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顾系花所料,白羽尘没有跟出来。没跟出来是对的,不然那个梁王还不知会干出些什么来,她的骨架子再也经不起那样一摔了。想释然吧,可心情究竟是有些酸楚的。虽然是自己甩了别人,可那种‘甩’,没有丝毫的快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
一路扶着墙,顾系花来到了一家青楼的门口。看着门前挂着的红灯笼,顾系花笑了。第一次去红灯区的时候,她被那个傻了吧唧的卡卡西劫持了,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事。那她第二次踏进红灯区会有什么样神奇的遭遇呢?
可能是喝糊涂了,顾系花还真的进了那家青楼。那老鸨见她是个女人,当即把个眉头一皱,走上前来道:“姑娘,今个可不是妈妈要赶客人。只是我这店是公子哥儿寻欢作乐的地方,您还是别处坐坐去吧。”
顾系花也没多说,直接从荷包里拿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扔到了那老鸨的怀里,道:“姑娘我还就好这一口了,妈妈不见得要赶人吧?”
那老鸨见了银子,当然是眉开眼笑的,她把银子揣进了怀里,胁肩谄笑:“姑娘您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单就凭您这份率真劲儿,妈妈我也不能不体贴你。”
说着,那老鸨抬手招来了两个粉头,让领着顾系花楼上雅间坐去。
顾系花于是就这样左拥右抱的坐到了二楼的雅间里。说是雅间,可这里跟外间里隔着的,也不过就是一层竹帘子罢了。
只是我们顾系花也没管那么多,就着椅子坐了下来,也不推拒的由着那两个小粉头给自己灌酒。说来也奇了怪了,今天的她却是怎么也喝不醉。也不知是这家青楼的酒兑多了点水,还是今天她脑袋里装了太多的东西。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麻痹自己。任由那个胖胖的小粉头坐麻了自己的腿,她还是不停的跟她们调笑着,不时的讲点奇闻轶事,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闹的那两个小粉头又是喜又是嗔,一双手一刻也不停的揉捏着自己,捶着打着。
坦白说妓院这玩意她再熟悉也没有了,她老娘当初可是一路从小姐做到店主妈咪桑的。这种风月之事,她从小耳濡目染,做起来得心应手的。
浸在这温柔乡里,她以为很快就能醉了。只可惜事与愿违,她越喝却越是清醒。倒是那两个小粉头,几杯黄汤才下肚,就开始不清醒起来了。那个胖胖的春桃,不住把手揉着顾系花的胸口,吃吃的笑着。
顾系花岁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体,但此时气氛恰好,所以她也便由着她们去闹了。偶尔问问她们的年龄,腰围什么的,那两个小粉头一会说自己十八一会说自己十六什么的,顾系花也没去认真理会。
她没有在问自己想问的,那些话也不是那俩小粉头想答的,这一切不过是双方互相在消磨时间罢了。
就在顾系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隔壁间却隐隐传来了一阵弦歌之声。顾系花当下侧耳倾听了起来。是一个女声唱的,声音很清越,但细细听来,却是说不出的低靡沉重,这便是所谓的唱功也。
“此番执手诉衷肠,应把羽殇祝美酒。浮生多别,经年不再,人寒犹水瘦……”
那个女人的唱腔倒真是不错,高高低低的颤音让顾系花一时间竟听的痴了,良久,她喃喃道:“唱的真好。”
趴在她胸前的那个小粉头闻言吃吃笑道:“姑娘真真有趣儿,一首曲子罢了,也能听得这么入神。我当您要说什么呢,却原来是说歌儿唱的好听!”
顾系花闻言摇头笑笑,一把揽过她来,道:“说的也是,唱的再好也不过是一首曲子罢了。得了,我自罚一杯吧。”
另一个粉头立马给顾系花斟上了一杯,一面笑说道:“姑娘千万别听这小蹄子乱扯,那位唱曲的姑娘,可是我们店里的头牌姑娘。还是个清倌儿,向来卖艺不卖身。人要听她唱一首曲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顾系花闻言笑道:“唱曲儿的都清高,哪哪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当了婊.子还非得要立牌坊,也不嫌烦。”
那两个小娼儿听的此句,都撑不住笑了。其中一个更是笑的趴在了桌上,岔了气还要不住说道:“姑娘说的真真在理,赶明儿我就去挂一个牌子,单说我卖身不卖艺,这样可好。”
顾系花被这小娼儿一片天真给逗笑了,摇头道:“真是淘气了。”
一时间小屋子里一派言笑晏晏,宾主尽欢。可就在这气氛酣热的时候,近前的帘子却忽然被掀开了。一个梳着油头,穿着月白色缎面背心石榴裙,系着绿腰带的女孩子探了头进来,一张脸上写满了傲气。
恍一见里头的场景,她冷哼一声,道:“这位姑娘,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叙。”
这时那个给顾系花斟酒的粉头不自在的道:“是清冷姑娘的丫鬟。”
顾系花靠在椅背上一动也不动,只把眼瞅着那丫鬟小菊姑娘,笑嘻嘻的道:“清冷?这个名字还真是直抒胸臆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没点她的牌子,怎么就请我了呢?”
其实顾系花这话说的已经够好听了,但那个小丫鬟还是立时板起了脸,硬生生的重复道:“我家小姐请你过去叙话,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小丫鬟哪知道顾系花最近受了许多窝囊气没处发泄,还在这个时候摸了老虎屁股。她当即便被顾系花抢白了一顿:“这话说的!我还就是不要这么个脸面了呢,窑姐儿给的脸面能值几个钱?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我呀,从不见不卖的姑娘。”
那小丫鬟闻言立刻就翻了脸:“你是什么人,竟敢出言侮辱我家小姐?!”
顾系花痞痞的笑道:“我不过是喜欢识得风情的女人罢了,怎么就成侮辱你家小姐了?逛窑子嘛,不过是来找乐子的,你家小姐不是我中意的类型,我为何要见她。”
说着,顾系花就着挂在胸前那小粉头的手吃了一颗葡萄,闲闲的继续道:“况且窑子里不都是姐儿们见客的吗,哪里有让客人去见姐儿的?你给我把妈妈叫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那小丫鬟见说不过顾系花,当即便把个眉毛一竖,对那两个陪顾系花喝酒的小粉头恶狠狠地道:“你们两个小贱.人给我等着,有你们的好果子!”
说着,她怒气冲冲的把帘子摔了下来,意欲转身离去。
顾系花见这人骂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小粉头,当即也不知是暗合了什么心事,立时便发作了,她把怀中娇软的人儿往旁边一推开,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拉住了那个丫鬟,一面对着楼下高声叫了声妈妈。
老鸨听见叫唤,立即赶了上来。顾系花见老鸨气喘吁吁的上来,走进了面前。便似笑非笑的瞅着那老鸨道:“妈妈,这家里这个丫鬟今儿可是大大的坏了我的兴致,妈妈您看这事儿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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