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的学生。”

“洛大哥洛大哥。”施静还追在洛子麒后面喊，洛子麒皱起眉对她说：“施静你别赌气了好不好，你以为你跟我搅一块儿真能改变什么？你根本不是能跟我一起玩的类型，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啊？还是你的崇拜者？”美人多看了施静两眼，看得施静别开脸，她不以为然地摇头，“这么纯，根本玩不起。”

洛子麒打断她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了又摇摇头，“不过也差不多。”

学员们忍着笑窃窃私语，有个长发女生将头凑去另一个短发女生的耳边笑嘻嘻地说着什么，短发女生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施静的脸腾地涨红了，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供人观赏取乐，羞愤得扭头冲出门。洛子麒头痛地追出去，一出门差点撞上施静的后背，他一偏头就见楼梯拐角处站着沉默的杨振武，洛子麒偷着一笑，赶紧溜回去。

施静慢慢朝下走，经过杨振武身边时迟疑了一下，杨振武什么也不说，就是跟着，在街上走出很长一段路了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身边是来往穿梭的人流、车流，匆忙、繁杂，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木然，施静相信不会有一个人留意到街边正有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注视着自己还包扎着的手腕思索最近发生的一场情变，当发现什么都没抓住时倾心以待的那个人往往最不可能付出安慰，而陪在身边的总是原本以为无关紧要的另一个身影。

施静慢慢放下手臂，对杨振武微微一笑，受宠若惊的杨振武狠松口气，腼腆地挪了挪脚步：“我记得你今天得去医院换药。”

施静点头：“再过两天拆了线就可以回家了。”

杨振武真正畅怀地笑起来。

头痛的麻烦一旦解决洛子麒立刻神清气爽，提起吉他准备来段即兴弹唱，刚才那位似笑非笑的短发女生走过来曲起手指用指关节在音箱后部极富节奏地敲了敲，洛子麒瞟她一眼：“干嘛？”

女生有蜜色的皮肤，大而圆的眼睛很黑很亮，个头小巧，看起来健康而结实，笑起来不怀好意：“没什么，我想报名参加吉他培训。”

长发女生赶上来，吉他还挂在胸前，兴奋地拽住短发女生的胳膊：“你还是参加啊？”

“这期快结束了，要不等下期吧。”洛子麒征求短发女生的意见。

“不了，就这期。”

“好。”洛子麒翻出报名表，“叫什么名字？”

“余缈。”

“还有我！”长发女生提高声音，“张晨曦！”

“你不是已经报过名了吗？”洛子麒玩味地斜睨她。

长发女生脸上一红，小声嘀咕：“再报一次怕什么啊？”随即撒娇似的挂在余缈胳膊上迅速转移话题，“这是我同事，也在辰光学校幼儿部，我们教一个班。”

“自己填吧。”洛子麒将圆珠笔拍在报名表上一起推到余缈面前，自己支起胳膊肘撑着腮帮低头瞧着，余缈的字写得很漂亮，竖划的一笔总要拉长一点，显出些不露声色的张扬。

在录音室里摆弄录音设备的美女合伙人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飘出来一句：“都是些玩不起的。”

杨文畅与柳轻云十指相扣，微微晃动着沿环湖路慢慢朝前走，空气里透着湿气，似乎将有一场雨要来。“你会回去吗？”柳轻云问。

“嗯。我还有工作要做，不能说放就放。”

“然后呢？”

“然后……”杨文畅不太好意思，“想想我们该怎么才能在一起。”

柳轻云停下脚步，一旋身转到杨文畅面前担忧地问：“你会忘记我吗？”

杨文畅单臂一揽，将她揽进怀里，认真保证：“不会。”

柳轻云抱紧了他沉默，忽然一仰脸：“我跟你回去！”

柳轻云从语气到神态都很坚定，揪得杨文畅心里一阵阵疼，他信她，彻底地信，手臂上就用了力，连声音也重了：“嗯！”

柳轻云一头埋进杨文畅怀里，扯紧了他衣襟的手有些抖，因为激动，也因为紧张。

起了风，追着云赶，厚沉的云没头没脑地撞一块儿，雨点一滴、两滴，然后接二连三砸在湖面上，再然后铺天盖地，整个世界嘈杂成一片，隔着窗玻璃也挡不住声响，但女儿刚说的话远比房顶上滚过的惊雷还让林月莹震撼，她直着眼从沙发里跳起来，拔高声音：“你说什么？你要跟他走？”

“妈、妈，”柳轻云也站起身，急切而热忱，“他的工作不能说放就放啊，所以我想能不能先从他那边发展……”

柳毅打断女儿的话：“我不同意，要说发展哪里有这边好，你工作的事也快有眉目了，两个人再怎么要好分开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