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照顾……”杨文畅才刚开口林月莹就痛恨的一眼瞪过来：“你闭嘴！你到底跟轻云说什么了？越闹越不象话了！”

柳毅拉她：“有话先慢慢说。”

柳轻云跺脚：“不关他的事！是我不愿意跟他分开！一分钟也不行！”

“你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林月莹白了脸朝厨房冲，柳毅拖住她，她朝着厨房挥舞着手臂喊，“你去拿刀来挖我的心！你去拿刀来挖我的心！女儿养大了是干什么的？这么气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月莹！”柳毅吼，“你就不能冷静点说？”

“妈——”柳轻云哭着长喊一声，“你这也是挖我的心啊！你就稍微地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她拉了门冲出去，杨文畅心急火燎地去追。

林月莹一屁股跌回沙发里，半天说不出话。

雨浇得人透心凉，柳轻云跑出小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杨文畅奋力把她拉进一间门面前的雨棚下，紧紧抱着抚摸她的头，等她哭得平静了，不再一阵一阵打抖了才低声说：“轻云，你留在这里等我吧，等我跟家里人说好了，工作也打点清楚了就来找你。”

“不。”柳轻云抓过杨文畅的手，一根根手指扣在他指间，“我怕我一松手你就不会再出现了，你离我那么远，很多事想都不敢想，如果你真的不出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敢冒险，我要跟着你，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不好吗？”

杨文畅喉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点头。第一次听人跟他说这么煽情露骨的话，还说得这么诚恳这么理所当然，他就一个感觉：幸福！被人强烈需要的幸福！幸福，总是让人疼的。

柳轻云哭着踢他：“你要是敢不点头我就随便找个有钱的老头嫁掉，让你愧疚一辈子！”

杨文畅吃惊地眨了眨眼。多年以后柳轻云才知道，当时的杨文畅真的被这句话吓到了，这种可能光是想想他都心痛，别说让它发生了。太投入，才会太在乎。

柳川越没想到柳轻云在跟杨文畅的事情上会做得这么绝对，连私奔都出来了，下班一进门，冷冷清清的，下雨天昏沉沉的连点灯光都没有，还以为家里没人，柳毅的一句回来了，他才发觉父母两个正沉闷地坐在沙发上。

一直不声不响自个儿在心里瞎想越想越难受的林月莹一见到柳川越复杂的情绪就再也关不住，边哭边控诉杨文畅的阴险狡诈，对，他就是阴险狡诈的，不然怎么能哄得柳轻云死心塌地地跟他？又痛心柳轻云的盲从和任性，她不明白柳轻云要怎么折腾才甘心，父母养了她二十几年，她竟然可以为了个只认识了半年的人对父母大喊大叫，还摔门，寒心哪……柳毅去厨房里弄吃的，柳川越就守在林月莹身边听，他明白林月莹虽然没说到他，其实想埋怨他的也很多，他只能听，不能发表任何意见。林月莹越说越气，最后决定放任柳轻云去胡闹，她这边呢要越过越好，赶紧买套漂亮房子，装修！狠狠装修！柳川越也赶紧娶个贤惠媳妇进来，生个孩子，弄得家里热热闹闹的，等柳轻云在杨文畅那穷地方尝到苦头就会越发觉得家里好，越发为自己的草率后悔，她不受点教训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你把我跟你说的这些话都告诉她！让她好好反思反思！”林月莹激动地比划着两只手。

柳毅端了两碗面出来，小心地搁在茶几上：“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面，谁也没能吃下多少，林月莹木着脸在柳轻云房间里收拾了一大堆衣服和日常用品，撑鼓了一个大旅行包，费了很大劲才拉上拉链，心里憋着气的林月莹差点把拉链给扯断，她把包拽到柳川越脚下时冷冰冰地说：“你告诉她，要走把这些一起带走，反正搁家里也没用。”

柳川越提着这个旅行包下楼，柳毅一直送到楼下的车棚里，帮着把旅行包在车后座上捆好。“爸，你上去吧，放心，轻云的事我会好好劝劝的。”柳川越说。

“劝什么？让她自己出去闯闯说不定是好事，你不让她出去她也不会听，但不管说了有用没用，提醒她怎么也得爱惜自己。”柳毅无奈地苦笑，还有掩饰不住的担忧，“我看这孩子免不了要受伤，可谁能一辈子护着她啊？你跟她说，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只要肯回头，家门还是朝她开着的，她妈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眼圈一红，拍了拍柳川越的手走出车棚，柳川越看着他沉默的背影，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