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他跟她去看过知名设计师安娜.苏(美国知名设计师)的时装发表会後,他依旧不明白她对他为何有某种程度的影响力。
「衣服对於女人,相当於是古代战士的盔甲,隐然有杀伐之风。」她说。「时装工业,就是我们运用巧思所构筑的战场,每个女人都是战士,为了夺得最棒的甲胄而战。」
「而她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征服男人?」
她一怔,只说:「也许吧。」
西蒙很快地接口:「难怪,在剥下文明的外衣之後,她们也就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她光裸着身子在床上问:「你是在讽刺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投入时装设计的原因。」
「就跟你从一个律师投入商界的原因一样。」
「我还以为你有更高尚的情操。你觉得一样?」
她笑而不答,只是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开始着装。
「有时候我会怀疑我吻的到底是哪一个你。新任的年轻『艾方斯夫人』穿着保守的套装,一心只烦恼着工作的事;我所认识的珊曼莎,却常常跑迪斯可舞厅和pub夜店,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舞……现在则穿着女性化的丝质内衣,」他犀利的眸子在镜中捕捉住她的身影,「这种组合吸引了我。」
但是她还是抿着唇笑,不作任何评论。
她不知道他们目前萌发的关系会怎麽结束。从他的描述中,她明白自己的矛盾与脆弱,荒谬的是:这些特质早已成为她个性中的一部分;由於自己的愚昧无知,她学会了披上虚伪的外衣,这些年来,连她自己都不再了解自己了……
「我不认为我能够了解你。」西蒙说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因为你从不想试着去了解我,」她自怜地说,「而那正是你的问题所在。」
他默然,没再谈这些事了。
日子像蜗牛爬行般一天过似一天,可是却还是同样充满了激情狂爱。
剩下的几天,她曾不只一次感觉到他阴郁的眸子悄悄打量她,但每当她的目光持住他、试图表达心中所感时,他总是似懂非懂地回视她,但却一直排拒所有的沟通,根本就看不见她眼底的爱意。
「我想买漂亮的衣服、宝石送给你,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带你去逛街、散步。」他在最後一天的早上起床时说。「那些纽约人一定会感到惊艳不已。」
「就像是带着一个价昂的装饰品压马路?」她嘲讽地说:「你一定觉得既自得又骄傲。」
「装饰品就是给人看的,你能怪我不想让纽约客羡慕你我吗?」
「原来这个提议,纯粹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及炫耀所有物所产生的。」
「没错,我就是想炫耀我美丽的情妇。」
「无聊。」
和他斗嘴似乎已经成为一种起床後的习惯,她套上一件丝料的睡袍,没再跟他说话,迳自走进套房内的淋浴间,想要冲个澡。
当她解开袍子,走进白色磁砖铺成的浴池中央时,西蒙也跟了过来,他身上一丝不挂,下体傲然挺立着,眼中漾满了热情。
在她惊诧的目光下,他带着她一起坐在白瓷浴缸里,拉着赤裸的她到他身上,捧着她的臀部进入她,而温水则由莲蓬头不断地喷洒在两人交缠的肢体上。
一分钟或是一小时过去了,她不晓得。
洒落的水花叮叮咚咚地响着,他需索地吻着她,在她体内热切地移动,而她则失控地呼喊出声,狂欢地伴随着鼓声般的节奏,拥抱她的欢乐,让彼此炽热的情得以满足。
七天以来,这个冰冷、自制的男人,和她一同挣脱了所有世俗的束缚,她可以在他闪亮的银灰色眼眸中看到;离开英国之後,他们抛却了一切,完全解除了道德和婚姻所加诸的所有限制,驰骋於爱之境。
她浑身湿透地悬在他的大腿上,看着他进出她体内,也看着彼此相系的部分,不觉为之疯狂地呐喊,全身窜动着强烈的振荡。
他亢奋地抽动着,挺进她的体内,抚弄着她突起的蓓蕾,俯首吮着她雪白的乳峰,贪婪地寻找着更能取悦她的姿势,然後在她因久旱而疼痛的肉体中激射而出,粗嘎地在浴池的雨幕中喟叹出他的欢快。
回到床上,她意乱情迷地呻吟,贪婪地索求,她像是贪欢叛逆的『莉莉丝』、违背伦常的『摩根娜』,也是身陷情的『关妮芙』,而他则爱抚她跨着他的柔软大腿、她摇晃不定的胸部,她白皙无瑕的背,探入她长长的橘红色秀发,拉低她屏息地一吻。
结束後,他突然问道:「亚德安和我,哪一个让你感觉比较满足?」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她不禁忍俊不住而笑出声。「你那种自信满满的表情,真的很滑稽。」
「有什麽好笑?」他略感恼怒地问。
「我是笑你一贯的自负。既然是情场老将,为何还要担心自己的技巧呢?」
「你别开玩笑了。」他警告道:「男人的嫉妒可是很危险的,当他们的妒火被引燃时,事情往往会是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她轻笑,「当他们的火被引燃时也是如此。」
西蒙不睬她,又说:「提到你那孩子气的丈夫,我倒忘了问你:你是用什麽方法,才让他答应你这次出远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