让她吃惊的是,那个大黑锁居然还没被打开,她极其失落的站在阳台等他回来。精神不佳,她直犯困,干脆坐下来等,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靠着墙壁,把头埋在双腿里。
没多久渊回来了,看见她小腿上蚊子送的密密麻麻的小红包,干紧开门让她进去,满屋子去找花露水。
“你去哪儿了?”安纯乐坐在床边不耐烦的问他。
“去游泳了,对不起,我该给你打电话的。”他拿来花露水给她擦。
“在哪儿游?”她突然警觉起来,稍微精神了点。
“游泳馆。你以为我去哪个沟渠或河游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安纯乐在屋子里吹着风扇择菜,渊在外面给那仅有的一盆花浇水,顺便打扫下阳台。扫阳台倒不是为了让安纯乐以后坐着舒服点,他已经告诉她明天就配钥匙给她,这样她随时都可以来,呆在外面也不安全。这情景让安纯乐感觉好像夫妻,当这想法一冒出来,她就努力打压,敲自己脑袋警告自己别瞎想。她正想着,就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在叫渊,说要请他去喝啤酒。
“不准这么叫我,叫我全名。”渊严厉的对对方说道。
“她都是那么叫你的。”对方辩解。
“你又不是她。”渊说完就拿着笤帚进来了。
他刚进来,安纯乐就起身出去,她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她所猜的人。走到门口,跟她所猜的人---程彦琳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呆站着。安纯乐打量着对方,程彦琳还是那样,浑身打扮得光鲜亮丽,十分时尚。程彦琳看了看安纯乐,将头转向渊,对他说:“走吧,我们去喝酒?难道你们整个晚上都要在这里---别那么猛,喝了回来再玩嘛。”
“你闭嘴行不行?如果你不是女的,我一拳就朝你打过来了,有点口德不行啊。你自己玩去吧,我要照顾女朋友,还要经常打听家里的情况,既要努力工作又要学习,哪有时间玩,我又不是你这样的闲人。”渊边切菜边说。
“我也不闲,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学了,所以趁有时间好好玩嘛。你哟,年纪轻轻就给自己攒包袱,准备什么时候累死啊?”程彦琳倚着门,用讥讽的口吻说道。
“我又不是没玩过,是早就过了贪玩的年龄。”
被渊的语气冷落到了,程彦琳扭头走了。安纯乐跟出来看她,见她走向了旁边那间房,是楼梯上来的第一间,与渊这边仅一墙之隔。她不仅用钥匙开门进去,还关上了门。安纯乐总算明白了,原来窗户上破掉的角落是她补上的,这房子她租了,前两天安纯乐来这都没见到完整的玻璃,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安纯乐的心头立马涌上一点不安,想这家伙手脚够快的,跟渊当初搬来这城市有得一拼。安纯乐向渊请教,得到的答案是昨天,不过是今天才入住的。安纯乐观察了他的表情,发现并无异样,这就很难想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安纯乐。
“昨天你怎么没跟我讲?”安纯乐急着问他,语气中责备明显。
“那是她的事,干嘛要跟你讲?”他头也不回,继续做他的饭。
“都搬这来了,目的也太明显了吧,你叫我今后怎么安心?”安纯乐急得眉毛眼睛皱一块儿了。
“能有什么目的?我问过她了,她说是她老家住在离这几十公里外的一个村子,每次来市区都得当天来当天回,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需要租个地方,以后她周末就可以不直接回老家了,可以在这看看书什么的。”
“才没那么单纯呢,她就是喜欢你,太有心计了。”安纯乐很不满的说。
“对,她说过。其实算不上喜欢吧,你想啊,她整天面对个半老头子,还要伺候得让老头舒服,心里憋屈呀,突然见到个年轻帅哥,当然想要动用那点可怜的姿色进行勾引,以此来填满她的空虚,排解她的郁闷。”他故作严肃的说。
安纯乐知道他是想开开玩笑让她心安,顺便自恋一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成功了,安纯乐忍不住的笑,心里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