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武_霸劍錄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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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比武(1 / 1)

丁莫野走在山上採集草藥。跟土吉來到土家村已經三個多月,土吉口中那本都是人形的古書,不過就是一本黃帝內經,將整個土家村翻遍,就只有一本古醫書還算有用,上面很多方子都是丁莫野沒看過的。

土家村是位於洛陽西邊百里山邊的一個小山村,人口不過兩百來人。這裡的人絕大部分都姓土,而只要是姓土的,就是幹盜墓勾當,手藝是祖傳的,因為鄰近洛陽,這一帶王公貴族的墓地特多,只要找到幾件年代久遠的古物,就夠一家子過得不錯,所以丁莫野來到這裡,物質生活是不於匱乏。

盜墓是一門專門的學問,丁莫野本想學習,看能不能再找到幾本武功秘笈。來到土家村沒幾天就隨土吉去盜一個東漢的大墓,沒想到一進墓室,便讓那味道給嗆的眼淚鼻涕直流,當場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事了,從此就只幫土家村的人醫醫病、治治傷,閒暇時就是專心練著渾元氣功和分筋錯骨手。土吉還讓他九歲的小孫子土豆拜丁莫野為師,學習醫術。

丁莫野未練兩本秘笈之前已先將一旁的心得註解看過一遍,發現原主人對這兩套武功下了很深的功夫,無論是練渾元氣功時所碰上的問題,還是分筋錯骨手在對敵時的狀況,都寫得一清二楚,減低了不少丁莫野在練習時的困擾。

渾元氣功並不是如何高深的內功,但好處是容易上手。丁莫野對經脈瞭若指掌,加上這兩年無時無刻不在為練內功努力,所以很快就將丹田的香火種下,熱烘烘的內力隨著經脈游走。至於分筋錯骨手,更像是為丁莫野量身訂做一般,以丁莫野在藥鋪兩年的歷練,對人身骨骼筋絡的了解更在原主人之上,練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有一次練習分筋錯骨手時,找了小徒弟土豆當對象,曾將他整隻手臂的關節以卸字訣全部卸下,在土豆感到疼痛還沒大哭前又全部裝回,當真是迅捷無比。

只是土豆吃過一次虧後,無論丁莫野用盡任何方法,連拐帶騙還掛威脅,土豆再也不肯當實驗品了。可土豆這連狗都討厭的愛玩年紀,經這一整治以後,丁莫野要他向東,可就決不敢向西,比他親爹說話還更有效。

丁莫野在幫土家村的人醫病時發現,這裡的人因為長期盜墓的關係,多少都有屍毒入侵的癥狀,於是配了帖藥試試,發覺效果還不錯,今天就是上山來採些寒性的草藥,佐以先前的藥方,看看效果能否更好些。

剛過完年,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雪,山上覆上一層厚厚新雪。丁莫野沿著樹林,撥開積雪找尋著,每當發現有可用的,就叫後頭的土豆用盜墓的小鏟子將草藥挖起收好。

忽然一陣朔風吹起,寒意襲來,雖然練了渾元氣功,不再那麼怕冷,但還是托大了點,少穿了一件,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卻聽隨著風傳來一陣幾不可聞說話聲,心想:「這時誰還來山上?」循著話聲前去探看。

穿過樹林,只見前方一個山坳空曠處,有四人對伺著。背對丁莫野這一邊共有三人,另一手持齊眉木棍則是單獨一人,只聽那人道:「羅道,我們的排名一定要分個高下,否則我是不會服氣的!」

三人中名叫羅道的那人對身旁一個年約五十,面容清瞿的老者道:「幫主!這是我們私人的恩怨,請原諒屬下一定要出戰!」

只聽那被稱為幫主的人,說道:「護法若是一定要戰,我也不便阻止,自己當心了!」

另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卻是向著手持齊眉棍者道:「莫兄貴為棍聖,棍上的造詣已是有目共睹,何必為了區區排名一定要分出高下。何況英雄榜的出處本就可疑,當中的排名更是不能做準,「棍聖」可不要為了虛名,意氣用事!」

棍聖道:「我莫華號稱「棍聖」,江湖中用棍的就屬我和你們血鷹幫中的「棍王」羅道最有名,現在英雄榜的排名棍王在棍聖之上,今天若不真正分個高下,以後我莫華還能抬起頭做人嗎?羅兄,動手吧!」

羅道對身旁兩人拱手道:「幫主!文華兄!就請兩位一旁幫我掠陣!」

丁莫野在一旁將幾人對話聽得明白,見有好戲可看,忙前進到樹林邊緣。只見兩人中間相距約五丈,莫華一棍當前直指,擺的是中平的起手勢,而羅道卻是手持鑌鐵棍,棍頭朝地。心想離這麼遠要怎麼打,卻聽莫華大喝一聲,氣勢陡然發出,震的羅道衣衫獵獵。丁莫野距莫華將近十丈遠,也讓莫華的氣勢一驚,全身寒毛直豎,幾乎要有窒息的感覺,默運渾元氣功抗衡,才稍感舒服些。

莫華氣勢如實質般,衝擊向羅道,羅道只覺莫華殺氣如寒冰般一波波湧來,腰部運勁一扭,一頭長髮無風自動,也將氣勢展出,迎向對手。兩人氣勢就像兩顆大石對撞,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驀地莫華手中齊眉棍一揚,不斷變化方位,遙指羅道週身大穴,只見羅道身體左搖右擺,閃躲莫華棍尖所指穴道,鑌鐵棍依然拄地。莫華加大動作,配合身形,以羅道為軸心,手中棍變化萬千,棍棍凌空指向羅道。羅道這時卻是雙腳不離原地,鑌鐵棍隨著莫華轉動,勁力所及,將地上劃出一個正圓,身體卻是不停扭動。

丁莫野見兩人好像兩個同心圓般,各自比劃各自的,心想高手過招怎麼好像猴戲一樣。這時莫華一棍瞄向羅道咽喉,羅道低頭避過,氣機卻是失了準頭的鎖住丁莫野,丁莫野全身寒毛一下竄起,只覺棍頭似乎不斷變大向自己襲來,驚的就要後退閃避,幸好莫華已然變招,眼前的幻像和寒冰般的窒息感這才消除,丁莫野吐了一口大氣,原來其中凶險不身歷其境是無法了解。

兩人交手這時已生變化,莫華忽然停住腳步,一棍直直送出,棍到一半化作數十棍影,將羅道周圍兩丈方圓都籠罩在內,五丈距離卻像五呎般,轉瞬即至。卻見羅道拄地的鑌鐵棍忽地上揚,在數十棍影中清楚的點上真正的棍身,將齊眉棍高高盪起。莫華一個後翻,退回原地,齊眉棍一轉,又是數十棍影齊齊當頭砸下,羅道又是一棍點出,再次點中棍身,莫華展開身形,繞著羅道旋轉,每一棍都化成數十棍,強烈的棍風中將地上積雪掃得四處飛揚。莫華越轉越快,出棍也是越來越快,只見滿天棍影夾雜著紛飛的白雪,羅道兀立其中,每一棍都是準確點上莫華的齊眉棍。莫華攻勢一波接著一波,棍影重重,將羅道裹在其中。

莫華強烈的棍風將不算大的山坳所有白雪全部捲起,露出泛黃的泥土地。血鷹幫幫主與喚做文華的兩人站在一旁,完全不受影響,白雪隨著罡風到兩人身前一尺處,就從兩旁分開,像是前面有一道屏障阻隔。只聽文華道:「幫主!我武功不到,看不出兩人高下,羅護法能勝嗎?」

血鷹幫幫主沉吟一下,道:「起先兩人比的是氣勢,莫華攻、羅護法守,兩人勢均力敵;再來比的是眼力,還是難分上下。現在比的是招式,莫華的幻龍棍法確實不凡,每一棍都能有數十變化,攻擊範圍大,內力又深厚,羅護法的確是略遜半籌,不過羅護法能將勁力內收,不像莫華攻擊範圍太大,每一招都是出盡全力,所謂剛不可久,我看不用幾十招後,羅護法就有機會反擊了。」

丁莫野瑟瑟縮在大樹後,想看,勁風吹得滿臉生疼;不看,又忍不住高手過招這個難得機會,探出一個頭,只看得目眩神馳。

果然就如血鷹幫幫主所言,數十招過後,莫華的棍圈漸漸縮小。羅道也沒再緊守一偶,漸漸移動步伐,鑌鐵棍也有反擊能力。忽然羅道一棍刺出,破開莫華滿天棍影,逼的莫華不得不回棍相迎,兩棍相接,發出一聲沉重的金木交擊聲,兩人齊齊後退數步。羅道雙手握住鑌鐵棍中段,一式「漁夫搖槳」,貼近莫華身邊,左右連擊,莫華齊眉棍左右擺動連架連退。羅道步步進擊,兩隻棍子瞬間交擊數十次,只聽噹噹聲不絕於耳。

血鷹幫幫主一臉凝重,知道兩人已到了短兵交接最是凶險的時候,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是肉綻骨碎的下場。丁莫野卻是看的氣也喘不過來,只見兩人棍來棍去,用的都是小巧挪移的身法,招式快到目不暇給。

羅道雙手不停變換握棍手法,猛擊莫華,只覺莫華招架力道漸漸減弱,知道之前的固守已消耗掉對手大量氣力。交手至今已達數百招,莫華已是強弩之末。羅道覷準莫華變招一個遲疑,猛地退後一步,一棍橫掃,噹的一大聲,將莫華震的後退數步,運勁乘機一棍點向莫華眉心,莫華回防不及,頭往後仰,也是一棍橫掃羅道。羅道拼著硬受一棍,並不閃躲,運力加速點出,只聽「啵!」的一聲,棍頭已點中莫華眉心,同時間右臂一陣劇痛,整條右臂骨頭寸斷,勁力所及連內腑也受到衝擊,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莫華卻是被棍頭撞得高高飛起,重重落下,眉骨深陷,七孔流血而死。

羅道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運氣調息內腑的傷勢。血鷹幫幫主和文華見狀,忙上前為其守護。

丁莫野見兩人一死一傷,正想離去,卻見血鷹幫幫主眼神凌厲的望向自己這裡。知道自己早被發現,於是兩手一舉,表明自己無惡意,走出樹林。血鷹幫幫主見只是個小孩,伸手虛按,要丁莫野待在原地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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